虚,就不知该说什么了。
“还有事吗?”两人之间再次恢复沉默,含珠别开眼,委婉地逐客。
“我,我……”她看着屋檐下的花坛,程钰也顺着她目光看了过去,试了几次,终于鼓足勇气,哑声道:“那日,是我对不起你……”
话没说完,她忽然转身进去了,程钰震惊抬头,“嘭”的一声,两扇木板门狠狠地在他眼前关上,若是他再往前一步,那门定会拍在他脸上。
正震惊她第一次如此生气,气到忘了女儿家的仪态,忽听门板后传来她压抑的哭声,响了一下忽然消失,像是被她捂住了嘴。
程钰心里发慌,本能地喊她:“含珠……”
“我姓楚名菡,你别忘了!”听他又喊自己的名字,含珠忘了掩饰,哭着斥道。
程钰噎住,记起那次醉酒闯的祸了。
里面她小声抽搭,他不知该说什么做什么,忽听她转身插门,程钰头脑一热,想也不想使劲儿推了一把,怕她插门今晚都不给他赔罪的机会,程钰情急之下下了十分力气,含珠担惊受怕了一晚上,晚饭也没吃,哪里受得了他这样用力一撞,手被门板震得生疼,人也不受控制朝后面跌了过去。
程钰还没进来,见她要倒,急着伸手拉她,不想大跨进门的脚与她的绊住,虽然拉住了她,他却也跟着扑了下去,结结实实跌在了她身上。
她痛呼一声,如被山压,前胸后背都疼。
他却像是陷进了软软的棉花里,浑身舒坦。
☆、64|63
含珠后背疼,是因为撞到了地,胸口疼,则是因为被他脑袋压了。
两处一起,疼得她只剩皱眉吸气的份,其他的暂且都顾不得了。
而程钰也终于知道自己为何有跌在棉花里的感觉了,闻着近在眼前的淡淡清香,他忽然想到了阿洵那孩子。小家伙有事没事总喜欢往她怀里钻,脑袋小胖手都挨得那么近,是不是也知道靠在她身上很舒服?
程钰很想顺着本能沉浸在她的怀里,可他听到了她委屈的哭声。
程钰连忙挪到一旁,回头时见她一手捂着胸口一手撑地要起来,月光下黛眉紧蹙,一看就是疼厉害了,程钰又怜惜又自责,伸手要扶她站起来。含珠本就气他,现在更气了,侧过肩膀避开他手,“你别碰我!”
程钰僵住。
这回根本不用猜的,她是明晃晃的生气了。
可程钰不想让她生气,不想她生他的气。就算做不了她的男人,也不能成了她心里的小人。
料到楚渊不会那么快回来,程钰迅速起身,拦在她身前。路突然被挡,含珠扭头想从一侧绕过去,蹙眉嘟嘴的模样有点像孩子,其实她嘴嘟起来的不高,但程钰喜欢看她这种模样,自然留意到了。
不知为何想笑。
程钰抬手拦住她,低头看她的眼睛,“摔疼了?”
说不出来的温柔,哪还像之前因为她将安危完全寄托在楚倾身上而忘了他时的不悦?
含珠疼,可她更委屈。这人大半夜的过来,先是劈头盖脸怪了她一顿,后来突然说对不起她,算什么?之前怎么没说?一个月后再说,算是训完她再装好人吗?硬闯进来害她跌在地上,这会儿又假惺惺关心她疼不疼……
“与你无关。”含珠低头回了一句,继续往一侧走。
程钰跟着她挪,挪了两步,她气急败坏,他也觉得孩子气,干脆按住她肩膀。
含珠震惊抬头。
两人都站在门口不远,月光倾洒进来,她脸上泪光浮动,他脸上则是一片愧疚温柔,看着她的幽深眼眸里藏了太多说不出口的话,希望她懂,又怕她懂。而她含泪的眸子,也触动了他心底最柔软的地方。
“你,你很美,你知道吗?”他低低地,结结巴巴地道。
含珠微微张开了唇,实在没料到他,他会毫无预兆地夸她。第一次被男人直白地夸赞容貌,还是他,含珠脸不受控制地烫了,什么气都飞了,低下头,心慌意乱。
程钰莫名不敢再看她,松开手,看向门外,为自己找借口,一个给她的借口,“那天在竹楼上,我只想送步摇给你的,这样就能气到文嘉了,可后来你戴上那根步摇,抬起头看我……那时的你,比现在还,还美,我,我也只是个普通男人,一时情不自禁,唐突了你。事后我想跟你道歉,又怕见你你更生气,就一直没去找你赔罪,但我知道我对不起你,所以你生气也是应该的。”
他在道歉,含珠却只听到了他夸她美。
因为姑娘美就情不自禁地亲人家,这当然不是被原谅的理由,否则世上肆意轻.薄貌美姑娘的人岂不会越来越多?可,她就是没法再继续生气……
有点没出息,也不符合自小的教养,但心不受控制,她有什么办法?
但她不能让他知道,不能让他以为她好糊弄,不能让他……再这样对别人。
想到他或许也会因为别的姑娘貌美冲动去冒犯,含珠心里的欢喜一下子又散了,扭头讽刺道:“情不自禁,那你每次遇到貌美的女子,是不是都要情不自禁一次?”
程钰没奢望她因为这话轻易原谅他,但也没料到她会如此讽刺他,更是将他想成了那种小人,不由替自己辩解,“我十六岁进神弩卫,每日几乎都与侍卫为伍,除了舅母,这么多年从没有正眼看过任何女人,只有你……”
说到这里,说不下去了,别眼看门外。
但含珠听懂了,他是说这么多年只正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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