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城善攻心,她终于知道了。
同样的夜晚,一处缱绻一处寒。
秋日的雨总是缠缠绵绵,停了,又落了,半夜,雨雾笼罩的城市,华灯朦胧,长长的街道,看不到尽头,车来车往,以及格格不入的,那失魂落魄的女人,一身淡紫的华服,沾了一襟狼狈。
朦朦的细雨里,女人似乎漫无目的,雨打湿了容颜,风撩起长长的发,她似在冷笑,一双眸子,惨然只剩黑白,甚至看不见呼啸而过的车,任那疾速的车辆一点一点驶来。
“呲——”
车,骤停,擦过女人紫色的裙摆。
“关盺?”
一声不可置信的试探,车里,走出来一个男人。他撑着一把淡紫色的伞,一步一步走来。
他们第一次相遇时,她便是撑着那样一把淡紫色的伞,不差分毫。
女人只是缓缓转眸,一双薄凉的眸子,不见丝毫波澜,沉静如死水。
他从未见过这样的她,颓废,失落,狼狈,心,狠狠抽了一下。
“有没有哪里受伤?”伸手,他的伞,遮了她的雨。
她并不言语,嘴角凉凉的冷笑敛了。
“你怎么了?”
关盺抬步便要走。
“你说话啊,你到底怎么了?”程信之慌了,一把握着她的肩。
她突然惊醒一般甩开他的手:“别管我。”声音比这秋日的雨还冷。
悬在空中的手缓缓落下,他苦笑一声,却隐去所有情绪,沉沉嗓音回答:“你这样,我没有办法不管。你要去哪里,我送你。”
她反唇相讥:“好像与程先生无关吧?”
这个女人,真是只骄傲的刺猬。一句话,叫程信之苍白了脸色,毫不知觉地退了好几步。
程先生?就这三个字,将他们拉开了距离。
程信之似笑似讽:“我以为我们是朋友。”握着伞的手微微颤了颤。
这世上最叫人无奈的莫过于一厢情愿了。
抬脚,他缓缓迈开步子。
忽然,她抬眸:“你喜欢我?”
她声音还是不见起伏,似乎有些若有若无的嘲讽,他却再也迈不开一步,对上她的眸光,沉默以对。犹记得那年冬天,有个女孩说过:等你成了赛车手可别忘了我。
他记得,只是她不记得了。
他并不否认,她笑着继续:“看来是。”
他只是冷笑,却不否认。
忽然,关盺走近几步,苍白的唇角晕开复杂的纹路,似笑非笑的,她玩味的语气,冷冷的:“那是不是不管什么事情,你都可以为我做?”
想了想,没有犹豫:“可以。”
他想,他对她怕是没有办法拒绝了。不知道那是一份怎样的感情,藏了太多年,已经根深蒂固了。
她笑了,眸子还是冷若冰霜:“我记下你的话了。”
聪明的女人啊,太可怕了,爱上聪明的女人,太可悲了。
女人抬步,带着寓意不明的笑走远了,男人留在原地,撑着伞,却湿了肩头。
半响,她回头:“你不是要送我吗?”顿了顿,眸子一瞬亮得有些灼眼,“去张氏。”
霓虹下,车开得极快。
张氏顶楼。
“我等你很久了。”
张傲天半靠着皮革沙发,拐杖常年不离手,看着门口的关盺,眼露精光。
这只老狐狸,还真是懂得伺机而动。
关盺走进去,并无怯懦:“你知道我会来?”语气毫不惊讶,这个女人,天生比别人都生了一副玲珑心肠。
“一个不甘心的女人,绝对不会这样任其摆布。”张傲天悠悠道来,嘴角,笑得肆意张狂,一双稍稍凸出的瞳孔有些渗人。
与张傲天打过交道的人都知道,这狡猾的狐狸,最喜欢杀人不沾血,也就是借刀杀人。
关盺不疾不徐:“你知道我要什么?”
她不意外,能让左城当做对手的人,又怎么会好应付。
果然,对方笑着回答:“你要左城。”
一语中的,这狡猾的老家伙看人的本事很高。
关盺冷笑:“我也不是傻子,我要左城的人,但是你要左城的命。”
张傲天似乎胸有成竹:“但是你明明知道,你还是来了,因为你无路可走,那个男人,凭你自己根本得不到。不过我也我改变主意了,突然觉得左城最宝贝的不是他的命。”
关盺一时无言,看着眼前狡猾的男人,他抓住了她的软肋了。
只是沉默了半响,丢了一句话:“我不相信你。”
抬步,走得很快,但是不可否认,她犹豫了。
张傲天看了看走远的女人,摩挲着假肢,声音阴鸷得可怖:“你不相信有什么关系,你既然来了第一次,我就不着急第二次。”
有句话说得好:嫉妒中的女人可抵千军万马,嫉妒中聪明的女人,更是最好的武器。
此时,正是夜半无人风萧萧,这天,冷得有些诡异,加上关家大门口,那蹲着的一人一狗就更怪了。
关艾拂着关小北那洁白的毛,一个人自言自语着:“那女人,不会回不来吧?”
她蹲在关家大门口等人,不用说,那女人正是她一母同胞的姐姐。
这家伙,不得不承认,其实很有良心的。
想了好一会儿,摇摇头:“不会不会,总能沾点光吧。”手上没轻没重的,被拽着毛的关小北不满地哼哼了几句。
虽然不指着左城能怜香惜玉、念念旧情,但是那男人可是个疼老婆的,这关盺照理说多少能沾沾江夏初光。
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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