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时间推移,天上红日快照到头顶,忽闻一阵铃声远远传来,探头看去,十余锦衣骑士正佣着中央神骏白马上的东方红日而来。
台下人群纷纷让路,穿着黑底镶金边武士服的东方红日在一支锦旗下翻身下马,跃上高台。
流芳起身,掖起衣摆,迎上去。
“东方楼主!”
“流芳大盟主!恭喜!恭喜!”
霎眼看去,东方红日的脸色比起平日白上几分,浓眉下的一双鹰眼却依然炯炯有神。
空气中飘着淡淡药香,看来他受的伤尚未愈合,流芳想。
除流芳上前迎接外,昆仑的仁长老亦走上前,往东方红日身上打量一圈后,嘿地险笑一声,“东方楼主今日没有佩剑,该不是忘了带出来吧?”
另一个长老立刻答腔,“说不定人家东方楼主嫌剑太重,就贻笑大方了!”
东方红日的脸色一沉,在他足下一双银头六合靴踩着的地方,发出极之刺耳的迸裂声。
不想看见争执,流芳忙不迭说:“东方楼主难得前来,请坐下观礼。”
东方红日冷哼一声,亦不推让,大刺刺就坐在左侧空下来的太师椅中,与流芳比邻而座。
“不介意我坐在这里吧?”
“当然可以。”流芳亦坐下,从身后一名小厮手上,取过准备好的木盒,送上东方红日手中。
“战书?”东方红日冷眼一扫木盒内放着的青金帖子,不屑地勾起嘴角,“好一个大仁大义的正道盟主。”
流芳知道他误会了,神情温和地说:“东方楼主误会了,此战约在三个月后,楼主伤愈之后。若楼主战败,请以洛阳为界,两分江湖。”
如此,自可免却江湖纷乱厮杀。
“你以为自己会赢?”东方红日鹰眼一盼,看着流芳时神情似笑非笑,手下败将,何以言勇?
“尽力矣。”流芳肃然回答,脸上仁勇侠者所独有的坚定。
“如果可以,我亦想与你一战。”收起战书,东方红日用只有他自己才听到的声音喃喃叹道,“可惜……”
初夏的太阳终于升到头顶,在炽炽中午之中鼓声轰隆。
各派弟子肃然而立,唇红齿白的童子手端剔红长方盘,高举过顶,向位于高抬中央的流芳走去。
盘上六角盘螭金印在日光之下,闪闪生辉,金印由各派拿出的金器溶成,每一面都雕上一派祖师的名讳,以示团结,以彰盟誓。
鼓声越来越响亮,流芳神情肃然地伸手接过,正要执起金印,高举示众之际,忽地,一阵清风飞掠。
盘上的金印倏地被清风卷起,流芳一呆,定神一看,才发现他之前卷金印的原来是一道袖影,只是袖影太快,快得甚至带起清风。
“金印在下拿走了。”
经过刻意压低的低沉声音响起,只见一个蒙面的黑衣男子,手里拿着金印一揖,双足同时一蹬,便飞掠而去。
流芳当然不容他夺印逃走,同时飞身扑起,使出少林的擒拿手法,与他在空中交手起来。
这门擒拿手是少林寺的上等武功之一,加上在流芳手上施展出来,自然极是厉害,十指如勾,运行圆润,飞舞之间,就如两条首尾相接的天龙。
黑衣人一手拿着金印,只能以单掌应战,被迫得连连后退,十分狼狈。
旁边,各派中人已经拔出武器,涌上台来,将两人交手之处重重包围。
“留下金印,放你全身而去。”流芳本性慈悲,不忍多做杀生,当下放缓手脚,希望他识时务地留下金印离开。
想不到黑衣男子并不后退,反而借这一刻缓冲将金印收起,抽出身后佩剑。
耀目金光一闪,旁边立刻有人叫道:“红日剑!”
剑尖唰唰地象流芳的要害刺去,流芳避了几剑,反手,正要抽出绿玉剑回击,朗目在不经意间与黑衣人相投,当看清楚那双眼睛后,流芳浑身一抖,手脚忽然尽软下来。
机不可失,黑衣人一剑向他咽喉刺去,流芳一眨不眨地看着那双眼睛,竟没有动弹半分。
茫茫天地之间,就只有这一双眼睛,如天上明月,如水中圆盘……美得叫他甘心受死。
看着他不闪不避,在黑布之间露出的一双明眸,舜时闪过复杂的光芒,只有执剑的手始终稳定,金光疾刺,没有丝毫迟疑。
电光火石之间,一影壮硕人影倏忽抢前。
“贼子!还我剑来!”
大喝的同时,东方红日重重一圈打在黑衣人的小腹处,发出轰然雷响之际,同时左手一伸一收,生生地将黑衣人手上的红日剑夺在手中。
重回原主手上,红日剑立时光芒大作,金光如日,耀眼得叫人不敢直视。
中圈、失剑,黑衣人吃了亏,立时转身逃走,东方红日得势不饶人,在他转身之即,右手一抓,将他负在身后的剑鞘亦夺了下来,接着,/d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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