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再多理由,也有用尽的一天,悠悠忽忽地已过了半年,时序也从夏入秋、从秋入冬,外头几已开始落了雪,瀑布水幕之内虽是隐蔽之处,却也挡不住天然之威,入冬之后尤其寒冷,虽说现下弘晖子功体属火,加上新化功体内力着实深厚,但他终属人身r体,想光靠功体抵御冬寒直是痴人说梦,若非宋芙苓为他置办厚袍,怕弘晖子可要一天到头的受寒了。
从水幕旁探出了头来,弘晖子一边呵着气,搓着手,一边偷偷地望向坐在水边石上的宋芙苓,她正呆呆地望着落雪出神,身上仍是初见时白的毫无杂色的雪衣,衬着飘雪纷纷,纯净的毫无一点瑕疵,看的弘晖子差点也呆了。
每当宋芙苓无事之时,总是一个人坐在河旁石上,看她那样出神,弘晖子向来不敢打扰。只是入冬之后,弘晖子每见她总是只能在心下暗叹实力差距真大,他功体属火,照说最不惧寒冷,可遇到落雪之时,也还是得裹的紧紧的发抖,但宋芙苓功体非炎非火,在这般寒冻的天气里,却还是一身薄薄雪衫,从来也没有一点惧冷的迹象,甚至裸着纤足,在河面上似点未点,就像夏天戏水一般,这般功力在武林道上直是闻所未闻。
也不知那里来的勇气,弘晖子小心翼翼地走了出去,轻手轻脚地走到了宋芙苓身旁坐了下来,这回宋芙苓倒是没找藉口离开,只是偏了偏身子,挪了个位子给他,微阖的美眸依旧望向远方,红菱般的唇畔冻着一丝叹息。
“姐…姐姐…”
虽说冻的有些受不了,但看宋芙苓这样神思不属的美态,转移了注意力的弘晖子只觉身子似乎也没那般冷了,肩头轻轻地触了触她,弘晖子轻轻地开了口。
“嗯?”
“弘晖一直想…想问件事情…”
“是奴家与雪玉峰之间的恩怨么?”
“是…是。”
虽说宋芙苓向来心思灵动,但怎么也没想到,连自己想用来开口的理由都给她料的一清二楚,弘晖子暗地咋舌,看来今儿个要突破关系又是一场空。这半年来两人间关系唯一的进展,不过是弘晖子亲昵地称宋芙苓姐姐而已,宋芙苓虽也由他叫去,自称仍是奴家,就好像弘晖子的称呼全没放在耳里一般,教人想不丧气都难。“弘晖一直想问,只是怕姐姐不想说…”
“总…总还是要说的…”
纤指间轻轻地玩弄着一支半枯的草j,宋芙苓嘴角泛出了一丝笑意,虽说美女带笑该是人间美景,可看了这丝笑意不知怎地,弘晖子只觉背心一点冷气浮了上来,竟有种难以言喻的凄凉在里头。
看弘晖子的神情,宋芙苓也猜得大半这小男生心里想的事,弘晖子对她有心,宋芙苓岂会不知?只可惜这缘分来的太晚,其实这些日子以来,她也不停地在想,该如何打消弘晖子的念头,又不会伤到彼此的关系,看来今儿个恰好是个机会。
“四十年前…奴家也是雪玉峰的一员,”
似是陷入了回忆,宋芙苓伸展着身子,原本将触未触水面的纤足轻轻点在水上,点起一波涟漪。“那时奴家行走江湖,本门中人向以别号称呼,人称散花圣女…”
才一开头,就听的弘晖子张口结舌,虽说他身属道门,门内功夫最善便是养生长生之术,又知凡功体已达高深境界之人,均是驻颜有术,若是修得至境,返老还童也非梦想,但说得容易,武林人千千万万,真能做到驻颜不老的又有几人?‘散花圣女’成名于四十年前,那时的年纪只怕比现在的自己还大得多,能够做到现在的容颜仍似与弘晖子相当,这‘散花圣女’宋芙苓的内力之深厚,实在是太高明了!
但不用多想,弘晖子也知道宋芙苓所说是实,助自己重修功体、这般寒冻天气仍是行动如常,宋芙苓早表现出超凡脱俗的高深功体,何况在那块大冰里留了那么久,用的多半是g息一路的功夫,这等神功延缓气息的当儿,也有驻颜不老的功用,加上听到妙手观音时的神情,她该当真是当年威震江湖的‘散花圣女’没错。
“原来姐姐就是…不,该当称为前辈才是…”
“不了,”
宋芙苓摇了摇手,神情中颇有一丝怅意,“少侠想称姐姐就称姐姐,千万别称前辈,奴家…奴家不大喜欢这称呼…”
“是,姐姐…”
“接下来,当年的事…你想听吗?”
“这…这个…”
见宋芙苓柳眉微蹙,神情含怅,就算弘晖子再迟钝,也知当年之事对宋芙苓而言不是什么快乐的回忆,当年雪玉峰和春秋谷何等威名,与邪极七妖竟来了个两败俱伤,宋芙苓身为雪玉峰门下散花圣女,竟会不知当年结果,显是战前就被排除于外,想来多半是邪极七妖使了什么鬼域手段,也难怪宋芙苓不愿回想,说不定连现在说出口都会难受。但好奇心已给她挑了起来,弘晖子实在忍不住,今儿若不等宋芙苓说出来,恐怕他连睡都睡不好呢?心中挣扎的抓耳挠腮,好半晌才终于下了决定,“弘晖当然想…”
“嗯…”
似是在思索该从什么地方说起,宋芙苓沉吟片刻,弘晖子想开口却又不敢,一时间情况颇为尴尬,好半晌宋芙苓才开了口。
“当日雪玉峰与邪极七妖因细故起了冲突,师父下令对付,奴家与…与师妹妙手观音,和春秋谷少主左丘正会战七妖于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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