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这女人,一定是装的!竟然又上了她的当。
“喂,水就在这里,你要么自己起来喝,要么拉倒,我绝对不会再喂你,听见没有?”他没好气地冲她吼道。
璃月仰躺在大石上,毫无意识,甚至于连呼吸都渐渐地弱了下来。
皇甫绝见她不动,便搡她胳膊一下:“别装了!”
她依然不动。
皇甫绝来了气,心想:如果是真昏倒,哪有那么大力来咬我?
“你喜欢装死你就继续,我不奉陪了!”他站起身,甩了甩衣襟上沾到的水珠,转身便走。
走出去好长一段路,他驻足回身,看到璃月依然躺在石上一动不动。
双手叉腰,他仰头长叹了一口气,一边愤恨自己心太软一边重又走了回去。
极其chu鲁地一把捞起石上的女人,他摇晃着她,万分不耐道:“叫你别装了!这样好玩吗?”
璃月眉头一皱,鼻腔间缓缓沁出血丝。
皇甫绝一愣,未待他反应过来,便见殷红的血犹如蜿蜒爬行的蛇般,从她的嘴角涌了出来。
他顿时慌了,一边手忙脚乱地擦着那不断溢出的血一边道:“怎么会这样?喂,你醒醒,秦璃月!”
回答他的,只有身侧那条小溪淙淙流淌的声音。
*
天蒙蒙亮,山林中一片昏暗。
皇甫绝疾奔了一会儿,眼前豁然开朗。他抬头看了看荒草萧瑟的稀树草原,知道只要穿过这片草原,就到月牙湾了。
虽然累极饿极,但想到怀中这个女人也不知何时就会死去,他不敢稍停,吸了口气便再次飞奔起来。
“冰块,你就不能学学千里马,跑得平稳点么?我想睡觉。”璃月无力地半眯着眼,声息微弱,却字字清晰道。
昨夜他渡了一些真气给她,折腾半天,终于把她弄醒了。
闻言,他脚下不停,道:“现在别睡,我怕你流口水。”
璃月想笑又没力气笑,但委实觉得被他颠得痛苦,便道:“再不停下,我要吐了。”
经过昨夜,皇甫绝彻彻底底地意识到,不管这个女人嘴有多硬,她现在是真的是虚弱不堪,怕她再吐血,他只好渐渐缓下脚步。
璃月稍微舒服了一点,当即微微闭上眼睛打起瞌睡来。
“喂,不想死就不要睡!”他低眸看着她。
她勉强扯了扯嘴角,迷迷糊糊道:“你舍不得我?”
皇甫绝闭上嘴。这女人,也不知道心到底是怎么长的?都已经这样了竟然还有心情开玩笑。
见她上下眼皮又开始打架,皇甫绝有些着急,抬眸四顾,发现不远处竟有一株初绽的野梅,星星点点的红,于这青黄一片的冬季荒原看去,分外的醒目和妖娆。
他走过去,将她放在草地上,伸手折下一枝,往她手中一塞,然后放到她x前,重新抱起她,有些不自然道:“玩这个,别睡。”
璃月强自睁开眸,看着伸到自己鼻尖的梅枝,有些无奈。这只冰块,哄人都不会,一枝破花有什么好玩的?他应该把自己的头低下来,然后说:喏,给你玩,不要睡。
不过,看着野梅那火红娇艳的花瓣,她对生命倒有了一丝的依恋和憧憬。
活着终是好的,看,这世界五彩缤纷,只要愿意发现,你能看到各种各样的美。而死亡……当是如昏倒一般吧,眼前除了无尽的黑暗,还是无尽的黑暗……
璃月一边奋力与困倦做着斗争一边昏昏沉沉地想。正在这时,皇甫绝脚步一停浑身紧绷,大声喝问:“来者何人?”
“苏吟歌。”话音未落,方才还在十几丈开外的男人已经风一般刮到近处,绣着云纹的白色袍袖一挥,手指在璃月腕上一滑而过,随即黑着脸道:“怎么还没死透?真是祸害遗千年!”
昨夜他睡得正香,突然一只信鸽就撞在了他的窗上,金缕那小子竟然又为了这只猪妖威胁他,真是……无限怨念!
担心她死了自己真的会不得安生,他不得不大半夜的将自己从温暖的被窝中挖出来,前来找她。天知道,他真的有起床气啊!尤其在没睡醒的情况下!
话说回来,如果曦王府的人今天不能把被他踢飞的门修好,晚上他岂不是要换个房间睡?
璃月实在支撑不住了,听到他的声音,也只隐隐觉得奇怪,就连转头看他一眼的力气都没有。
眼皮越来越重,眼前也越来越暗,昏倒前的最后一刻,她隐约听见皇甫绝说:“换你抱她……”随后便失去了一切的知觉。
苏吟歌表情一呆:“我干嘛要抱她?”
皇甫绝道:“你不是来救她的么?”
苏吟歌转身便走,恨恨道:“我是来看她死没死的,结果,非常失望!”
*
好痒……
四肢百骸,五脏六腑,似乎有热热的小蚂蚁在爬,真的好痒。
璃月不适地挣扎一下,醒了过来。
睁开眼,映入眼帘的是一顶素洁陌生的床帐。随着意识逐渐清醒,她惊异地发现,四肢就像伤口结痂时那般隐隐的痒,而受伤最重的x口只剩一点微微的痛了。
怎么会这样?她隐约记得,昏倒之前她还痛得要死呢?而现在……她觉得也许自己可以试着下床走走。
习惯想到做到的她不假思索地开始动作起来,殊不料不动不知道,一动吓一跳。
虽然四肢和x口不那么痛了,却沉如千斤,动一g手指都艰难非常。
老天,她到底躺了多久啊?
正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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