皱起了眉头想了一想,迟疑了良久这才对他开口问道:“中国人?”
先前还在担心语言不通的王恂一听这一口虽然带着浓重乡音,但却还算是字正腔圆至少能让他听得懂的中国话,大喜过望,连连点头。
那小孩儿的脸色却倏然之间沉了下来,他拉过女人比划了一会,两人像是越说越凶,最后差点吵了起来,一直说了好一会,那小孩儿才狠狠一刀剁在了案板上,直将那块板子从中劈开一个大口子,气哼哼的转身走了。
女人便转过身来对王恂淡淡的说:“你来这里有什么事么?”
王恂眯起了眼睛。
他查到的降头术的线索,在这里就倏然中断了。
这个村子,就是他找到的,那些蝎子蜘蛛等等的来源地。
在另外一方面,外事部提供给他的资料上头,那位官员曾经来过泰国,虽然只去过大城市,但是他是不会当地语言的,这么一说的话,那位必然和他发生了感情纠葛的女人,就很有可能懂得汉语。
面前这个人,就符合了种种条件。
如果说一样是巧合的话,那么种种都符合,这就不是巧合两个字可以解释的了。
可是这个女人却又如此镇定,这种格外的镇定和底气,在那一瞬间却又让王恂,有点儿没法确定自己的判断了。
面对一个大肚子的女人,从小到大的教养,让王恂没有办法对一个怀着崽子的雌性直接下手,所以他顿了一顿才从袖子里拿出了一张黑白的相片---这是那位死去的男人的遗像。
王恂本来只是想试探一下,但是那位女人一看见这张相片,却顿时倒退了几步,抱着脑袋嘶声尖叫起来。
这样的反应,更加证实了王恂的猜测,他顿了一下,叹了一口气,当时就准备要出手---反应这般激烈,只怕这位,当着就是杀人的凶手了。
但他刚刚伸手,还没碰到她一根头发,旁边便传来了一阵嘶嘶连声。
他入村的时候是黄昏,但这一耽搁,太阳却已经西沉,日头的最后一抹余晖刚刚从地平线上散去,这村子,便被笼罩上了一层极厚的雾气,几乎是伸手不见五指---这雾升腾的十分诡异,几乎就像是瞬间,便从王恂脚下升起来一般。
王恂微微皱了皱眉头。
他这时候倒不是担心这些人有什么花招能难为得了他,他也不是担心这雾气里头有什么东西会咬人或者会害人,他很烦恼的是:尼玛,好臭啊!
这股子雾气简直比化工厂的味道更加可怕,泛着一种鱼腥味夹杂着什么东西腐烂的味道,即使王恂已经竭力屏住呼吸都像是顺着每一个毛孔往里头钻一样,那种感觉,简直就让养尊处优的王小少爷,恨不得一头栽进河里,让河水赶紧把他洗个干干净净才好。
也就是他隐隐出神纠结了一下自己是不是满身都是这股子味道的时候,在那雾气里头,从他身后方看不见的死角处,忽然飞出了一颗,看不见下半身的人头!
***
慕初晴听到这里几乎是忍不住的瑟缩了一下。
诡秘莫测的泰国村庄。
雾气里看不见下半身的,龇牙咧嘴的人头。
怀孕的大肚子的孕妇。
这样的生活,就是王恂曾经的经历么?
如此炫目,却又如此惊悚,现在看着他的样子,她根本无法想象,一个像他这样的人,曾经也是趟过血水和经历过无数风浪的。
王恂感觉到了她的害怕,握了一握她的手,轻声解释道:“那是泰国的飞头降。”
在降头术里,“飞降”本身就比“药降”要来的高等的多,如果说药降是需要对方把引子吃进肚子里才能施法的话,那么飞头降就不需要这些,哪怕只是和他说几句话,可能就会中招。
“但是只有一点是肯定的,就是不管是哪一种降头,都需要一定的媒介,所以……”
尽管也算是防不胜防,但是如果他当时有备的话,其实,有些事情还是可以避免的。慕初晴听到这里明白了过来:“那么,当时和你说过话的只有两个人,那个女人和那个小孩。如果不是那个女人的话,雾气里的那个飞着的人头,就是属于那个孩子的了?”
“不错。”王恂点了点头。
王恂当时也没有想到凭空会飞出一颗人头来,偏偏那头颅虽然狞笑连连,但在雾气中飞行的姿态,却轻巧无比,当时从他身后一下往上扑,竟是半点风声不起,一口就咬在了他的肩膀上。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676368的手榴弹,悠云漫漫和酱油瓶会飞的地雷。
妹纸们破费了。谢谢。
☆、53王恂的回忆(3)
王恂吃痛之下连退两步,一扭头就瞧见了在自己肩膀上“蘖蘖”狂笑着,露出染血的一口黑色牙齿的脑袋。
那东西头发很长遮住了头脸,一双眼珠子透出诡异的红色---但待得王恂伸手成爪,往其后一抓掏空之时,才发现原本该是这飞头降最大弱点的,飞头的脑袋后头竟是出乎他意料的空空如也。
虽说他自恃身份麻痹大意,但出国之前,总也对泰国的情况略略打听过一二,这飞头降,是所有降术之中最为诡秘莫测,最为恶毒也最难修炼的一种。这不单单是因为在修炼前期,修习之人每夜必需服食胎儿之血,因此即使在泰国境内,也是人人喊打,而且更因为如果前期修为不足,那么在这施术者的人头之后,也会拖着人体的肚肠和内部器官---那些□出来的部分,就是它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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