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多年里,在她跟前儿的时间实是不多,更未曾见过邓环娘这般,一时有些不知所措,兼着想想这两个月的担忧心焦,也不由叹了口气,心下发酸。
邓环娘痛快的哭了一阵儿,心内压着的情绪得以纾解倒觉畅快不少,结果一看三个孩子都垂着眼站在她跟前儿没了声,不由又破涕为笑,就近地将明玥和郑泽昭一手一个的拉过来,抹了把泪说:“瞧瞧,娘这是哭甚么呢!今儿应该高兴些才对,我怎的还不如你们几个孩子忍得住了,是我的不是,这便收了泪珠子,再不引得你们难过了。”
郑泽昭被她拉到身边站着,整个人都有点儿发木,觉得恍似小了好几岁,真成了个孩子了,张了张嘴也没找到话来回,只好继续站着。
郑泽瑞倒是回神快,揉了揉眼睛咧嘴道:“母亲哭过也便罢了,否则闷在心里也是伤身,不能过几日父亲回来了,母亲反病倒了。”
邓环娘笑道:“四郎大了,晓得体谅旁人了。”
郑泽瑞不大好意思的笑笑,明玥有心逗趣儿,便转过脸道:“母亲,还有我与二哥呢,快将我们两个也夸一夸,不然我与二哥可不依。”
郑泽瑞乐了:“不依又如何?你们两个也打不过我一个。”
明玥“呀”了一声,便听郑泽昭闷声道:“不用打,只需把你摁住了用狗尾巴草挠几下脚心便够了。”
郑泽瑞,邓环娘也没忍住,俱都跟着笑了,外面刺骨的寒风稍停,飘起了雪花,屋子里烧着地龙,却愈发暖了。
又过了六、七日,大理寺终于将案子审清奏报了皇上,其时,皇上正与毅郡王对弈,捏着棋子听完大理寺卿崔玄英的回禀,有些漫不经心地道:“朕就说此案必有冤情,当年郑家的老爷子曾为太傅,他教出来的儿子怎能做出贪墨之事?哎,叫郑卿家受委屈了。那刘廷是怎一回事,可查明了?”
崔玄英微弓着身回道:“查明了,此人与郑大人实乃同窗,只是自几年前任了县丞后一直无甚政绩,屡不得升迁,如今见郑大人仕途顺畅不免起了妒恨之心,一面以请郑大人帮他品鉴真假之名留了一方歙砚与两幅墨画在郑大人官舍,一面便诬告郑大人‘贪墨’,其妻知之甚祥,俱都招了。”
皇帝“唔”了一声,将一颗旗子落定,大笑道:“小爽,你输了!快来给皇兄弹两下!”
徐璟有点儿无奈的往前倾身,皇帝便将拇指和中指相扣,小孩子一般哈了两口气,然后在徐璟额上弹了两个响亮的脑嘣儿。
回身见崔玄英还站在一旁,便瞪眼道:“还愣着作甚!郑卿既是被人诬告,便赶紧放人啊!”
崔玄英应了个“是”,弓着身子刚要退,便听皇帝又问:“那刘廷可查清楚了?不牵涉他人?”
崔玄英顿了顿:“皇上是说其妻其子?其子尚幼,应是不晓得此事,其妻……”
“行了行了”皇帝一挥袖子:“你们大理寺去办吧。”
“遵旨”,崔玄英面色沉静,这方下去了,出得殿门便遇见了吏部尚书常严光和他坐着轮椅的儿子常令韬,他似笑非笑的瞧了两眼,扬着头去了。
殿里二人下完了一盘棋,皇上起身时轻轻抽了口气,徐璟忙过来扶了一把,蹙眉道:“皇兄的腿又疼了?”
“不碍事”,皇上站在原地稍缓了缓说:“朕这是老了呀。”
“皇兄正当壮年”,徐璟道,语气里有掩饰不住的愧疚:“当年都是臣弟淘气,若不是为着救臣弟……”
“莫再说这个话”,皇上拍了拍徐璟肩膀:“若再来一次,朕还是会救你。你我兄弟虽不是一母同胞,却比亲兄弟还亲厚,舍朕这一双腿换你一命那是再值当不过了!何况也没如何,只是在这天冷时方疼痛些,朕还忍得了。”
“皇兄”,徐璟声音有些发沉:“皇兄真的要再度征讨高句丽么?”
皇上点了点头,行到窗边,眯着眼道:”这是先帝未完的心愿,终朕在位之时,定要将高句丽攻下!“
“那皇兄也不必御驾亲征!臣弟不才,愿为先锋,先去替皇兄攻下辽东城。”
“你得留下”,皇上虚扶了他一下,“如今匪贼四起,突厥恐会趁着这个空子犯边,你得帮皇兄压着。放心,明年这一仗,朕亲征,必能凯旋而归!”
徐璟默了默,皇帝又轻叹道:“如今就只剩你我兄弟二人了。”
“皇兄还有后宫一众嫔妃,还有两位皇子和公主。”
皇上笑了声,说:“你身边也是该有个伺候的人了,黑骑卫那帮小子们总是不够细心周全,况且你身上这病……知道你不爱寻常女子,前两日太医院来了女医官,朕瞧着还不赖,赶明儿你瞧瞧,若还能入得了眼,便叫到你府里去,既能帮你操持府里事务又能照看你的身子,朕也放心些,不然每次去你府里都是几个半大小子在,瞧在眼里都单调的紧。”
徐璟默了默,皇帝又轻叹道:“如今就只剩你我兄弟二人了。”
“皇兄还有后宫一众嫔妃,还有两位皇子和公主。”
皇上笑了声,说:“你身边也是该有个伺候的人了,黑骑卫那帮小子们总是不够细心周全,况且你身上这病……知道你不爱寻常女子,前两日太医院来了女医官,朕瞧着还不赖,赶明儿你瞧瞧,若还能入得了眼,便叫到你府里去,既能帮你操持府里事务又能照看你的身子,朕也放心些,不然每次去你府里都是几个半大小子在,瞧在眼里都单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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