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也是人家请来的客人,说这些有什么意思?」
黄万山说,「对极,对极。等我们出去再批评,免得让人在墙角偷听了。」
宣怀风忍不住笑道,「万山,你当了记者,嘴巴更不饶人。小心秘密警察抓了你去。」
黄万山便夸张地捂住嘴巴,做了个俏皮的鬼脸。
夜已沉了,他们要走,宣怀风也不多挽留,亲自送了他们出大门,问他们要不要车送。
承平摆手说,「不用,不用。晚风这么好,我们几个一道走着回去,更舒服。怀风,你现在是大人物了。今晚承蒙招待,下回吃小馆子,我来做个东道,你可不要嫌弃不来。」
几人在月色下兴高采烈,背影渐去渐远了。
宣怀风连送了两回客,再回到客厅,客人已经少了许多,只有十来个还在西洋乐队的演奏下抱着跳舞。他感到有些奇怪,刚才回来时还见到门口停着许多漂亮光鲜的轿车呢,怎么一会子就走了?
一问听差,听差笑着说,「走是走了几个,那都是明天有公务的官老爷们,不得不走的。那些太太姨太太少爷小姐们,无事的人,闲着恨不得玩到天亮呢。总长说既然请了来,就该让人家尽兴,叫人在后面几个厢房里摆了麻将牌九各色玩意,随他们耍。又有一个什么黄次长,送了一台敲大鼓的来,又不知道谁,送了一台说书的来。现在十停里面,有九停都在公馆里各处乐呢。」
宣怀风仔细一听,果然,在客厅的西洋乐中,隐隐听见别处传来的鼓点,里面夹着咿咿呀呀的二胡,也不知道拉的是什么曲。
宣怀风问,「那总长呢?」
听差说,「总长被总理府的秘书长拉住了,硬要主人家陪打四圈。这会子估计在牌桌子上呢。宣副官要不要去看看?」
宣怀风一听是麻将,这他是很不在行的,去了也是白搭。
况且,虽知道白雪岚是不得不应酬,宣怀风却也不喜欢看那挥金如土的豪赌。
第三章
他看看周围自得其乐的客人们,不觉打个哈欠,估摸白雪岚的麻将打下来,至少几个钟头才结束,明天要去看姐姐,总不能顶着一个黑眼圈去找骂,还是早点休息为好。
便自行回了房,叫人弄热水来,干干净净洗了一个澡,上床躺了。
因为白雪岚先前的那一闹一抱,精力早用了不少,宣怀风头一挨枕头就睡着了,甜甜沉沉的,连梦都没做一个。
不知过了多久,隐隐约约觉得脸上痒痒的。
宣怀风睡足了八九分,懒懒翻个半身,不去理会。
隔一会,又觉得一个手,贴着肚脐眼,恶作剧似的慢慢往上移,直够到乳投尖上,轻轻揉着。
宣怀风便被闹醒了,听见窗外偶尔一声的鸟鸣,犹闭着眼睛不肯睁开,叹道,「你就整天这样没完没了?」
白雪岚笑着用肩膀拱他,「小懒虫,太阳晒屁股了,还不起来?」
宣怀风这才睁开眼睛,一看,果然外面好大的太阳,估计有十一二点钟了;再一看,白雪岚身上居然还穿着长衫。
宣怀风皱眉道,「打了一通宵的麻将?」
白雪岚说,「就是,累死了,还输了两千块钱,澡也没洗。起来吧,我叫听差给我准备热水,洗完了,我们一起吃早饭,再去年宅看你姐姐。」
宣怀风惊了一下,撑起上半身,「你去看我姐姐干什么?」
白雪岚朝他一眯眼,说,「你都已经承认跟我一辈子了,你的姐姐,自然也是我的姐姐。我有什么不能看她的?把话说清楚,她自然就不能再打让你辞职的主意。」
这一来,宣怀风连责备白雪岚通宵赌钱的话都忘了,只急得摇头,「不行,不行。我姐姐是传统女人,你这样乱来,吓到了她,我可不会原谅你。」
白雪岚反问,「难道一直欺骗她,就是对她好了?我也不怕别人说闲话,为什么要遮遮掩掩的?还是你怕别人说闲话?」
宣怀风说,「谁说了要一直欺骗她?我既然认定了你,就绝对不会动摇。但现在就是不行,她快要生孩子的人了,受不了刺激。」
白雪岚忽然笑了,亲着他的脸颊说,「急什么,我说笑罢了,谁敢刺激你那宝贝姐姐?不过你今天见了她,她又对你说我的坏话,要你辞职,你怎么办呢?」
宣怀风这才明白,白雪岚故意说这番话,是为了打他一剂预防针,不由气得把他往床边一推,咬牙说,「你的心思,都用在对付我的伎俩上了?什么话不能直说,一起来就吓唬我好一跳。我姐姐要是问我,我就立刻点头答应,立即辞了你海关衙门的职!」
白雪岚呵呵笑道,「我才不信。」
扑上来,按着宣怀风,在他眉骨上、脸颊上、鼻尖上、唇上啾啾有声地亲了个遍,才把他放开,跳下床洗澡去了。
宣怀风拿他简直没有一点办法,坐在床上摇了半日头,感叹误上贼船,也下床漱洗一番,从衣橱里挑了一套精致的西装穿上,吩咐司机开车把他送到年宅去。
到了年宅,门房一见是海关总长的轿车,赶紧就有一个人跑进去报信了。
宣怀风才跨过大门槛,张妈在里头接了消息,满脸笑开花的跑着接出来,直道,「唉呦,怎么来也不给个信?小姐叨叨了这么些天,就盼着小少爷来瞧她呢,偏偏今天就坐车子出去了。这真是,真是的!小少爷快点进来坐坐。」
一边拖着宣怀风的手往里走,一边转头朝着门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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