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的时候,咱们府上来了管事,她是淮安王的领地来的。她告诉我,淮安王境内米价突然涨了两三倍,布庄里也被收了好些厚实的料子,她本想着去做件冬衣的,结果跑遍了整个城,也没寻到结实合心意的料子。还有她说城里的戒备也森严了好些。”
米价上涨,那是因为淮安王收购了大批的米粮,想要不动声色的搞到大批物资,淮安王只能搞境内人士的主意。厚的衣物,管家是拿来秋冬时节穿着干活的,那领地内十分繁华,跑遍了整个城却没有找到原本十分普遍的料子,再联系一些蛛丝马迹,江孟真一点也不难猜到淮安王的算盘。
郝澄听了江孟真的一番推断,倒也觉得有几分道理:“若真是遭遇战乱,那夫郎准备如何做?让我推了这官职,游荡在这山上之间?”
她也就是个小老百姓,渴望的是美满平静的生活,如果真的战乱,她肯定还是要在江孟真和郝敏身边陪伴的。
江孟真摇头:“这个节骨眼上,辞了官职倒是没有必要的。而且淮安王也是皇家的人,她打仗有分寸,你一个小小的地方官,管辖的地方又不会经过对方征战的路线,要担心这些作甚?”
郝澄长长地叹了口气:“那还是先顺其自然吧,若是淮安王真的成功了,到时候后再摸摸她的性子罢。”
江孟真却笑道:“妻主何须唉声叹气,这一次对我们而言,也未尝不是个好的机会。”
郝澄挑了挑眉:“这又是个怎样的说法?”
第116章
江孟真想的很清楚:“当今陛下性子不好,那几位皇女,无论是谁上位,我们都难取得她们的信任。若是淮安王上位,这世道乱了,妻主自然有更多的机会。”
比起在这京城里慢腾腾的熬资历,还要看大部分官员的脸色。江孟真还是更倾向冒险一回,博一次从龙之功。
这里头的弯弯道道,郝澄思索一番也便一清二楚。她凝视他良久,又道:“夫郎先回答我一个问题,你是早有谋算,还是因缘际会,才掺和到其中来?”
江孟真反问她:“这重要吗?”
郝澄道:“自然重要,所以还请夫郎说实话。”
江孟真原本是想说假话的,因为依着他了解的郝澄性子,对方应当是更喜欢听假话的。但先前郝澄还说不要骗她,他也应允了,这假话,无论如何他也说不出口,只委婉地道:“我只是知道,淮安王是早有谋算的。”
淮安王的女儿年纪也不小,对方造反的事情,自然是十几年前便开始的。他当年因为某些缘故和那位淮安王有了交情,虽然没有掺和太多到这里来,但也是早有反叛之心的。
见郝澄脸色不好看,他又道:“便是我早早掺和其中,妻主又准备怎么办呢?将我捉起来,想当今陛下告发我不成?”
他话音刚落,郝澄便沉下脸来反驳道:“你说的这是什么胡话!我曾与你说过,我不是这世道的人,也没有什么忠君之心,只是有战争,多少是苦了那些百姓。”
对她而言,谁当皇帝倒没有什么太大要紧。她在翰林苑的时候,也没有怎么见过皇帝,对方又比较喜怒无常,以至于她对当今的皇帝也没有什么忠诚之心。但只要发生战争,比如是要伏尸百万,血流成河的。百姓何其无辜,她到底是个现代来的人,看人命看得相当重。
江孟真却是愣了一下,他先前说话也只是开个玩笑,一时间没想起来郝澄来历还有这么一茬,接着又开解她道:“先前我说的胡话,还望妻主切莫放在心上,我自然是知道妻主好心肠,只是淮安王反是必然,便是你我不想,这事情也必然要发生的。”
在他还未曾遇到郝澄的时候,便知道淮安王有了反心。宫里的那位也一直很忌惮自己这位正当壮年的皇姑,但又苦于没有证据,还不好到人家的底盘上随意查探,也就这么一直僵持着。
郝澄也知道,若事情真如江孟真所言,淮安王都准备了十几年,那肯定不会放弃。她一个小人物,也不可能对这件事阻止或者是推动。毕竟她手里又没有捏着什么证据,直接去向皇帝告发,对方指不定下一秒就将她打入大牢,判个午门斩首、三族流放之类。
见她愁绪满面,江孟真又道:“你要往好的方向想,当今圣上并非明主,几位皇女更是不堪……”
后面的话江孟真没说,但郝澄也知道他想说的是什么。其实照她看来,这几位皇女比起同龄人而言已经十分出色,好歹接受了那么多年的皇家教育。那位女扮男装的帝卿估计是没什么指望。
皇太女因为受皇帝的忌惮,羽翼并不能长得足够丰满,其他受皇帝宠爱的皇女,性子上或多或少都有缺陷。而且这些人生长于宫廷之中,钻研的是如何讨皇帝喜欢,真正的帝王之术学的是皮毛,比起当年在马上打江山的淮安王,着实不怎么够看。
但她对一心要挑起战事的淮安王也同样没什么好感:“便是如此,夫郎又怎么能够保证淮安王是比太女她们更好的明君。”
江孟真道:“总是要比那几位好些的。”他倒不准备夸淮安王太多,不过那一位的名声在民间一直很好,战功也是赫赫。这京城私下里一直有个传言,当年若非当今圣上使了手段,那皇位就应是她的,毕竟淮安王当年处处都比皇帝强,唯一差的地方,就是当时她在战场伤了身子,太医诊断可能一辈子都没有血脉。
郝澄不欲与他再谈谁是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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