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豹子一样狠狠地注视着威廉敏娜,并不领情。
威廉敏娜觉得又冷又饿,也不耐烦了,“我是罗克斯顿女公爵。我父亲是你父亲的弟弟。你或许不认识我,不过我认识你。瞧,我完全可以不管你,让你被乔治安娜欺负。但是我一旦管了这事,就得管到底。现在已经是吃饭时间了,我本来应该坐在食堂里喝着热腾腾的罗宋汤的。”
“那你就吃你的饭去!”男孩冷哼了一声。
“可我迷路了呀!”威廉敏娜无奈地摊开手,“你是个绅士,而我是个淑女。我现在迷路了,我认为你应该为我指路。”
男孩又气又好笑,“我没空帮你。你可以用你的通讯器呼叫帮助。”
“坏了。”威廉敏娜晃了晃带着腕表式通讯器的手,“我忘了充电。”
“那是你自己的麻烦。你没看到我脚受伤了吗?”
“当然,可怜的朋友。”威廉敏娜撅了撅嘴,“那要不我扶着你,你给我指路,我顺便带你去校医院?”
男孩眼珠转了转,终于低下了高傲的头颅,“好吧。那你过来。”
威廉敏娜走过去,解下外套披在他身上,“我可不想被你的泥手弄脏衣服。”
男孩哼了一声,扶着她的肩膀站了起来。
他们沿着柏树林朝西走去。男孩虽然年纪不大,但是个子比威廉敏娜要高些,威廉敏娜有点吃力。他们走的不快,二十多分钟后才走到大路上。
“我今天肯定会饿死在去食堂的路上。”威廉敏娜低声抱怨着。她已经出了一层细汗。
“那你当初就别假好心。”男孩正处于厌恶女孩子的年纪。尴尬羞耻的处境更让他显得十分暴躁。
“真没良心。”威廉敏娜讥讽道,“我说,你叫什么名字?”
男孩沉默了半晌,才说:“帕德里克……冯·瓦尔登伯格。”
他没有冠上父亲的姓氏。海因里希的情妇是个男爵小姐,虽然是贵族,但是家道早已落魄。男孩继承了母亲的姓氏,但却被打上了前王储的私生子的烙印。
“那我叫你帕克吧。”威廉敏娜说,“我叫威廉敏娜,你的堂姐。”
“我没有堂姐!”
“好吧。”威廉敏娜无所谓,“随便你怎么想。你可以叫我薇莉。我在四年级b班,你呢?”
“……三年级e班。”
“e?哇哦,那你可真得努力了。”
“闭嘴!”男孩恼羞成怒。
威廉敏娜歪嘴笑了笑。
身后传来车喇叭声。两个孩子让了让,一辆银灰色的陆上车从旁边驶过。
熟悉的颜色和标致让威廉敏娜微微吃惊,“那不是……”
话音未落,车就停了下来。塞勒伯格家的少爷走下了车。
“您遇到了什么困难了吗,殿下?”阿尔伯特一边说着,一边抖开手里的大麾走了过来。
“我堂……我朋友摔了一交,阁下。”威廉敏娜运用着宫廷语言,笑得像个最标准的淑女,“您的出现真是太及时了。能帮忙把我们送到校医院吗?或者,把他送去校医院,再把我送去食堂?”
阿尔伯特听了女孩的话,展露和煦的笑容。他的司机帮忙接过帕德里克,而他随即用披肩把威廉敏娜裹住。
“当然乐意为您效劳,殿下。这么冷的天,您可不要着凉了。我们上车说话吧。”
宽敞的车厢里,帕克小子裹着一条毯子缩在角落里,眼神戒备冷漠。不过车上另外的两个人却并没有搭理他。
威廉敏娜捧着一杯热奶茶一饮而尽,然后长长地舒了一口气,“我不知道该怎么感谢您,阿尔伯特少爷。”
“您无需如此客气。”阿尔伯特温和儒雅,彬彬有礼。
“您是过来看朋友的?”
“我是来拜访一位教授的,正准备回去。”
“希望我们没有打乱您的行程安排。”威廉敏娜看了看腕表,“我不知道您是否乐意和我一起在食堂用午饭。”
“这是我的荣幸。”少年眼神清澈温柔。
帕克冷不丁地哼了一声,充满了轻蔑和戏谑。阿尔伯特的目光转向他。虽然温柔微笑着,可是少年人的眼神却犹如棉里藏着的针,犀利尖锐,意味深长,让男孩冷不丁打了一个寒颤。
陆上车只花了三分钟就到达了校医院门口。副官抱着帕克去看医生,威廉敏娜他们则继续去食堂。
第四食堂是一栋四层楼的建筑,其中三层都是公共食堂,而第四层是咖啡屋、奶茶店、书吧和独立小餐馆。
意大利披萨店里,阿尔伯特点了一份培根青椒双倍芝士披萨,两杯果汁,一盘薯条和两份沙拉。威廉敏娜看着这个贵公子斯文地拿起刀叉切开披萨,然后十分干脆地直接用手抓起来,痛快地咬了一大口。
“这家连锁披萨店的味道一直不错。”阿尔伯特说,“军校里也有两家分店,也十分受欢迎。你不吃吗?”
威廉敏娜急忙也抓了一块披萨。她看着阿尔伯特毫不讲究地吃披萨的样子,有点发愣。这个塞勒伯格家的少爷即使用手抓着披萨,看起来也十分优雅得体。
阿尔伯特还穿着军校制服,简洁笔挺的黑底银纹军装衬托得少年修长挺拔,利落的栗色短发,那双烟水晶色的眸子仿佛宝石雕琢。少年胸前还配戴着两枚一金一银的徽章。
留意到威廉敏娜的视线,阿尔伯特指着徽章解释说:“这枚是军校的中级部兄弟会会长章,这一枚是上一届少年军事大赛中获得的奖章。”
“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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