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湛又诊了片刻,道:“小弟并无诊出有此脉息,还请赐令爱玉颜一观以证所验。”林朝英唯有命四儿掀起床帐,现出林碧玉的容颜。何湛一见之下,心中喝彩不已,暗道果真名下无虚,又心疑道:“那脉息分明是纵欲过度所至的气虚,哪来的大症候想必是姐儿被拐时给人轮流奸宿,回家後受惊过度,观她气色,神情怯弱,若有所思,可不是应了我所验。看来她失了首尾,又有倾国貌,终难是幼弟的良配了。”遂道:“嫂嫂安心,服了我的方子,过些时日就好了。”
於是林朝英陪何湛到外间坐下,写了方子,何湛告辞而去。
过不了几日,何亲家托南门外的刘媒婆上门来退亲。
林朝英冷笑道:“我没嫌弃那小杀才,他们倒嫌弃起我家姐儿来来得好,我也正想退亲呢”当即找了中人,写了退婚书,从此男婚女嫁各不相干。
一时间,城内的
人相传此事,这一人道:“拐子拐了去的还会留你清白不成,我看这何家的亲退得好,要娶也要娶个黄花女子嘛”那一人道:“林家那小姐天姿国色,娶了也不亏,娶了个黄花的丑女子那才亏哩”另一个道:“现成的绿帽子哪个会往头上罩哪个想当王八呀”另一个又道:“听说那陆小官人救林家小姐回来的,八成两人私奔未遂,给林家寻回来了。那林家为了攀高枝就退了亲哩。”街头巷尾无不在谈论。
张氏听说後,不禁对林碧玉滴泪道:“都是我坑了你,要不是我,也不会生出这些事来。”这一惊一气一恨,便生起病来,夜里难寐,唉声叹气不停。
林碧玉心中也恨起何江来,心道:“小时蜜里调油的叫妹妹,哄我做那事,虽然我失了贞节,也不用在这时节雪上加霜罢。”惟有劝母亲道:“娘娘,难道通天下只有他一个是男子不成我不嫁他,还可以嫁与他人的。”
39.自此长别离2
张氏定了一回,道:“你这个傻孩子。”想了一想,道:“我病了你爹也不进来看看我,只在外书房里睡,要不是家里有事,他铁定又去那边。只怕我有个好歹,丢下你一人孤零零的,现下你爹是疼你,可保不定将来疼你。那边那个又年轻,再生下个小子来,这里哪还有你立足地”伏在枕上只管喘息。
林碧玉忙帮她捶背,想要哭又怕招母亲不安,含泪道:“大夫说是感染了风寒罢了,娘娘莫要乱想。那陆小官人是大户人家,想来也可托附终身。”
张氏道:“要是做了那姓陆的妾,就是得他宠爱,你又是个没心眼的孩子,没些个手段,难保长久。他那大娘子又是做官人家出身,准不会给你好日子过。除非养下个儿子,才有出头日。”言毕,自个也觉茫然,反怕了起来,想道:“女儿年纪小,我两脚一伸,去得轻松,她将来能靠谁那负心汉就是不扶正那小贱人,也必会娶个新妇,做我儿的後娘,到时作践我儿,我哪只眼能看见罢了,罢了,我无论如何都得好起来。”想到这,勉强笑道,“说你是个傻孩子呢,我让你爹爹找户好人家做对正头夫妻不好我儿长得这般的好,何愁没有好人家上门提亲”拉著林碧玉的手说了几句闲话。
一番话勾得林碧玉心事重重,又不好现在脸上,少不得顺母亲的意说些不著紧的话。回到绣房内哭了湿了几条绢子,略作梳洗便又去母亲房中和她说话解闷,夜间和她作一床歇息。
又过了十几日,张氏的病渐渐好了,见女儿整日整夜的陪伴,累得脸儿无一丝血色,抚著她的脸道:“晚上有珠翠陪我就行了,你守著我十几日,晚上就不用过来了。”
林碧玉笑道:“我陪娘娘也是一样的。”张氏也笑道:“我知道你孝顺,如今我也大好了,你爹爹睡了这麽久的书房,也该让他进房睡了。”
这些日子林朝英去完铺子就回来看张氏,晚间在书房睡,也不去韩爱姐那,爱姐儿派人来催请过几回,又送来几件亲手做的衣裳和念物儿,林朝英只推事忙不肯去,张氏听说後倒心宽了些。
是晚,四儿服侍林碧玉睡下,自己也在外间的榻上睡著了。
林碧玉躺在绣床上,想道:“娘娘今夜不知怎样地快活爹爹的大巴我是领教过的,能入到人心里去的。他每捅进来一次,我都快要昏了似的。说什麽他们都是我的爹娘,干那事也是天经地义的事,我呷什麽干醋呢爹爹不去外边了,娘娘病也好了。我还有什麽不知足的”想起父母的好处来,又想起自己做的种种不肖事,早已珠泪流满面。
40.自此长别离3
林碧玉思量终身结果,更伤心难过,想到:“为著我一人,爹娘日日生气心,我又没些用处,只懂落泪。”将往事一一过目,实是自己惹出的烦恼,怨不得人,不由又哭了一场。又不好拿绢子来擦眼泪,免得早起时眼睛肿得像桃儿般。
正自怨著,听到远处隐约传来吵杂声,脚步声,林碧玉心下不安,唤道:“四儿,四儿”
小丫头四儿睡得死沈,唤了好几声都唤不醒。林碧玉只得黑走到外间摇醒她。
四儿从梦中惊醒,睡眼惺忪道:“姐儿,咋啦可是渴醒了我点了灯,给你倒茶去。”说罢,就要下榻。
林碧玉忙道:“四儿,我不渴,你听外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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