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里响起了男人女人的呻吟声,床铺的“咯吱”声,还有肉与肉拍打的“啪啪”声……
也许真的是被陆媚娘吮咂的兴奋了,今天的蒋有财特别有劲,两人交战的动静特别大,连楼下的柳大鹏都听见了。
他躺在楼下床铺上,有些懊恼地别过头去,用手堵住了耳朵。“这个sè_mó糟老头子,白捡了这么个尤物美人儿,白吃了五年,整整五年,还没有吃够,就连今天这最后一晚都不放过,真是人心不足蛇吞象,诅咒他以后不举,搞不成女人!”柳大鹏十分嫉妒、十分懊恼地这样想着。他现在已经完全无法忍受蒋有财在陆媚娘身上任何的亲密行为,在他的潜意识里,陆媚娘俨然已经是他的女人,而不是蒋有财的。
过了好一会儿,楼上的“咯吱”声总算平息了下来,柳大鹏一颗犹如被油煎的心,也总算得以安稳下来。
“最后一晚,最后一晚,过了今晚,一切就都好了。”柳大鹏心里这样对自己说着,算是在自我宽慰。
这样默默安慰了自己几句,柳大鹏心里感觉好了许多,他把那口小闹钟调好时间,调在了凌晨三点钟。小镇很小,从这里步行去车站,也只需十五六分钟光景,长途班车时间是凌晨四点半,这个点起来绰绰有余。他现在只担心的是,楼上陆媚娘可千万不要睡过了头,万一睡过头了,可让自己怎么办?到时是喊也不是,不喊也不是。
夜色逐渐变深,小宅陷入了一片寂静之中。时间终于到了凌晨三时时分,还没等闹钟响起,柳大鹏便一咕噜爬了起来。其实,一整晚,他压根就没有入睡过。这也难怪,对他来说,可能他此生最轰轰烈烈的一件大事,就要在今天发生,他怎么可能还能安然入睡呢?
他穿戴整齐,背起昨晚早已准备好的木工箱和行李包,轻手轻脚地出了房门,他接下来要做的是,去客堂等待他的女人——陆媚娘下楼来。
所幸的是,他所担心的事情并没有发生,他在漆黑静谧的客堂里坐下没多久,二楼的房门就传来了一声轻微的动静(后半夜的宅子内实在太过安静,只要有一点点声响,都能被清晰地听到),接着,他朝思暮想要厮守终身的美人儿终于蹑手蹑脚地下楼来了。
陆媚娘刚一走下楼梯,柳大鹏便兴奋地一个熊抱,将她搂
在了怀里,然后好一阵猛亲。
“别这样,快走吧。”关键时刻,似乎女人比男人更理智、更清醒,她轻声地提醒柳大鹏道。
于是两人背上随身物品,黑暗中互相搀扶着,悄无声息地闪出了小宅。在跨出宅子院门门槛的一刹那,陆媚娘回头向身后浸淹在黑漆夜色中的小宅望了最后一眼,五年了,她在这里生活了五年了,她清楚地知晓,当她跨出这道门槛以后,她将不再是这栋小宅的主人,她将不能再回头,也无法再回头。可是,她向往的幸福、自由,远比身后这栋古宅更富魅力,她还年轻,她对生命未知充满了渴望和无穷的向往。她毕竟才二十六岁,人生还处在上升期,与五十多岁的已慢慢处于人生下坡期的蒋有财,已经完全不在一条线上了,这或许也是他们最终无法走在一起的根本原因吧。
柳大鹏和陆媚娘,手牵手,肩并肩,义无反顾地跨出了蒋宅,消失在小镇静寂的夜色中。他们顺利地搭上了长途班车,驶向了远方梦想中自由、快乐的二人天堂,开始了他们全新的人生。只是这段未知的人生,究竟是福是祸?究竟等待他们的是什么?他们又怎会知道,也没有人会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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