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省三身为一堂之主,武功自然了得,他年老成精,阅历丰富,又是个鹰险多诈的性子,接上手先是游斗,一味消耗蔡昌义的内力,如今他东摸一把,西捣一拳,看来极像作弄人,实际是俟机下手,那是因为蔡昌义悍不畏死,武功也有独到之处,得手非易之敌,但蔡昌义内力难继,心浮气燥,却自脸红耳赤,咆哮如雷,沉不住气了。
华云龙骇然注目,大声叫道:“沉着,昌义兄,慢慢的打。”
梅素若如影附形,扑了过来,冷声喝道:“你顾自己吧。”霍然一掌,朝他顶门拍击下去。她下手狠毒,取泰山压顶之势。华云龙骇然旁顾之下,闻声警觉,已嫌梢迟,猛然回顾,那晶莹如玉的纤纤玉掌含劲未吐,已临顶门不足盈尺了。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忽听九鹰教主峻声喝道:“我要活口。”喝声亦怒亦成,梅素若凛然一惊,掌式顿了一顿,华云龙藉此一顿之机,猛一蹬足,退开八尺,避过了一掌之危。
这华云龙的是与常人不同,常人处此危难的局面,刚刚是过了一掌之危,纵然不胆颤心惊,定必是怒发如狂,而他却能强自镇静,虎目电扫,先看清两处战场的景况,然后气凝丹田,沉声喝道:“住手。”
这声沉喝凝气而发,恍如间雷乍鸣,震得人血气翻腾。耳鼓刺痛,蔡昌义落在下风,不去说它,那边薛娘主仆双战葛天都。也是个有败无胜之局,但众人蓦闻喝声,同样的心神俱震,顿时如响斯应,歇下手来。九鹰教主神色一变,暗暗忖道:“这小子修为之高,不下当年华天虹,我倒不能太大意了。”她心中在想,口中问道:“怎么你有话讲”
华云龙未予置理,迳向脸目狰狞的薛娘挥一挥手,道:“请陪你家姑娘先走。”
薛娘微微一怔,顿了一下,突然亢声道:“你凭什么指使我”
华云龙道:“此间事原与你们无关,你们无须介入其中。”他的用意很明显,那是决心一战,欲将无关之人支走了。
讵料玄衣少女断然道:“不行,要走大家走。”
华云龙道:“姑娘放心,在下讲过就算,令尊的事,在下决不袖手,此间事了,我自会找寻姑娘共谋一叙。”
薛娘哑声道:“讲得好听,你若死了呢”
玄衣少女脸色一寒,叱道:“胡说,什么事你都要插嘴,站在一边去。”
薛娘亢声道:“我讲真话啊,他若被九鹰教主杀死,咱们岂不落空”这中间的关系微妙得很。玄衣少女无疑对华云龙深具好感,但也耽心乃父的命运,因之心系两端,讲起话来,模棱两可。薛娘对主愚忠,既念老主人的安危,又怕小主人坠入情网,因之处处撇清,时时作难刺损华云龙,立场极为坚定。
华云龙倒是心无杂念,淡然微笑,挥一挥手道:“走啦,走啦,在下自保有余,也误不了事。”
可是,有心人却又不同,只见梅素若抿了抿嘴,冷冷的哼了一声,久未开口的萧仇,此刻也自鹰鹰一笑,扬声道:“走么怕不那么简单。”
华云龙移目而视,微笑道:“萧兄竟是九鹰教的属下,这倒是出乎意料之外了。”
萧仇因阮红玉之事,对华云龙仇恨至深,闻言顾左右而言他,道:“哼,阁下拈花惹草,惹上萧某的师妹”话声倏然中断,只见他朝九鹰教主躬身作礼,道:“属下请命。”
九鹰教主惑然道:“你要与华小侠动手较量么”
萧仇恭声道:“属下请命留下那女子。”
华云龙突然峻声道:“这算什么”
萧仇将头一抬,道:“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阁下夺人之所爱,萧某杀你心爱之人,也叫你尝尝其中的滋味。”
华云龙啼笑皆非,但却忍住怒气上涌,他也懒得解释,冷冷一哼,道:“很好,阁下有种,何不与华某放手一搏”
梅素若冷然接口道:“你是我的,噜苏什么动手啦。”纤手一扬,一股凌厉的掌风陡然涌去。
华云龙身子一侧,避过了掌风,峻声喝道:“且慢。”话声一顿,威棱的目光,突然朝九鹰教主望去,接道:“我声明在先,任何人若要留难薛娘主仆,教主可别怪我心狠手辣”
忽听玄衣少女亢声道:“任何人也别想叫我离去,不然嗯”原来薛娘不声不响,一指点中了她的麻穴,将她挟在胁下,双足一蹬,身子一闪,已朝山下奔去。
萧仇脚下一动,就待去追,九鹰教主适时扬声道:“回来,让他们走。”萧仇不敢违命,只得刹住身子,狠狠的瞪了华云龙一眼。
华云龙恍如未见,转脸又朝蔡昌义道:“昌义兄,你也请走。”
蔡昌义浓眉猛轩,瞪眼道:“怎样你当我贪生怕死”
华云龙微微一笑,道:“非也,九鹰教主要握小弟,姑且不论目的何在,小弟岂能束手就缚小弟要放手大干一场。”
蔡昌义抡臂一挥,大声喝道:“干啊,纵然身死,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
华云龙道:“昌义兄的豪气令人钦佩,不过”
蔡昌义嘶声叫道:“不管啦,干吧。”
华云龙道:“请听我讲,我如力战而死,少一个报仇的人,再者,不怕昌义见见怪,你的武功不如我,你若在场,那就令我分心旁顾,不能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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