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爷说:“我都实话说了吧,上边压根儿没说过有能治热病的新药那回事。人家说热病就是艾滋病。是一种和温疫样的传染病。是国家也没法儿治的病。是一种得了就只有死的新绝症。你们有病不怕传染给家里人,就每天都呆在家里边,要怕传染了,就每天都到学校来,吃住在学校,让没病的人安安全全呆在家里边。”
说到这,我爷还想说啥儿,把目光朝着大伙扫了扫,还要说啥时,忽然听到身后“咚!”一声,像有一段竖着的木头栽倒在了台子上。回过身,就看见马香林从他坐的凳子上裁了下来了,脖子弯曲着,脸色像是白门联上的纸,弦坠子落在他身边,还有弦音颤颤抖抖的响。
马香林听我爷说了真的没有新药后,他就咚的一下裁倒了。嘴角挂着血,不多一丝儿。鼻子流着血,不多两股儿。
学校里,也就有了一股死人的血味了。
下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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