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的,你再跑啊!”油面男怒冲冲叫骂着,气喘吁吁地追了上来——头上挂着菜叶,眼角一块淤伤,脸上淌着油汁。那模样,真是要多精彩有多精彩。
“哈哈哈!”我指着他捧腹狂笑。
“臭婆娘,叫你笑!”油面男面子里子全丢光,恼羞成怒,捏着拳头向我脸上狠狠一拳揍了下来。
“小姐!”喜儿哽着喉咙,尖叫了起来。
我知道躲不过去,下意识地闭上了眼睛——呜!真是流年不利啊,调戏就没我的份,挨打倒是摊上了,到底谁才是主子啊?
“佑礼!”
咦?那一拳为什么久久不见落下来?心知有异,我慢慢地睁开眼帘,对上的却是一双既是怜又是爱还夹着点怨的黑眸。
我眨了眨眼睛——他,不是林书雁的男友江子枫吗?
油面男的那双巨灵掌,被稳稳地捏在江子枫的那一双铁拳里。
“姓江的,你少管闲事!”油面男用力挣扎,却怎么也挣不脱江子枫的控制。他脸涨成青紫色,气急败坏地低吼。
“萧偌礼,她可是昭王妃,我劝你还是三思而行才好。”江子枫冷然的目光轻轻掠过我,淡淡地停留在油面男的身上,无所谓地道:“再怎么说,昭王也是皇上的二哥。据我所知,皇上与他可是手足情深得很。如果你不怕动摇令姐在宫中的地位,受到伯父的责罚,只管请便。”
“这……哼!算你今天运气好!”看来江子枫戳中了萧佑礼的死x。他面上阵青阵红,终于悻悻然一甩袖子:“臭娘们,下次别让我遇到你。我们走!”
说完话,带着那一众家丁,推开瞧热闹的路人,浩浩荡荡地消失在长街之上。
“切,谁怕谁啊?”我冲着他的背影扮了鬼脸,掉过头来接触到江子枫讶异的眼神。
他今天没有喝醉,整个人显得干净而清爽。一身紫色的长衫,系着白玉的腰带。一头浓密的黑发用一条紫色的绸带高高束起,露出轮廓鲜明的五官,挺直饱满的鼻梁,方正酷帅的下额。
他微蹙着浓眉,不赞同地瞧着我:“逍遥王心胸狭窄,气量最小,又爱护短;萧贵妃颇得圣眷,封后呼声日高,你何苦与他家对上?”
“他自己没说,我怎么知道他是哪根葱?再说,是他先调戏喜儿的。”我撇了撇唇,不以为意——逍遥王是王,昭王也是王,大家王对王,我还占着个理字呢,怕什么?
“你变了。”江子枫扫视我周身一遍,忽然轻轻一叹,语带怅然。
“谁不会变?”我有些心虚地避开他灼灼的视线。
“看来,坊间的传闻有误。”江子枫默默地与我并肩而行,苦涩地低语:“你对昭王妃的身份适应得极好,居然还知道拿出去唬人。”
“哎呀,都弄坏了。”我微微赫然,急忙顾左右而言他。拿起那两个小面人,故做懊恼地低叫——他是林书雁的男友,听到那句话,心里一定极不舒服吧?
“你以前,这种东西连正眼也不会瞧一下的。”江子枫轻瞟了我手中挤压得不成形的一团彩泥,淡淡地指出——却如一阵惊雷直直地敲进我的心房。
他对林书雁了解太深,很容易就会看出我跟她除了长相相似,个性其实完全不同。我,实在应该避着他一些才是。
“天色不早,我得回去了。”我不敢看他的眼睛,低了头急急往回走——经过这么一闹,今日已完全失去了兴致了。
“雁儿,听说你办了一间蒙童书院?”江子枫闪身拦住我的去路,双眸静静地直视着我,声音低沉暗淡,带着一丝若有似无的抑郁:“还听说你在国子监里替蒙童找先生,是吗?”
是又怎么样?反正再怎么没人,我也不可能会找他来教书啊?我暗暗翻了个白眼——那么大一颗定时炸弹放在身边,谁受得了啊?
“为什么不找我?难道我不够资格?”江子枫低低叹了一口气,黝黑的眸子里染上一层萧索。
“呃……已经找到人了。”随口塘塞。
“谁?”刨根问底。
“张幄。”我推!
“那我可以教他们音律,作画,写对……”不死心。
“他们还太小,暂时学不到这些。”我挡!
“我是武举,可以教他们些强身健体的功夫。”继续纠缠。
“我开的是书院,不是武……”我……堵不堵?
等一下,他有考武举?我记忆绝佳,迅速在脑海里翻出武举资料对比,却是查无此人。我双眸一亮,一个大胆的念头忽然从心底升了起来。
“你的功夫有多好?我的学生可不拜在不学无术之辈的门下。”我轻抚着下巴,故做冷然地打量着他,象屠夫在盯着一块上好的猪r——怪不得他长得象中世纪的骑士,原来也是个练家子!
“哼,只要我想,武状元是手到擒来。”江子枫傲然斜视着我,语气狂妄,自信满满。
“吹牛!那你为何不去考武状元?”我心中窃喜,面上却故做不屑——我要的就是他的这份自信!
“你不是都知道?你和家父向来都不赞同的。”江子枫讶异地瞥了我一眼。
“要想进我的书院也不难,只要你答应我一个条件。”我向他招招手,附耳低声说了一句话。然后偏着头冲他嫣然一笑:“怎么样?我给你三天时间考虑,过时不候。”
江子枫剑眉轻蹙,定定地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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