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姑娘。”张幄涨红了脸,终于选了一个他认为稳妥的称呼。
“对了,交给你一个任务。”我笑眯眯地瞧着他,向他招了招手。待他走过来,我掏出君默言誊写好的稿子往他手里一放:“接下来的人物专访就归你和子枫写了。我只负责收集资料。”
“林姑娘果然不愧是黑雪国的第一才女!这一手颜体写得俊逸挺拔,潇洒不羁,力透纸背。颇有男儿之风,真是巾帼不让须眉啊!”张幄这书呆子,接过稿子!不看内容,先就这一手毛笔字大发感慨。言辞之间竟是佩服不已。
“是吗?我瞧瞧。”林书桐大为讶异,急急伸头过去观看。
“呃。。其实,那个字不是我写的。”我闹了个大红脸,纳纳地审明——要死,干么要偷懒不自己另抄一份?居然把他的拿出来现,这下子让人逮住,没脸了吧?
“恩,这是昭王的字。”林书桐面无表情,瞄了两眼,淡淡地下了结论:“我看过他写的奏折。的确是笔走龙蛇,大气张扬。”
“咦,不是说他是马。。”张幄一脸的好奇,下意识地张嘴就说。忽然发觉不对,急急住口,一脸尴尬地偷偷瞟我。
“你不用忌讳我,他本来就是马贼出身,这是事实。”我不以为然地轻笑:“可是,谁规定了马贼的字就不能写得好?”
发现君默言遭到轻视,心里忽然觉得不顺,胸口好似堵着了什么,闷闷的。然后又觉得自己可笑——姓君的又不是我什么人,别人怎么看他,关我什么事?
“子枫呢?那家伙是不是看我不在,又偷懒?”气氛陷入尴尬中,我左右张望了一会,叉开话题。
“他去打听举子们的住所去了。”张幄老老实实地替他分辨,奇怪地斜睨着我:“他不是说跟你商量好了的?究竟是你忘了,还是他骗人啊?”
“谁说我骗人?张幄,别不承认。我听到了,就是你说的!”江子枫风尘仆仆,满脸笑意地从门外大踏步地走了进来。
“没有,我不是这个意思。”可怜的张幄,大概生平从没说过人的坏话,第一次说,就被人抓了包。急得青筋暴起,连脖子都红了。
“那你是什么意思?”江子枫偏偏不肯放过他,坏心肠地捉弄这个寒窗苦读的傻小子。
“子枫,别逗他了。”林书桐看不过眼,终于摆出恩师的架子,跳出来替张幄解围。
“子枫,我的专访可写好了,拿来给你们做范本,下次就照这个F仔础!蔽已锪搜锸掷锏母遄印
“是吗?我瞧瞧到底写些什么?”江子柢伸手接过稿纸,只瞄了一眼,神色就不对,笑容僵在脸上,一脸古怪地睇着我。
看得我心虚地低下头去——明明没有做错事,为什么要气弱?我招谁惹谁了啊?
“你什么意思?想向我们炫耀昭王夫妇夫唱妇随,举案齐眉?”江子枫年轻气盛,言辞激烈,冲口而出。
“我们夫妇举案齐眉,有何不对吗?”君默言俊脸微沉,唇边含着嘲弄的微笑,缓缓地走了进来。
我一阵脸热心跳,心虚地转过头,避开他的眼睛——他来干什么?
“你好象忘了东西在我房里。”君默言偏偏不肯放过我,神情自若地朝我淡淡一笑。
“什么?”我傻傻地反问——没有啊,我的东西明明都已经带走了的说。
他不语,漆黑的星眸流转着淡淡的柔情。微笑着伸出修长的手掌,上面静静地躺着一杖白玉蝴蝶簪,在阳光的折s下闪着晶莹剔透的光泽。
我狂晕,这不是我昨天戴的那枝?怪不得早上遍寻不获,原来是他拿走了。
我敢发誓!他是故意的!他绝对是故意的!天哪!还嫌不够乱啊?他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跑来凑什么热闹。。?!
从学校回昭王府的路明明只有十分钟,走在君默言的身边,却觉得它好象有几十里那么远。
我心中郁着一团无名火,不知道该向谁发泄?只能低着头一个劲地往前冲,巴不得蒹葭院快快到,只觉得所有的事情都乱了套了。
写了那么多性格各异的男主,按说对于男人应该也不陌生了。再古怪的都大概能摸到一点线索。偏偏这君默言,却总是不按牌理出牌。勾起我的无名火,却又让我无法发作。
他好象除了好心提供给我了一个临时住所,再好心帮我抄了稿子,最后好心替我送去发钗。。什么坏事也没做。我不但不能骂他,反而应该感谢。。
“这条路跟你有仇?”君默言忽然漫不经心地开了口——看得出来,他想引我说话,却用了一个最笨的法子,讲了一个最不好笑的笑话。
“有话就说。”我翻了个白眼,不耐地抢白他一句——真是风水轮流转啊,平日都是我扮小丑,极力引他开口,曾几何时,居然君大帅哥也要学我的委曲求全了?
“。。”君默言张了张嘴,却没有发出声音,脸上的神情略略有些狼狈——奇怪,什么事情居然让他如此为难?
“再不说我可回去了啊?”立在十字路口,我凉凉地看了他一眼。
“去书房谈。”他抬眸扫视了一眼周围或路过,或忙碌,都竖着耳朵听偷我们谈话的仆役,低低吐出一句。
嗬!还挺神秘的。好,去就去,我倒要看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姨娘问你有没有喜讯。”君默言沉默地盯着我看了半天,忽然没头没脑地迸出一句。
“喜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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