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琴站在床前,眼眸微闭,喉部动了一动,好久才道:“龙公子,我爹是不是将毕生的功力全传给你?他现在到底怎么样了?”
龙霄知道这两个问题自己迟早无法回避,靠床坐直身子,深深叹了口气道:“不错,令尊的确是将自己的功力输入了我的体内,在下才能提前出关,而令尊如今在外面的状况也的确让人堪忧。”
司马琴立即追问道:“是什么状况,我爹身负重任,武功对他极是要紧,不到最后关头,是绝不会将自己的功力传给别人的。”
龙霄心知隐瞒不住,硬着心肠道:“你爹在天神崖上让血狼所伤,小腿全断了,行动已有所不便。”他说了这话,不忍心司马琴太过伤心,对司马轻鸥做乞丐之事仍是不提。
司马琴听到他这么一说,证实了自己心中的猜测,娇小的身躯便如风雨中飘摇的树叶,不停的颤抖着,身子软软的立不住脚,后退数步,坐在一根檀椅之上,玉面苍白,半天不语,过了一会儿,眼中的珠泪如掉了线的珍珠滚滚而落,香肩耸动,口里呜咽道:“爹,爹,你受苦了,女儿不孝,无法在你身边陪你啊。”
龙霄见到她此时如梨花带雨,海棠浸露一般,这样柔弱悲伤的模样,那里还能将过去强横刚硬的样子与之联系起来,忙不迭的安慰道:“司马小姐,你别太担心,我的伤已经好得差不多啦,明天我就想法子回到外面将你爹带回来,让你们父女团聚。”
司马琴听着他的话,掏出一张香帕拭了拭泪,道:“龙公子,你的伤真是好了么。?”
龙霄默运真气,只觉已是流转自如,胸骨处还微有些痛疼,但已无大碍,便点了点头道:“不错。”
司马琴又道:“龙公子,若是你要回外面带我爹归来,不知需要多久的时间?那天神崖你真的能攀得上去么?”
其实龙霄对怎样攀上那么高峭险峻的天神崖也没什么把握,只是想到司马轻鸥既然能上去,自己此时武功大进,到天神崖下去琢磨几天,想来也没问题。
他细细盘算:“真要回到外面,除了带回司马轻鸥,他还要安顿父母与寻找君仪,至于对周思廉等人的报复惩罚倒可先缓上一缓,如此一来,至少也要一个月以上的时间才行。”
他想到这里,不敢将话说满了,便道:“大概在两个月之内罢。”
司马琴闻到此言,神情一阵黯然,又低头不语,似在犹豫着什么,过了好一阵,她才抬起头来,眼眶里含着泪花,用坚毅的口气道:“不行。”
龙霄本来还以为司马琴心系其父,会马上赞同他的决定,但见她这时的语气神态又恢复了往日的刚强,心中一奇,道:“为什么不行,你不想你爹回来么?”
司马琴摇了摇头道:“时间来不及啦,因为用不了多久你就要随我出征了。”
龙霄更是一愣道:“出征,出什么征?”
司马琴注视着他道:“龙公子,你知不知道自己已昏迷了整整十天十夜,而这十天十夜里又发生了些什么事。”
龙霄这才知道自己竟昏迷了如此之久,而听司马琴的口气,这段时间必是有什么变故发生,便道:“这就要请教司马小姐了。”
司马琴不马上回答,却袅袅袅婷婷的走到他床边衽裣一福,语气转柔道:“龙公子,你已逃出险地,却能重情重义,明知回去后九死一生,却毅然孤身折返回与江湖朋友同赴生死,最后更是甘愿牺牲自己的性命,掩护大家逃走,这般的人品勇气,侠义之风,真是世上罕有,我爹他果然没有瞧错人,司马琴过去有得罪的地方,还请见谅。”
龙霄听她如此说,知道必是从魏建业等的口中所得,忙举手还过一揖道:“司马小姐,这可不敢当,在下只是做了点该做的事,不值一提。”
司马琴道:“你能这么想,那更说明你是个磊落无私的君子,那么我来问你,我爹他为什么会选你走入武库?又为什么会将苦修多年的内力传给你?”
龙霄微一思索道:“你爹是想我练成神功后,替他消灭天煞族,保护大明百姓的性命。”
司马琴点点头道:“不错,这正是我爹的意思,也是我司马家世世代代的责任,龙公子,你还不知道罢,就在数天前,天煞族动用全族的三十万人马,只三天时间便攻破了最前方的镇煞关,杀了足足八万大明官兵,跟着直到安明关外,并将安明关围得水泄不通,昼夜不停的攻城,安明关的守军一天是数十道的求援奏折送到京城。若是这安明关一破,接下来的几个州已是一马平川,无险可依,天煞族挥军之下,不仅京城危矣,这一路之上的百姓只怕会家园尽毁,性命难保。
龙霄想到天煞族残忍的屠杀,心中顿时不寒而悚,为大明朝百姓高高的悬起了一颗心,道:“那皇上啦,难道皇上没有派人救援。”
司马琴道:“天煞族这些年虽屡屡s扰我边境,但出兵最多不过数万,这次举全族之军而出,却是百年来未有之事,他们似乎有意与我大明朝决一死战。皇上深知此战事关大明朝存亡,除已下召紧急调集离安明关最近的湖州、滁州的军队前去,又星夜拟旨送去威远王爷处,要他派兵前往,如今更是下召全国征兵,要以倾国之力,给天煞族以灭顶之击,让他们从此一蹶不振,再无力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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