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车!”敖宸走过来,用皮鞋踢踢他翻滚的身子,“将眼睛蒙上开车!”
“你疯了!”如雪望一眼后面的车龙,尴尬走过来,一把拉过他,“蒙上眼睛开车,你是嫌路上的车祸不够多?”
“他长了眼睛也没用,只用来意y和掏鸟蛋了。我这是在教他怎样盲眼开车!”他将那男人丢进车里,又补上一脚,“开车!你的车走一步,后面的车才能跟着走,这道路能不能疏通,就全看你的!”
“敖宸!”她大叫,不知道他是哪根筋没有搭对。
“前方百米处就是一个交叉口,有停车位,开到那里停下!”他脸上没有怒气,甚至在笑,却让人毛骨悚然,“交警没这么快会来,不开的话,我们就耗着,而且我会让你求生不得、左手也残废,要不要试试!”冷冷扔下一句,若无其事坐回他的车里。
她在众目睽睽之下尴尬得要死,看一眼躺在座位上哀叫连连的猥亵男人,退到路边。
那男人爬着坐起,战战兢兢用外套胡乱蒙了眼睛,往前开
车。她在后面看着,看到那破旧的小车在左边护栏网上连连撞了好几下,跟没头的苍蝇似的,车身都撞扁了,始终不敢往右开,怕冲到海里,而后好不容易安全到达交叉口,停入车位熄火。
她坐回敖宸的车里,不再吱声。而敖宸也不再找那个司机的麻烦,车子从那停车位旁呼啸而过,没有再停下。
等到达h市,天已经黑了,他将车开入位于他会所楼顶的停车场,坐在车里不动。
她也不动,望着楼顶的星星,不想再猜他的心思。
“我没法给你一个解释,因为我自己也不知道那夜发生了什么事。”半晌,他突然道,黑眸下意识眯了下。这个动作表示他在回想,很不悦。
她轻咬下唇,发现一颗心比昨晚还要凉。这句话表示他承认了,一句‘不知道’比默认还要可怕。她偏过头去,笑道:“没关系,只要你不要再给她机会就好。”而后打开车门下车,走到栏杆边吹风。
有些错误,是分原则性和非原则性的,她开始明白,他的错不在于有没有这擦枪走火的一夜,而在于他放不放得下裴云姿。如果他永远放不下,那裴云姿永远有机会。而他的原则,总是被这份感情左右,甩都甩不掉。
他们的第一次法国之行,就是一个开端。之后的一而再再而三,就自不必说了……她恼的是,她对这份婚姻上心了,想要这个男人给她一个完整的家。而上心了,就是在乎了,就会有要求。而他,虽然昨晚的表现很绝情,掉头就走,虽然他总是躲着裴云姿,甚至故意带她去参见他们的宴会,虽然他逃来了岱山岛,断绝与外界的联系……但,裴云姿就是不肯放手。连在酒店里,她也能成为宋理的人质。
这真的说明,他和这个裴大小姐缘分未尽吗?
她望着楼下的灯火通明,有些迷茫。昨晚她争取过,可他没有反应,直到今天才给她一句‘不知道’。因为裴云姿在床单上的落红是铁证如山。
呵,不知道这种情况,跟当年公公和母亲的事是不是一样的。她忍不住想。
敖宸走过来,与她并肩而立,“我喜欢你的那句‘相信我’,这句话比‘爱我’更动听,也让我的心在一瞬间明朗。如雪,不管那晚有没有发生什么,我对你的愧疚永远比对她的愧疚多。”
她僵立不动,搭在栏杆上的双手渐渐抓紧,指关节泛白。
“我可能没法一下子忘掉她,就像你没法忘掉韩峻熙一样,但这件事给了我警醒。”他继续道,目视前方,嗓音沙沙哑哑的,随风吹散到她的耳朵里,“我和你一样,不会走回头路。”
“我要的不是愧疚!”她侧回头,看着他,“既然你知道我不走回头路,为什么不肯相信我,认定我回去找峻熙?又为什么宁愿去岱山岛,也不肯跟我说?我是不相信你在那么醉的情况下还与她发生关系的,可是你的愧疚和躲闪,让我心寒。因为没有人比当事人明白当时发生了什么,你有印象,而且那么在乎那一抹落红!”
她镇定说着,眼眶中泪光微闪,转身走开去,往楼下走。
楼顶不断有车辆上来,探照灯异常刺眼,他走过来一把抓住她的手,被她甩开,他又抓住,把她拖到一边,紧紧抱住,“我醉了,睡得不醒人事,你在照片上看不到吗?忘掉那些东西,选择继续相信我不好吗!”
“我没有在乎有没有那一夜,我在乎你什么话都不跟我说!”
“我说了,你就能心安?我说了‘我不知道’,但你更伤心!其实你的不在乎,都是假的,你把你的介意都闷在心里!”他将她的脸压在自己的胸口,眸子沉痛,“我的话哪一句真哪一句假,其实你都该明白的。有些错误措不及防,但后面的可以抑制。”
“我是真的不在乎。”她从他胸口抬起头,一弯浅眸晶晶亮,似被泪水洗过,却又透着自信,“你要是能早点给我说该有多好,而不该用愧疚的眼神看得我直发慌,猜来猜去。她勾引你,就当是彻底了却了这份情,把你们多年的感情全摧毁了。如果你再着她的道,我只有离婚!”
“别把离婚挂在嘴上!”他冷道,却抱紧了她。
裴云姿从酒店走出来,一直觉得酒店的人在用异样的眼光看她,因为大家都知道她昨天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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