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地方死亡吧。
等海角天边沉入东海,他们也都死在这里,正好这一处曾经死过宿无逝的父母,死过她的师父,对他们最重要的人都在这一处陨落,那么他们一起死在这儿,也未尝不是一个不错的结局。
夙溪仰着头,眼泪滴入了海水之中,她呼吸着最后一口空气,临死前,突然想起了那日从妖界出来,在棉城客栈的房顶上,她为他放飞的一盏孔明灯。
那盏孔明灯的颜色,与她今夜看到的星星一样,透过薄薄的一层海水,星星是蓝色的。
夙溪挣扎着,本能地想要冲出水面,然而只能越来越沉入水底。
她的双脚离地,沉浮在海水之中,想起了宿无逝温柔的吻,他吻过她的眉眼,吻过她的唇,在她的耳边说过爱她。
夙溪突然有些不甘,她曾经胆怯,后来害羞,好似从来没对宿无逝说过爱,最多最多,也就是一句喜欢。
其实她很爱宿无逝,若非深爱,又怎会为他赴死。
夙溪感觉生命一点点抽离,她终于挣扎不动了,四肢逐渐放松,眼睛渐渐合上。
若在黄泉之下见到宿无逝,她一定要赶在对方喝孟婆汤前抱住他,大声告诉他,她爱他,不仅仅是喜欢而已。
☆、一切为零
夙溪感觉自己好像是死了的,眼前一片漆黑,整个人不断游走,脚下空荡荡的,似乎是在往某个方向飘去。
她没有感觉到任何痛苦,也不知道自己飘了多长时间,但借由细微的风还是能察觉出,她去往的方向不变。时间久了,夙溪终于能看见东西了,在她正前方有一个细小的白点,随着她的靠近越来越大,白光越来越刺眼,等到夙溪整个儿穿越那束白光之后,她终于听到了声音。
是海浪声,一阵一阵,敲击着岩石。
海浪声越来越大,就像是响在耳畔,白光也越来越刺眼,逼得她不得不抬手遮住眼睛,再揉一揉。
脑子突然一阵眩晕,夙溪猛地睁开眼睛,入眼便是一张放大的脸。
隆遥睁圆了一双大眼睛,整张脸几乎贴了上来,与夙溪对视的那一刻,白痴一般得眨了眨,随后猛地大笑起来:“主人醒啦!”
夙溪顿了顿:“你也死了?”
隆遥盘腿坐在她身边,摇着头:“主人没死。”
隆遥离开了她的视线,她才看见了蔚蓝的天空,天空上一朵朵厚厚的白云飘着,今日没有太阳,整个天空也不刺眼。一阵阵大风从她的身侧刮过来,夙溪僵硬地扭过头才发现,他们身处一个断臂悬崖旁。
夙溪动了动手指,做了几下深呼吸,除了感觉身体比较疲惫之外,倒是没有什么病痛的。
她撑着胳膊坐起来,朝周围看了一眼。
这里像是一座山头,越过悬崖便是一望无际的大海,若没有猜错,他们应当还没有离开东海,这里应当是海角天边附近的一座岛屿,至于是哪一座,夙溪也不知道。
她朝隆遥瞧去,隆遥的胳膊做了简单的包扎,不过看他精神奕奕的样子也知道没什么事了。
她和隆遥在这儿,那宿无逝呢?
夙溪想要立刻站起来,结果人刚站到一半便头晕地要倒下去,幸好有隆遥扶住。
“主人现在不能动,师兄说,主人要乖乖在原地等着,我守着你。”隆遥拍了拍夙溪身下的一堆干草:“休息吧。”
夙溪问:“师兄没事?”
隆遥想了想,也不确定对方有没有事,但身体并没有大碍,于是他摇头:“没事。”
不等夙溪再开口,她便看见从林子里缓缓走出来的宿无逝。
他换了身衣服,那件暗红色的衫子,原本外头应当还有个白色外衣的,恐怕是天气太热,宿无逝便没穿了。那一身暗红衫子上还修了深色的花纹,加上他披着一头黑色的长发,白得不像话的皮肤,乍一眼看过去,真的不像人。
等宿无逝走近了,夙溪才看见他脖子上的纹路,一对剑眉斜飞入鬓,眉头轻锁,眼下稍微有些泛红,当真是一副邪魅妖魔的样子。
宿无逝一手拿着剑,走路时由剑支撑着身体,一手提着两只黑色的野兔,兔子已经死了,毛皮上还有几道剑痕。
夙溪稍微有些愣住了,宿无逝捕捉猎物,何须用剑?
“师兄。”夙溪连忙走过去。
宿无逝见到夙溪,缓缓勾起嘴角,在夙溪到了自己跟前的时候直接丢掉了剑,伸手将她揽在了怀中。
“醒了?可有不适?”他的声音有些沙哑。
夙溪摇头,伸手贴着宿无逝的脸,他的脸苍白的吓人,像是重病垂危那般颜色,触手也是一片冰凉,都没有体温了。
夙溪忙问:“师兄感觉如何?与卞舞华他们打了一场,有没有受伤?如果不舒服千万别逞强,可以取我的……”
血还没说出,宿无逝便低头在她的嘴上亲亲一吻,眉眼温柔:“师兄没事。”
隆遥远远地看着,心里有些难受,他刚想张口说什么,便被宿无逝一记冷眼瞧过来,到了嘴边的话生生地吞回去了。
宿无逝吻得太突然,夙溪脸上骤然红了起来,迎着夏日的微光,树叶在她的脸上投下斑驳的影子,她眉眼低垂,睫毛弯弯的样子甚是好看,于是宿无逝又弯腰低头吻了一下。
夙溪抿嘴往后退了一步,朝宿无逝的胳膊看去,看了好几眼伸手挽住,小声说了句:“师兄。”
“嗯。”
“我爱你。”
宿无逝脚下一怔,扭头朝她看去,眼神中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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