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防万一。难保没人在桌子底下藏了猎枪。”
“进行得那么不顺利吗?”
“其实很顺利。葛盖理真是个好人。通情达理,和蔼可亲。不知说了多少遍想要择善而行。当然啦,他用恐吓来修饰那句话,说勉强硬撑着的糖厂到时只有被迫倒闭。”
“你怎么回应?”
他咧嘴一笑。“大笑。”
“你还真圆滑。”
他大笑。“没错。”
“你从中得到很大的乐趣,对不对?”
他听了似乎很讶异。“对。帮助岱尔让人觉得很爽。”
“因为你看得出你将造成的改变。”
“是的。这个案子很容易。周末前应该就可以搞定。”
“你真的认为你可以在几天内就把问题解决掉?”
“当然。除非葛氏兄弟有我不知道的现金藏在别处,但即使有也无所谓。他们犯法无数,我可以把他们两个都送进监狱,职业安全和健康署会在糖厂玩得很愉快。”
“火爆浪子有没有扑上去掐你的脖子?”
“没有。”他说。
她咧嘴而笑。“你听来很失望。”
“是很失望。”他承认。“我想要看他们的黑脸白脸是怎么扮的。葛季明到纽奥良他要当面告诉弟弟,而不是打他的行动电话告诉他,可能是想使他气得口吐白沫再唆使他攻击我。我猜季明在听说消息的五分钟后就会来找我。”
“你有没有告诉盖理,你今晚会在哪里?”
他咧嘴而笑。“我可能有提到我会在‘天鹅酒’。”
她叹口气。“你可能终于有机会对人开枪了。”
布恩高中的足球场好得令人印象深刻,足球队则烂得令人难以置信。
每个球员都想献宝给塞奥看。他们确实有天分,只是不会使用。费康磊不得不跟他们比嗓门,他不停地吹哨子,球员却对哨音充耳不闻。练球是混乱与吵闹的组合。
康磊终于使第一队球员排好队,接着他们就开始发疯似地在优美的草地上来回乱跑。
塞奥、米雪和音乐老师在五十五码线上观看。康磊骄傲地转向塞奥说:“你觉得你的球员如何?”
塞奥假装没听到“你的”两个字,他还不打算认领这群乌合之众。“你何不叫他们练习排一些阵式,米雪和我坐在看台上看。虽然过了好几年,但我也许还能给你一些建议。”
康磊一脸迷惑地用下巴指指球常“你看到的就是。”
“你说什么?”
“你刚刚看到阵式了。”
“阵式?你们只有一种……”塞奥努力板着脸,不希望康磊认为他没有把练习当回事。
音乐老师紧张地拉扯领口。他穿着音乐演奏会的上浆白色礼服衬衫,系着领带,外面罩着法兰绒运动上衣。天空乌云密怖,天气闷热难当,塞奥觉得康磊一定快要窒息了。
米雪用手肘戳他。“打得不错,对不对?”
塞奥没有回答。
康磊说:“我们只练好你刚刚看到的那一种阵式,我们把它叫做‘毒刺阵’。”
“原来如此。”塞奥不愿撒谎,又想不出别的话可说。
“不错吧?”
米雪再度用手肘戳塞奥。他不理会她,转身面对康磊。塞奥不想伤他的感情,因为他显然费了很大的劲才使这群野孩子合作。但塞奥也不打算欺骗他,于是他说:“有意思。”
“你必须了解我的立场和球队的背景。”康磊热切地说。“我们的足球队去年才成军,教练……在球季中途突然走了。当然啦,他连一场比赛也没赢。球员们上了场不知道该怎么办。我也不知道我在做什么。”他承认。“给我一枝长笛,我会教你怎么吹,但这个我就不懂了。所以我们迫切需要攻守秘笈。我真的尽力了。”
“那当然。”塞奥附和,想不出还能说什么。
“我甚至上网搜寻过,但完全看不懂在网路上找到的那些充满圆圈和箭头的图。”他脱下哨子递给塞奥。“交给你了,教练。”
“我不是……”康磊已经慢步跑向冷饮水箱。“……教练。”塞奥还是把话给说完。
米雪挨到他身边低声说:“他们真的很烂,对不对?”
“对。”
她微笑。“我去露天看台上等你们练完球。”
好吧,他心想,就这一次。他跟球员们谈一谈,告诉他们,他会寄一些攻守秘笈和录影带给费老师,然后他就要闪人。对,他的计划就是这样。
他把两根手指放进嘴里吹了声响哨,引起球员们的注意,然后打手势叫他们过来。
他们隆隆地跑向他。其中一个男孩跌了一跤,爬起来,跑了几码又被自己的脚绊倒。塞奥希望他不是想当跑卫。他们围住他不停发问。塞奥一句话也没说,只是举起一只手等待。球员们终于安静下来。
他低声叫他们脱掉头盔,坐在他面前的草地上。他们竟然服从了。他们坐下来时,塞奥发誓感到脚下一阵震动。华力略突然嚷道:“教练,你的枪呢?”众人又开始七嘴八舌地吵闹不休。
塞奥交抱双臂,一言不发地站在原地等他们心领神会。不到一分钟,他们就再度安静下来。
他用近乎耳语的音量说:“力略,我的枪放在安全的地方,但我发誓,下一个在我说话时c嘴的人一定会挨揍。明白吗?”他强迫他们坐着不动,竖起耳朵听他说话。“好,我们要这样做。”
米雪坐在露天看台的硬板凳上观看,她很惊讶塞奥那么容易就管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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