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同几人飞快地往睿思殿行去,一路上嘴角止不住地上扬。
进了睿思殿,众人与皇上见过礼,才接了报来仔细一阅。
五月十七日,宋之瑞一万兵马进亭州;十九日,北戬大军围亭州之部退走至岷山;二十三日,北戬援军至,三部合师于岷山之北;二十七日,宋之瑞率军出亭州,断敌粮道于金峡关口,是夜罗必韬领兵北犯其营,纵火其仓。六月一日,临淮路韩澎率二万五千兵马北上围梓州。六月四日,狄念大军攻剿敌岷山大营,背戬大军不得寸粮、兵疲马乏,披白而降之;十日,韩澎下梓州。狄念遂令罗必韬、宋之瑞二部北上据金峡关口之东西,以韩澎为先讨使,令出军击睴州。
果真是大捷!孟廷辉心笑眼开,低着头抿起唇。
自北戬引兵犯境至今已逾三个多月,北面终于传回了第一份捷报,且这份捷报的份量又是如此之重,足以令久忧于北事的枢府众人放下心来。
她来不及往后看,便先悄悄回头唤过一个小黄门,令其赶紧去御街外找沈知礼报一声。再朝殿上望去时,却看见英寡脸上并无一点捷胜喜色。她连忙低头,这才发现这并非仅是北境捷报。亦是建康路剿寇大败的军报。
正文章一三一兴亡(中)
郭铭、赵平空二人奉狄念之令、分率数万禁军南下舒州剿寇,却连连吃败于流窜飞快的贼寇,非但未能剿灭这支寇军,反倒让其顺着建康路一路流入临淮、潮安两路南面山林一带,甚至下面的成府路亦有寇军出没。
江平当初所言确是不虚,这些前朝遗寇看似毫无章法,然一旦未能将其即刻剿灭,其流窜壮大之势便如滚雪球似的,一日数倍在涨。
之前建康路流寇阻道、令禁军粮甲不得北上,已是给北境添了十分压力,此番潮安、临淮二路南面亦有贼寇起兵,一旦断了三路互通之道,北境上的近十万大军便只能依着东西两面诸路绕道运送粮甲,绝对是无法与北戬大军持久相扰的。
况且郭、赵二部已有数万禁军被寇军拖滞,偿是再投入兵力剿寇,只怕北境上刚得了的这点胜势亦会保不住。
孟廷辉看清楚后,心一下子就凉透了。
殿上众人亦都是先喜后惊,继而拧起了眉头。
英寡在前起身,捏起案上一本折子,冲下道:“狄念密奏,韩澎既破梓州、进击晖州未三日,北戬朝中便有令至军前,使其统军大将、宣徽北院使赵回伏服求和。
她又一惊,周围诸人亦是面面相觑。
虽是军报中未提及的事情,但皇上既然肯让二府知晓狄念密奏之事,想必是想听听二府之议。
安茂林率先道:“臣以为不如顺其之请,二军议和。如此北境战火可止,朝廷只需注力于剿寇一事,而禁军主力更是可以疾速调往剿寇。倘是寇祸大犯不止,臣恐后患不治。”
江平却极恼怒,大声道:“怎可如此便宜了那北戬!它遣使来朝议裁军减岁,又出尔反尔犯我边境,此番吃了败仗,转脸就又要求和?这天下岂是它北戬说了算的!”
英寡目光转旋,看向方恺眉头深深拧在一处,半晌才道:“臣恐北戬计多善诈,此番打着求和的幌子,不知背地里又在筹谋着什么。”
然而中书诸臣却是不肯放弃这议和的机会,叶适急着出列道:“陛下,北境大战方三个月,朝廷军备粮草便已出十一,倘是北事能得稍止,则是民之幸矣。”
古钦则道:“陛下,年初时北戬遣使议同裁军减岁诸事,因陛下仁圣乃允其请;今北戬大败而求和,何不就此机会大加罗贡、使其重立臣纳岁之书?当此北境大捷之机,便是使其年纳二、三十万钱帛亦不多矣。倘错过此机,臣恐往后难再求矣。”
几位老臣说得皆有道理,然而他却一字不语,将手中折子捏得更紧。
她见状,蹙眉道:“陛下,二府之议皆有理。眼下寇祸不止,北境虽一时得胜,然绝难持长久之计;朝廷当务之急乃是将流寇尽数剿灭,如此方能还边路之安宁。此番倘能使北境二军议和,则国中流寇之事必得清矣。然北戬豺狼之心不可不防,臣以为不若遣使至北境军前,详作与其议和之态,邀以百十万岁贡之数,则其必不应矣;两边和使倘不能议同,必得留于军前、复走还惊以咨上意,如此奏旨往复数次,则北境可得二、三月不起战事。朝廷即可趁此时机大举调兵南下剿寇,一旦事成,则不需再忧北戬之心,无论战否,我大平必能大展手脚,逼其降伏。”
她这计议可谓足备,既顾及了枢府不肯屈软的态度,又考虑到了中书主和的想法,使二府之间因此事而略有剑拔弩张之感的气氛顿时消了大半。
但他脸色却依旧没变,只是望了望她,就又转眼看向古钦,道:“狄念奏言,北戬请派文臣出边谘议和事,以防军前生变。
这倒是令殿上所有人都没有想到的。
古钦想了一想,才道:“二军对垒多时,倘以两国主帅互议和事,怕是难保不会又起摩擦,北戬此请确也在理。”
英寡略微沉眉,冲他吩咐道:“从朝中两制以上文臣中择一人出边,便按孟廷辉先前所计,至金峡关外与北戬邀以百十万钱帛岁贡,图缓北境战事。”
古钦低声一应,抬头时,目光便朝她打探过来。
中书其他人亦纷纷转头望向她。
孟廷辉波澜不惊地站在最后,坦然迎视他们的目光。
这些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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