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是俺的表示吧。”他嘴笨舌拙,练习了多少遍的话,还是说得不利落。汪洋看到女友惊异的目光中,对他的神机妙算有说不出的佩服,便得色难抑了。他好不容易把眼睛从那两捆钱上挪开,看着邹铭远,心想:“这家伙还真人不露相,果然有钱,这么轻而易举地就拿出了一万块。”说:“老邹啊,我问你一句话:你说,这正义感是钱能买来的吗?实话跟你讲,你女儿的事,我早就有耳闻了,当时,就是义愤填膺,恨不能马上写篇大大的檄文,对王家以及所有那些为非做歹的高干子弟进行口诛笔伐。可是,咱先不说别的,这文章一登出,首先我这饭碗是砸了,我们这活,挣钱不多,可是个铁饭碗啊,一丢下,工资事小,住房分不成了,公费医疗没了,退休金吹了,还有,名声也臭了。你给算一算,老邹,这些,是钱能补充过来的吗?”
邹铭远什么也没说,又拿出一万块钱,放到汪洋的旁边。汪洋终于站起,握住老邹的手说:“老哥,你的事就是我的事,你的女儿就是我的亲妹妹,看着她被迫害成这样,我怎么还能无动于衷?写,这篇檄文我汪洋是写定了,就是掉脑袋也再所不辞。只是,有一样,报社不是我办的,我写是写了,能不能登,还是总编说了算。你能不能再出五千块,我上缴给总编室,作为跟王家可能打官司的经费,总编那里才好说话?”
邹铭远二话没说,又拿出钱来,不是五千,而是一万。汪洋和他的女友都愣在那里,看着六捆钱,无法说话。缓过一口气,汪洋当即掏出笔,让老邹从旅馆服务台要来纸,就开始向邹铭远和莎莎了解情况,把整个过程一样样问清楚,一篇势必震动省城的文章就这样动笔了。
两个星期以后,一篇题为<一个女大学生的悲惨遭遇>的报道,在<松江晚报>的第一版刊出。文中以激愤的语气,讲述了一个本省城外贸学院的女学生z,惨遭一个著名的衙内qg的经过,特别提到该衙内姓王,其父为本省的一个主要领导干部。文章强调,该王衙内劣迹昭章,长期以来,专以y乐招摇省城,而有关部门对此视而不见,即使进了公安局,也是前脚进后脚出,使受害人含冤忍垢,而不法者更为嚣张。
此文刊出不到两天,就收到了读者来信上千封,无一不是愤怒谴责王衙内的罪行,要求有关部门立刻采取措施,予以严惩。没出几天,外省的几家晚报也转载此报道,于是,连青海、新疆、海南岛的读者都来信,<松江晚报>的群工室忙乱了套,每天成捆成麻袋地接到信件,清一色是关于王衙内的,连看一遍都无法办到了,只能草草写出提要性简报,往总编室汇报。一时间,省城内外掀起了一场口诛笔伐“王衙内”的运动。
省委副书记桓公明是个瘦小枯干的老头,长得黑黑的,来自陕西商洛,有一种“小车不倒只管推”的劲头,对当前的政策一直有自己的看法,对一些领导干部的热中于开放搞活,更是持对立态度。正因如此,他成了王栋的死敌。两个人在省委的每次会议上,都有一场正面交锋,辩论社会主义和资本主义的问题。私下里,王栋多次称他为“松江省的左王”。
桓副书记早就听说王栋儿子的劣迹,已有心要借题发挥。只是他太关心“大方向的问题”,把此类事也没太放在心上,久而久之,竟然忘了。这天早上,一进办公室,他就发现了自己桌上的一份简报,上面综述了一个星期以来,全省乃至全国对“王衙内事件”的反应。至此,他才对那件事有了一个大概的了解。他知道王衙内是谁,事实上,整个省城,无人不晓。他亲自打电话,把省公安厅厅长和市公安局局长找来。那两个人一进来,就见桓书记已经气得脸色铁青,把手里的铅笔撅成了两截。
把简报摔给两个人,他只说了一句话:“现在我们还是不是共产党?”声音把玻璃窗子震得真响。两个公安负责人看完简报,都抬眼,等着老头示下。他们早已知道所有这些事,只是,他们一直在装糊涂。桓副书记问:“王朝和的案子,是谁管的?”市公安局长道:“是我们局的老丁。”桓公明大吼:“马上把他给我撤了,查一查他是否有别的问题。”屋子里静寂如死。两个公安头脑都面色大变,不禁心中起寒意。桓公明又说:“到了如此地步,我们的党性,党性啊,都到哪里去了?!你,你们俩,马上亲自出马,给我把王朝和抓起来,逮捕归案!”
这天晚上,王朝和正在家里和他的新搞上的一个情妇鬼混,就被公安局正式逮捕了。三辆警车,一齐开进省委大院,停在王家楼下,警灯闪亮,把半个大院都映成惊心动魄的世界。全副武装的警察,一共有十个,在省公安厅厅长和市公安局局长的带领下,迈进王家的房门,向迎上前来、目瞪口呆的王朝和出示了逮捕证。
在众多的旁观者中,有一个人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他就是那个小怪物。躲在王家人的后面,他只露出半个面孔,严肃地看着公安局的人把王朝和带走。在他那丑陋的、难以看出任何人的表情的脸上,有一种难以察觉的抽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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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
第二十七章
夜深人静,小怪物在王朝霞的房间里睡了一觉,打个哈欠,坐起来,发现屋里什么人也没有,王朝霞自然是在母亲的房里侍候,因而也就在那里睡了,像这些天来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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