鸿钧知道,燕婉是搞外交的好材料,热情得体,他自愧不如。我还是担当沉默的技术流吧,他想。节目组只逗留了两天,燕婉一直和节目组的小编腻在一起,还鬼鬼祟祟地在他身边转来转去。他害怕燕婉又拽他去镜头前干什么,尽可能躲着她,也不看她。
时间过得很快,鸿钧的支边期满,要回城了。a医院要给他搞个欢送会,燕婉以鸿钧“身子重,需要休息”婉拒了。他们临行前去老院长家里做客,一起包了顿饺子。老县长家好几个儿女,一一引见过来,燕婉根本没记住谁是谁。儿女们有的来了有的没来,来的还带着配偶,闹闹哄哄一大家子人。
燕婉仔细观察了每一个男的,到底没搞懂老院长是想让鸿钧当哪一个的“媳妇”。”
帝都遥遥在望,燕婉亲笔给全院发了一封邮件,表明古鸿钧大夫辞呈作废,支边回院升任外科主任,成为业务主管第一人,并将与高院长结为终身伴侣。邮件写得高端大气上档次,情理兼具,堵住悠悠众口。
她不写不行,因为鸿钧执意回高氏医院还要继续工作,不愿休产前假。
“反正要生也要去医院的,这样救护车都省了。”鸿钧说。
她竟无法反驳。
高氏医院的上下同仁,看到邮件自然不免议论一番;衷心祝福的有之,阴阳怪气的也有之,但也如此而已。本来,古大夫早已是医院第一把手术刀,下乡支边又辛苦,也是业绩。人家两情相悦没人拦得住,所以议论议论也就完了。燕婉回院,起初还心怀戒备,目光如炬,生怕谁说酸话让鸿钧不舒服;几天下来看众人没什么反应,才放下心来。
这天,她接到母亲的电话:“燕婉哪,回来啦?”老太太不阴不阳。
“昂,回来了。过几天去看你。”
“听说,你看上了个小县城的穷小子?”
“神妈,您哪儿听来的,人不是小县城的,人家是我学长,首都医科大学的博士生好吗。”
“啧,你这不声不响的……人怎么样呀?”
燕婉看了看日期,掐指一算:“今天是不行了,我想想啊~,后天吧,后天我回去一起吃晚饭。
高老娘是家族的族长,育有一子两女。高老爹给生了长子和yòu_nǚ,中间长女燕婉是高老娘生的。高老爹几年前去世,所幸三个孩子都懂事,有出息。长子外嫁,有个十三岁的小女儿叫乔娜,yòu_nǚ如今也即将出阁;只这个她亲生的燕婉命运多舛,自幼眼高于顶,几年前好不容易出嫁了又离了,搞得老娘很担忧。
三天后,燕婉单刀赴会。
高家老宅坐落在帝都二环以里,黄金地段的一座四合院,共两进,有正房,东西厢房,耳房,后罩房十余间,是高老娘祖上传下的产业。现在只有高老娘带着保姆和两个保安,一个私家医生住。一进院门,一条大狼狗就咻咻地迎上来,而高老娘早已等候在堂屋了。
老太太年届六十,身子骨很硬朗,正像尊弥勒佛似的坐着看着她不吱声。母女俩一起吃晚饭,燕婉一边吃一边给母亲讲她和鸿钧的故事。
“嗯。”听完故事,老太太没多话,也没评价,看不出想法。“听着这孩子人不错,就是心重了点。”
“他父母去世得早,也是医生世家,算书香门第,配得上我了吧。”燕婉讨好。
“唉……,你呀,就是不让我省心。高门大户都看不上,只好沿街兜售喽。”老太太兴趣缺缺。
燕婉看看表,七点十五,快到了。她坐到母亲身边,继续游说:“长得可帅了。”
老太太斜睨她:“帅管个毛用。以前那张军武也挺帅的,你不照样不好好处,结果蛋也没下一个,就离了。我那时还说看谁还敢要你,你孤独终老吧你。”燕婉沉下脸:“你少提他啊。”张军武是她前夫。
“找大夫有什么好的啊,天天加班,浑身都是细菌。你老爹当大夫还不够,结果你又去学医。这回倒好,又找个医生……”
燕婉见她唠叨个没完,打断她,使出杀手锏:“帅医生唉,男o型体质,怀孕快八个月了。”
老太太眼睛亮了:“你的啊?”
“啧!废话!我就够坎坷的了,你还惦记我当便宜妈咪啊。”她看看表,“来来来,看电视。”
“看电视?不聊啦?”老太太没明白。
电视打开,永无结局的中央一套新闻联播。屏幕上的端庄国脸正在喋喋不休:“观众朋友们,下面播送卫生部‘医疗支边一帮一活动系列专题报导’,今天的题目为:边疆的泉水清又纯。”
老太太瞪眼,镜头正对着a医院大门。画外音:“在我国西南省县。这里人口只有六万人,半数居民居住在县城外方圆几十公里的山麓。a医院医疗条件差,设备落后,山长路远看病难,成了a县的主要民生问题。”
镜头上出现徐甄和古鸿钧的一寸免冠大照片,画外音:“半年前,在医疗支边一帮一活动中,帝都的高氏夫产儿童保健私立医院的徐甄和古鸿钧大夫,来到了这里。半年来,他们扎根山乡,心系群众,本着惩前毖后,治病救人的原则,贡献出自己的光和热。”
“来了啊,仔细看,别眨眼。”燕婉用手指戳着母亲胳膊。
镜头切到室内,镜头里鸿钧正和一个男大夫谈话,说着话吃力地站起来,一手扶着高耸的腹部。他站起时没站稳,身子晃了一下,手撑在桌面上,说话的医生也急忙扶住他。然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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