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要起身。
燕婉飞奔过来抱住他,“他怎么样啦?!”
“我们搀着鸿钧在院子里走走,他疼得越来越厉害,最后就只好坐在这了。”老太太说。
燕婉按着鸿钧的肚子,回头对乔娜说:“娜娜,你去厨房找王姨,让她帮着王医生把东厢房重新布置消毒,再去东厢房找小姑夫,让他把老三麻利儿给我弄耳房去!”
“哎!”乔娜要跑。“等等,”高老娘说,“你去找王姨,我去东厢房。”说着,两人走了。
已是深夜。泡桐树茂密的树冠缓缓摇曳,远处的夜空星辰稀疏。燕婉抱着临产的鸿钧坐在地上,心疼不已。整晚她的心都在鸿钧那里,小妹的孩子一出世,她就扔下一切跑出来找他。
鸿钧靠在她肩头,虚弱地笑:“燕婉,嗯……,我终于又见到你了,呃啊……,今晚……,好长……,呃嗯……”阵痛袭来,他已经没力气了,抓着燕婉的手紧紧捂在自己的腹部。
燕婉紧紧抱着他,眼眶泛红:“亲爱的,你受苦了,自己都要生了,还帮我大哥。”
鸿钧把脸埋进她颈弯里,轻声说:“没事……,嗯啊……,有你陪着我疼,再疼……,啊……,啊……,也,也能忍……”他说不下去了,上气不接下气地喘着。
鸿钧的声音的确有魔力。他在耳边的话,他的气息,撩得燕婉心脏狂跳。一股豪情夹杂着怜惜油然而生。她紧紧搂着鸿钧的腰身,亲吻密匝匝地落在鸿钧的额头,脸颊上:“宝贝,保存体力,马上就要结束了。等生完孩子,我好好疼疼你。”
东屋老太太出门,向他俩跑过来,一边跑一边说:“行啦行啦,来吧鸿钧,咱们进产房生孩子咯~”说着两人合力把鸿钧掺起来。鸿钧吃力地站起,就把身体的重量全靠在燕婉肩头。
“宝贝,坚持一下,没几步路,走到了就是胜利。”燕婉浑身都是劲儿。
“呃……,啊……,你一来了,我,我就没劲儿了……,呃!呃啊!”鸿钧挺着肚子痉挛一番,腿一软又要倒下。
“坚持!加油!还有五步!”燕婉咬牙。
“啊……,啊……,好疼……”还有四步,三步……
“呃!啊——,啊——”一股温热的液体终于涌出,顺着鸿钧的绒布长裤滴滴答答地流到地上。随着艰难的脚步,那水渍在地上拖成一线。
进了东屋,燕婉把闲杂人等都轰了出去,给鸿钧换上病员服,光溜溜地坐上了产床。
王医生坐镇,正在给鸿钧备皮消毒。燕婉叫住高老娘:“妈,我忽然想起一事。大哥和小妹的孩子都是b型,您千万盯着他们做完记号,三个孩子别混淆了。”老太太来精神了,“有!有记号!”她给三家准备了三个小银镯子,内侧分别镌刻了高氏兄妹三人的名字,早已洗净消毒保存,燕婉不说她倒忘了。老太太在院里跑来跑去,忽然大门口一阵扰攘,原来是陪产的医生到了。于是陪产的医生把高氏兄妹检查一番,再把两个孩子抱到一个专门的房间监护了一夜,老太太的小镯子还真派上用场。
东厢房,王医生温和地说:“大姑爷其实宫口已经开了三厘米了,努把力,这孩子比小妹那个小。”
燕婉一边给鸿钧胸前贴监护仪极片,一边故作轻松地说:“鸿钧,听见没,你别看小妹叫的响,你比她好生。”
“呃……”鸿钧闭目皱眉,片刻说:“不一定……,我,我觉得……很累……”
监护仪开始工作。燕婉抱着他:“我要抱着你生。我是力量的源泉。”说完吻他的耳根。
“噢……,燕婉……,别……”鸿钧碍着王医生在,脸红了。说来神奇,阵痛的凄惶,只要有燕婉在,似乎也成了甜蜜的痛苦。为爱人每痛一次,她都为你加倍心痛,好像也是值得的。
燕婉笑着看看王医生,用嘴含了两粒药喂给鸿钧:“宝贝,正该喂你吃药的时候。”
王医生观察着宫口,笑眯眯地说:“大姑爷不用不好意思,我生产的时候也是老婆抱着生的。她给你强大的精神慰藉,这是科学。”听见两人接吻接得起劲,又加一句:“但是不能分心哈,宫缩时要专注用力。”
“嗯~,嗯哈……,啊……”鸿钧被燕婉抱着,情不自禁闭上眼睛。腹中阵痛轰轰烈烈而至,他吸气逐渐用力。“哼,哼,嗯~,嗯——,嗯——,嗯呃……,噢……”
“宝贝,用力时不许出声,再出声就堵着嘴。”燕婉又去咬他耳垂,含在嘴里轻舔着。
“痒……,喔啊……又来了——”鸿钧扶着肚子使劲,如此反复几次,胸脯挺起老高。产房里一片粉红,伴随着淅淅沥沥的羊水落入盆中的声音。“加油。”燕婉亲他脖子。
“嗯——,喔!”他紧紧搂着燕婉,“燕婉……好累……嗯——……呃!”他力竭地仰过头,手臂垂下。
“再攒点劲,亲爱的。”燕婉放他躺靠下去,拇指在他左胸找到屋翳穴,稍微用力按揉,由浅到深。“喔……喔……”鸿钧闭目轻轻呻吟,“好累,想睡觉……”
“宝贝,积极休息,但是不能睡。”燕婉轻轻说。前期的奋力搏斗,使胎儿下降很快,但看鸿钧的体力后手不继,燕婉有些担忧。“嗯~,嗯——,”鸿钧努力地弓起身子,在阵痛中推着胎儿,力度逐渐减弱,他一声声地咳着哽咽,完全不像起初那样有力了。
宫缩过去,他再次倒下,喘得越发微弱。
“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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