沾了一脸的酱鱼汤,递了一方手绢过去,冷沉道:“擦干净,脏死了。”
乔宓舔了舔嘴角,浓香的酱汁蔓延在舌尖,那味道不是一般的美,接过景琮递来的手绢,看出了他高冷神情中的嫌弃,轻哼着吐了吐小舌头,便随意擦了擦嘴。
这会嫌她脏了?方才哄她的时候,可完全不是这个态度。
吃完了鱼,乔宓便去净室用竹盐漱了口,顺便饮了一盏花茶,确定闻不到半分鱼味时,才回了正殿,拢着曳地的织锦镂金长裙,在内殿的明珠拱门下探了探头。
景琮不仅没走,竟然还让宫娥端了一个花盆入来,缠枝莲的嵌宝盆不大,倒是极为精致,看见乔宓回来了,便招了招手。
“王爷,这是要做什么?”填饱肚子的乔宓,早将先前的气恼散到九霄云外去了。
她明眸皓齿,顾盼惊然的模样深的景琮的心,大手一揽,将她抱入了怀里,衣袍摩擦地嗖嗖作响,强势的龙涎香缠绵着少女的体香,幽幽袅袅,撩的景琮眸色发沉。
“方才不是还与本王置气么?且赔你一颗花树吧。”
赔她花树?乔宓登时仰头惊愕的看向他,那话中宠溺隐约,对上棕色的深邃眸眼,乔宓的心跳忽而一窒。
“来,先让本王瞧瞧宓儿这些时日的修炼究竟如何。”
他含着笑亲昵的啄了啄她发间的猫耳,回过神的乔宓立即羞的姝颜泛粉,每夜里他都喂她吃下无数的精元,得了外泄的修为,她便是元神伤的再厉害,也该有些小修为了。
“害羞了?你这小淫猫,床间吸着本王要东西吃时,可半分不觉羞呢。”
他低醇的笑声打破了往日沉寂,恶劣的揶揄,让乔宓炸了毛,推开他揉弄猫耳的大手,便忙将花盆挪到了面前,抿着唇娇蛮说到。
“既然要赔,我便要一颗和那日一样的花树,我变树苗,王爷变花树出来。”
有道是持宠而娇,被爱的总是会放肆,乔宓如今便是被景琮养成了这般,奈何摄政王还颇喜于此道。
“嗯。”景琮慵懒的应了一声。
乔宓忙学着那日唤物时的情形,双手罩在花盆上,默念起口诀来,正襟危坐,严阵以待的模样让景琮失笑,他还从未见过哪个唤物时能紧张成这般的。
一回生二回熟,这一次乔宓掌握了窍门,手下术法波动间,只见填满泥土的花盆中间,迅速冒出了一颗小树苗来,可惜嫩绿的叶儿稚幼的可怜。
她掌下氤氲的法力还在,景琮眸光一厉,抓住了她藕白的柔荑,正在兴头上的乔宓惊了一跳,扭过头看向景琮,却发现他的面色有些奇怪。
“王爷……”
握住软绵柔荑的大掌五指修长骨节完美,感应着乔宓还不及收回的术法,忽而一紧。
“啊!疼~”
乔宓被景琮冷眉微蹙的神情愕到了,他似乎又变回了那个坐在朝堂上的冷酷摄政王,腕间的疼痛让她倒抽了几口冷气。
方才旖旎的亲昵气氛,此时早已消失殆尽。
“养了你这么多年,本王似乎还从不曾听过你提及家人?”
他忽而没来由的一问,让乔宓好生迟疑,好在腕间的力道小了些,靠坐在他怀中的玲珑娇躯往外挪了几分,诚然,被强行变身那日,他除了问到她的名字,其他的至今都不曾过问。
“我,我没有家人,不对……其实我也不记得了,那次在雪地里醒来后,只记得自己的名字,其他的什么都忘记了。”
穿越成猫后,她并没有得到原主的任何记忆,被景琮叼回来养了三年,第一次变身就是十五六岁的少女模样,彼时她光顾着开心了,这会儿一想,便有些渗的慌。
就景琮这架势,定然是方才看出她使用的本体术法有异,所以在怀疑她的身份?
“忘记了?那你可还记得自己是哪国人?”
捏着她手腕的大掌已然松去,却握住了她的手,冰凉的指腹摩挲着她软嫩的拇指,一下一下,蹭的乔宓手心陡生热汗。
身为景国摄政王,景琮生性多疑,阴险狠辣,但凡身边发现异者,统统是打回原形处以极刑的。
乔宓紧张的小心脏狂跳,虽说她和他不知几夜夫妻的恩情了,若是原主的身份是他敌人之辈,保不齐会被怀疑是故意接近他身边,想要做坏事吧?
“我什么都不记得,更不知道自己怎么在雪地里的,醒来的时候差些被冻死,好在遇到了你……”
景琮的眼睛有种能看穿人心的可怕魔力,棕色的寒瞳不带一丝感情,阴寒的昳丽面庞并无过多的神色,似乎在揣测着乔宓话中真假。
“苍骅,可认识这人?”
乔宓并未躲避他的视线,态度坦然的摇了摇头,丹唇微动:“王爷,你怎么了?那个苍骅又是谁?”
只刚刚法力一波动,强大如景琮就瞬间看透了她的异常,这么快联系到另一个人,这个苍骅定然不会是朋友,八成是景琮过往的敌手……
事态很严重呀。
直到乔宓被看的毛骨悚然,景琮忽然把她再度搂入宽大的怀中,将她发白的小脸按在了胸前的金丝飞龙纹上,扣着她微颤的纤弱肩头。
“不管你是谁,不管你是不是真的忘记了一切,本王都要你明白,三年前你就是我的人了,现在是,往后也是,我会娶你做王妃,只要是你想要的,本王都会给你,只一点……永远不许离开我,清楚么?”
乔宓被他身上的戾气震慑到了,她不知是该高兴还是该伤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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