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完这一切,他在沙发上躺下,翻个身真要睡觉了。张晚晴知道他的习惯,便不在吵他,一个人坐在角落里默默的嗑瓜子,心里却心潮澎湃。
他外表上表现得跟所有纨绔子弟一样,花钱大手大脚,好像生来就高人一等。可是他却没有跟其他的客人一样,不把她们当人看,甚至随意打骂凌辱。从他第一次肯弯下腰来为她包扎,她就认定了他一定是个好人,而在慢慢的相处中,他虽然待她冷漠,从不肯正眼看她一眼,却也从没有为难过她。甚至今天早上肯陪她一起上献血车去献血。
献完血他们就分道扬镳了,护士给每个献血的热心人士都赠送了两袋牛奶,和一把印着红十字标志的纪念太阳伞。陆子鸣什么也没要,全都给了她。她却一路跟到他车上,坚持要他把东西收下。
“第一次做好事,怎么样也该留个纪念吧。”
他觉得她说的有理,于是接过太阳伞,扔到车储箱里,牛奶还是塞给她:“我不喝这种东西,你都拿去吧。”
这次她倒没拒绝。她猜像他这样身份的人,也是不喝这种袋装牛奶的。
张晚晴望着躺在沙发上的背影,不知不觉就走了神。
忽然听到他哑着声音叫“允晴”。
她愣了一下,以为是在叫自己。忙站起来走到他身边。却发现他闭着眼睛,眉头轻蹙,仍在睡觉。
应该是说梦话。
她屏息站在他身旁,等了一会,他果然又开始说梦话。
这会她靠近了,听得清楚。才知道他叫的,其实是另一个人的名字。
他说:“允晴,别走。”
她的心猛烈的一颤,不自觉的攥紧了手心。
*
翌日清晨,雷允晴醒来,竟然惊讶的发现陆子鸣在房里。他正埋头在衣柜里找衣服,雷允晴从床上坐起来,习惯性的皱眉掩着鼻子:“昨晚去哪了,一身的酒味。”
陆子鸣的动作一滞,回过头来看着她。
雷允晴察觉到他的目光,有点不习惯的下床来:“看什么?我脸上有东西?”
陆子鸣却是轻笑了一声,转过头继续在衣柜里翻找。
他其实昨晚一点酒也没喝,有小丫头在他就都点纯净水了,可是看到雷允晴那嫌恶的表情,他就自嘲的想笑。
雷允晴见他在衣柜里找了半天了,于是凑过去说:“你要找什么,我来帮你吧。”
他退开来,说:“一些换洗衣服,我搬出去住一阵。”
“搬出去?”她有点惊讶的抬起头来。
“嗯,总是这样早上回来换衣服太麻烦,上班要赶不及。”
他这是要彻底和她分居了。
雷允晴心中一黯,问:“那你搬到哪儿呢?”
谁知陆子鸣眉毛一扬,笑睨着她:“我搬到哪里去,你会关心吗?”
她稍稍怔愣,随即低下头,撇开了话题:“最近天气预报有寒流,多带些厚的衣裳吧。”
陆子鸣的脸上掠过一丝失望,但稍纵即逝。
没多久,她就帮他把衣服收拾好,问他:“放这只皮箱里吗?你打算怎么跟奶奶说?”
他却一脸无所谓:“没什么好说的,就说工作需要。放那吧,待会景瑞会过来拿。”
他走出更衣室,已经换上了干净的衬衫和西装:“我先下去吃饭了。”
陆子鸣走后,雷允晴望着打开的皮箱,突然感到无尽的疲惫。
这样的婚姻,是走到头了吧,可还得苟延残喘的维持,彼此都累得不想说话。她不明白陆子鸣为什么始终不肯离婚,难道非得弄的像陆妈妈当年一样?
她一直在努力避免这种情况,可是生活无独有偶,仿佛来来回回绕了一个大圈,又回到了既定的那条路。
她揉揉眉心,搁在桌面上的手机发出“叮”的一声,她走过去一看,是陆子鸣的手机。正待叫他,手机又响起来,是银行的电话。
她以为又是什么月初定时提醒,随手帮他接起来。
“陆先生您好,这里是xx银行。今天上午有一位姓张的小姐持有您签名的支票来我行柜台兑换了十万元现金。按照程序,五万元以上现金交易我们将通过电话通知您,请您知悉。”
清脆的女声,是银行的人工服务电话。
雷允晴茫然的抓着手机,电话里的声音仿佛一下子变得很遥远。
过了很久很久,对方已经挂断,她仍旧保持着这个动作,无法回神。
她知道他出手一直很大方,之前也曾送过乔佩一套房子。或者在她不知道的情况下,还有更多。只是她头一次接到这种电话,多少有些猝不及防。
她慢慢的用手摸到耳垂,镜子里那一对山茶花白金粉钻耳坠在晨光下依旧熠熠生辉,仿佛他还在身边,耐心细致的为她戴上这对耳环。
就像是昨天她看见他和一个女大学生并排走向献血车,她从来不知道像陆子鸣这样的人也会去义务献血。原来,他也可以细致,温柔,富有爱心。只是从不对她展现。
总以为自己已经很了解他,那么多年的时光相处,她以为青梅竹马的岁月是什么也无法抵挡的,却原来终究还是输给了露水姻缘。
她望向收拾了一半的皮箱,他说要搬出去,终于明白他为什么要搬出去。
陆子鸣走后不久,景瑞就过来拿走了他的简单行李和衣物。雷允晴一个人望着空了一半的衣柜,他们的东西本来就不多,这下更显的空。
她忽然不想在这待下去,叫司机周师傅帮她准备了车。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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