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凉本能地抽回搀着他的手,站起来退后一步。
这样迅速的逃离,落在这个昏沉的男人眼中,却仿佛被按下了慢进键,蒋彧南就这样眼睁睁地看着她一点一点的退后,直到最后彻底地调头离去
这无异于将整个折磨他的过程拉成一个世纪那么长......
炎凉调头走出客房,回房间拿自己的手机,调出私人医生的电话,请医生立即过来一趟。再回到客房时,蒋彧南早已重新阖上了眼,佣人已将他搀上了床,炎凉看着那张比墙壁还惨白的脸,后知后觉地想,为什么他要这样对她笑笑得她心跳都漏了一拍......
炎凉请来的是徐家曾经的私人医生,徐晋夫在世时的病情一直是由该医生负责,至今他与徐家各方人士的关系都还不错,炎凉也就不意外蒋彧南生病的消息这么快就会传到周程那里了。
和梁瑞强的第一次会面算不上很有成效,但起码还算愉快,梁瑞强一向不亲自打理投资项目,但只要他对她提出的构想感兴趣,她还是成功在望的,梁瑞强的秘书送炎凉和周程离开,离去的车上,周程一副欲说还休的样子,当他第三次透过后视镜瞄向炎凉时,炎凉偏过头去直接目视:你想说什么
听说前几天蒋彧南病了
发烧而已,小病死不了。
她语调微冷,周程点了点头也就没再追问下去,他重新目视前方路况,就这样沉默了片刻,终究是没忍住,带点不明意味地提点她:看得出来你还是很紧张他。
那是当然,他如果现在就死了,我整个计划都要泡汤。不仅徐氏夺不回来,江世军更不会放过我。
你真是这么想的,还是嘴硬而已
你觉得呢炎凉扯了扯嘴角,像是微笑,可目光中的凌厉等于已经回答了周程的问题。
周程细细地观察她,想要剥除这个女人目光中的凌厉,去透析她真正的想法,但最终不得不放弃,他已全然猜不透她。
如今他能做的只剩下提醒:如果我们和梁瑞强合作成功,你和蒋彧南那就是一辈子的势不两立。你得考虑清楚。
你以为我坚持不跟他离婚是为了什么炎凉已经有些生气了,语气却只是更沉更冷了而已,我不是你,别把你感情用事的那一套用在我的身上。
放心,我考虑的很清楚。
谁也没料到,蒋彧南的一场小病会令原本陷入旷日之久的冷战中的夫妻关系产生质的改变并非往好的方向改变,相反,变得越来越糟。
时隔两年,炎凉又一次成为上流圈子的谈资,夜不归宿,被小报拍到与陌生男人把酒言欢有人揣测这蒋太太突然的反常,是为了报复蒋彧南之前闹得沸沸扬扬的花边新闻。
蒋先生对此的态度也被人津津乐道,不知是心中有愧还是夫妻关系真的已经走到尽头,竟对自己太太的放纵行径毫无管束,几乎是放任自流的态度
这已经是炎凉这周以来的第三次,在外通宵后回到家里时已近傍晚。蒋彧南似乎并不在家,但家中佣人那么多双眼睛看着她衣装华丽、醉醺醺地上楼去,令炎凉完全相信她又一次夜不归宿的消息很快就能传到他耳朵里。
这个男人对她包容的底线在哪里她现在就要划破他的底线。
炎凉卸了妆之后进浴室冲凉,酒气与艳丽随着流水旋进下水道,剩下的只有一片空白的脑子和疲惫的躯壳。
她仰着头,任冷水倾洒,就在这时耳边传来砰的一声巨响。
炎凉一惊,豁然偏过头去。只见门被猛地推开,撞在墙上后一直晃悠悠地停不下来,此刻炎凉心下已是一片了然,湿漉漉的目光继而投向门外,果然看见蒋彧南直立在那儿。
硬挺的身影,愠怒的脸。
炎凉做一副视而不见的样子,收回目光,仰起下巴闭上眼,将头发全部向后撸,他连鞋都没换,炎凉听着皮鞋踏在瓷砖上的声音靠近,迅疾中透露着些什么炎凉静候着。
干湿分离间的玻璃门被拉开,她连浴巾都来不及从毛巾架上扯下,就被蒋彧南拽了出来。
你发什么疯她明知故问。
他沉默不语。
炎凉浑身赤`裸,头发还是湿的,走了一路就滴了一路的水,炎凉脚步跌跌撞撞地被拽进衣帽间,蒋彧南劈手一甩,炎凉整个人跌坐在沙发凳上。暗红色的沙发凳上滴了水,红得发黑,她对面的那双目光,却是墨黑中压着暴怒的红。炎凉胡乱地扯下衣柜中的一件衬衣挡在前,仰起头,对着面前这个表情冷的男人怒目而视。
蒋彧南什么也没说,动作不耐地在柜中翻找,衣架被他拨弄地乒乓直响,很快蒋彧南就将一身内衣外衣一齐丢到沙发凳上:换上。
去哪儿
蒋彧南咬牙,话自齿缝间磨出:换上
今天,这个时间点,这件被他丢在她手边的裸色礼服炎凉知道这些组合起来意味着什么,故而一动不动地坐在那儿,极不情愿起身。
对于她的不配合,蒋彧南神情越发沉,刚开始只是沉默地看着她,突然就毫无征兆地欺身过来,俯低了身体捏起她的脸,整个手的虎口掐在她下颚处
炎凉终于等到了她期待已久的一句话:别忘了我们之前的协议。你乖乖听话,而我压下周程的犯罪证据,不拆卖徐氏旗下的品牌。
蒋彧南说完,劈手松开她,炎凉被他的力道带得不得不侧过脸去。她没有再接腔,似乎已沉默的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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