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虑下一部作品的题材。”
“哦?有什么想法了吗?”
费奕真:“目前有两个想法,可能选其一。”
因为这段日子的经历,费奕真的想法越来越具有目的性。他目前有两个待选的题材,一个是民国时期一个大家族的题材,一个是关于宗教的故事。
家族和宗教,正好是现代社会对于同性取向的两大重要阻碍。
他还决定不下哪个更合适。
而说到教堂,历史悠久的p大内部却是有一座起建于民国的小教堂的。这天费奕真心血来潮,就带着笔记本,一大早来到了教堂礼堂之中,想通过这个环境来触发更多的灵感。
说起教堂和爱情,很容易被人想起的应该就是圣瓦伦汀。二月十四日的情人节,由来已经有些说不清道不明。费奕真只是有些过于文艺或者哲学地想着:宗教追求善,追求大爱,那么善与大爱与“自然繁衍”,到底哪个更重要?
他不是信教的人,但是对于各大宗教的教义多数并不反感。但是很多时候,他看着西方的宗教历史,总会冒出一个和查理七世质问贞德时候相似的问题。
“你信天上的主,还是地上的主?”
“当地上的主已经背离了天上的主?”
这世上最大的三个教派都源自圣地耶路撒冷,都崇尚善,但是却纷纷互相背离,教派之间为了信徒,土地,财富而争斗不休。《圣经》公然宣称“神按着他的公义审判人类,活着信主的都会被提,反之都要进入火湖”,他们是因信称义,而不是因行止而称义。
于是新教与旧教互相争斗,他们体现的不是上帝的教义,而是不同的势力以上帝和天堂为工具,而尝试为自己和自己的势力争取更多利益的丑陋内心。
善,信和爱,哪个更加重要?
费奕真对这个问题十分感兴趣。
对于基督教义来说,费奕真一直以来都非常想知道,在信众眼中的世界应该是什么样的?当审判者对贞德问出“你是信天上的主,还是信地上的主?”时,这个故事就已经到达了高潮——记叙者用这个问题,讥讽了提问者的伪信——很显然,提问者知道:地上的主并不等于天上的主。
甚至,地上的主早已不与天上的主同道同德。
所以贞德只能选取其一。
所以费奕真才会想要写一个宗教相关的故事。
神是宽容的,还是狭隘的?神是统一的,还是分裂的?神是无欲的,还是争斗的?
费奕真更倾向于前者。他不是信徒,不做礼拜,即使读圣经,也不尽信。不过他倒是很清楚一件事:若是有神明存在,神应当是宽容的,而信徒是狭隘的;神是统一的,而信徒是分裂的;神是无欲的,而信徒是争斗的。
这才是他想要以宗教为题材创作下一部作品的原因。
他从来不相信在善教的教义之中所谓的神会鼓动一部分人类去歧视、侮辱、伤害他们的同类——除非套用的是dnd世界观。
费奕真躺在小教堂的木椅上神游天外,却不料突然听到了一长段含糊不清的祈祷声。
他这才发现教堂里竟然来了人而他却没有发现。
他坐起身来,看见祈祷者的背影,发现是一个青年。
费奕真起身的动静惊动了对方,对方猛然转过身来,露出来的样貌却让费奕真吃了一惊——他还真没想到,会在这个地方遇见这个人。
第 129 章
两人视线相交,彼此都吓了一大跳。
费奕真认出对方的时候,就知道对方肯定也认出了自己——他的名声可比对方大多了。虽然从大一开始两个人遇见的机会就不多,但是好歹也住在同一栋宿舍楼,偶尔他会宿舍住的时候,还是会有偶尔远远见到一面的机会的。
但是费奕真却从来没有跟他说过话。
作为同社团的学生费奕真跟席梁的关系算是相当不错,而席梁和陈颀自从大一开学的那一架之后,就可以称得上是水火不容。费奕真自己是个gay,自觉和对方三观不合,自然不想有任何接触。
费奕真还以为陈颀看见他会上来找茬,没想到对方反而脸色发白,问道:“你什么时候在那里的!?”
费奕真回答道:“好久了。你什么时候进来的?”
他这话显然是主动表明了自己对于对方的行为和言论全没有听闻,倒是让陈颀安心了一些。
半晌,陈颀冷着脸说道:“同性恋来什么教堂!?地方都给你弄脏了!出去!”
费奕真叹了一口气。
他本来还觉得陈颀如此厌恶同性恋者也许是因为他信教,但是即使如此,在这种情况下他的反应也有点过激了——学校的这个小教堂,说是教堂,其实只是一个风景地或者活动区,因为已经很多年这里都没有类似于牧师的工作人员了。
在陈颀试图伸手抓住费奕真把他拖出去的时候,费奕真突然开口说道:“据说很多恐同者,内心都压抑着对于同性的yù_wà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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