挨着他坐着的人摆手,一脸轻松的开口。“没事,我自己回去就行了,坐大巴很快的,四个小时就能到。”
穿军装的人没接话,心想张鸣筝你知道我为什要送你回去么,你是没事,有事的是我你知不知道。
她当然不知道,她单纯的以为他想行她方便,免得她提着一堆行李还要窝在大巴上颠簸个四五个小时才能到家。更何况,她私心也不希望他劳碌奔波。宁江到新竹,来回至少要六个小时,中间还不能有耽搁。他在部队,本身就身不由己,张鸣筝倒宁愿他下午开紧急会议而省得她再去和他关于要不要送她回家两人再磨嘴皮子,磨嘴皮子她肯定是输的节奏啊有木有?
“我真没事,以前我也自己回去的啊。陆尧,你这样我都要觉得自己娇贵了。”她被他看得有些不好意思,伸手去捏他的脸,却忘了这人来人往的春运车站以及,被捏的人一身禁欲严肃的橄榄绿军装。
周围人不断飘来的视线让张鸣筝苦了脸,她尴尬的回视了众人后慢慢的缩起了身子,努力降低存在感。
陆尧倒是一副意兴阑珊的样子,不动声色的朝她身侧挪了几步,高大的身影立时将某人缩成一团的身子罩住,密不透风。长睫下的视线细细刷过怀里的人,几丝留恋不经意间流露出来,引上眉梢。
“你什么时候回来?”他低着头在她耳边问道,怀里的人小心的瞄了他一眼,伸手比了个十字。
“初十?”他皱眉,语气里都是不悦,“你们单位是要倒闭了么,怎么放这么多天假?”
张鸣筝黑线,你才倒闭,你们政治部才倒闭!
“我还嫌少呢!”
“你嫌试试看!”低了几度的男音里含着警告,张鸣筝不明所以的朝他丢了两颗大白眼后,被他的表情和眼神震住。
那种咬牙切齿的感觉,和某人当初第一次去单位接她出来吃饭碰到柳明君时一模一样,不,更甚!
脑中灵光一闪,她突然明白他的意思,小嘴一咧打趣道。“陆尧,原来你这么不想和我分开呀!”哈哈,哈哈哈,他这么喜欢她么?看他牙根紧咬的模样怎么这么可爱呢。“要不我早点回来?”她试探性的问道。
陆尧这才稍微缓和了一点,伸手捏住她露在袖口外的小手挑眉。
“你觉得呢?”
“可是不行啊,我说好要给我同学做伴娘的,初八我得去青岛,然后才能回宁江。”她状似不经意间又想起来某事,一脸苦恼的看着陆尧,眨巴着大眼睛。
陆尧轻轻哦了一声,手上加重力道,片刻就听到女子用头抵着他军装前襟小声求饶。
“我错了,陆尧,我错了。”
“知道错了?”
“知道了,嘶——疼!”陆尧你这个暴力狂,你敢不敢不捏姐的手,敢不敢不压着指关节捏姐的手!
“那你现在打算怎么做?”他把她拉倒面前,满脸威胁。若不是那身军装,他身后的那位大爷真的要以为是什么小混混逼良为娼呢!
“我会早点回来的,我保证!”她就差没指天盟誓了,一双眼因为手边传来的真真切切痛意而染上委屈,像个被欺负的小狗。
陆尧伸手盖住她的眼,下巴抵在手背上笑的像只偷了腥的猫,他总觉得,即便是他爱的多一定,但是筝筝却从头至尾一副被吃的死死的模样,很好,非常好!
人声鼎沸的候车室里想起提示广播语,张鸣筝听到新竹二字时,看了一眼手中捏着的车票。
“走吧,送你进去。”
“不用了陆尧,你先走。”她站起身,有些执着的看着他,按住他伸过来提行李箱的手。
陆尧挑眉,有些不解。
“你先回去吧,我自己进去就行了,就检个票而已。”被宠的太厉害的话,心底总是不自觉地害怕,莫名的恐慌。
陆尧摇头,越过她的手将行李箱拎了过来,一手牵着她朝检票口走去。那里排着长长的队伍,人来人往都在交谈着,有人归去,有人送别,有人依依不舍。看似很长的一段路,却突然就到了尽头,张鸣筝将手中的车票递给乘务员时,身后扶行李箱的人猛地将她拉到怀里抱住。
“真舍不得你走。”他将下巴抵在她头上,动情的说道。就在刚刚,她伸手将车票递上去的那一刻,他突然想要将她拖回去,然后带回新泽。
“陆尧,我会给你打电话的。”
闷闷的声音从怀里传来,两人一时间都有些情难自已。有些事,你不经历永远不能体会,曾经几千几万次,陆尧看到这种依依惜别的场景都会觉的惺惺作态,但此时却发现,舍不得这种感情,真是闹心。
“走吧,车子快开了。”陆尧放开她,看了一眼电梯。
张鸣筝点头,不再看他,拉过箱子转身就走,脚步快的几乎是要飞奔一般,赶着最后一拨人进了电梯,背对着检票口再没回头。
是离愁,是心愁,别是一番滋味在心头!
张鸣筝抵到新竹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三点多了,车站外她裹着围巾眯着眼睛搜寻着,身后突然传来一声清咳,张鸣筝倏地转身,看到了身后那个高大的身影。
“爸爸。”她一下子喊出声来,带着欢快扑过去抱住那个头发有些花白的男人。
张主任展臂抱住扑过来的人,笑呵呵的朗声应道。
“我闺女终于回来了,瘦了!”
“噗,我明明还胖了两斤好不好,我回家才会瘦!”她一语双关的朝张父眨眨眼,心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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