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然摇头,只问他,“你怎么知道我新号码?”
“你忘了我的工作性质?想查总能查到的。”
她见他整个人都瘦了一圈,不时咳嗽,忍不住问,“你生病了?”
“嗯,着凉而已。”说完又想起韩漱跟他说的,在她面前提起病情记得说严重一点,于是又补充,“下雪那两天病的,一直没好全。”
她张了张嘴,没再多说,垂下眼睑把眼里一闪而过的关心都掩饰过去。俯身想搬其中一个箱子,才发觉果然有点重量,看姜禹搬起来毫不吃力,却忽略了她跟他的力量悬殊完全不在一个级别。
平时也许咬咬牙搬进电梯还是没问题,可这回她却不敢逞强,医生刚刚交待过她,不要搬重物,不要弯身下蹲。
姜禹在一旁耐心地看着她,只等她一句话,就可以抱这两箱东西送她上楼。
陶然问,“借用下你的瑞士军刀可以吗?”她知道这是他习惯随身带的物件。
姜禹不知她做什么用,刀刚递到她手里,她就俯身用刀片划开了箱子上的胶带。
如果是无关紧要的东西,就地处理进垃圾箱。
没想到里面竟然是捆包整整齐齐的请柬,热烈耀目的中国红,刺激得陶然眼睛疼,差点滚落眼泪。
姜禹脸色比她更糟,“对不起,我不知道。”要是知道箱子里是跟婚礼有关的东西,他说什么也不会带到她跟前来。
陶然已经去划开另外那个包裹,姜禹想拦住她,“别看了!”
刀片从他手掌的皮肤划过,血珠渗出来,他仍抓着她,“不要打开,我会带回去!”
他慢了一步,陶然已经打开了,那个包着漂亮银色包装纸的箱子里,装的是设计简洁的出门婚纱,没有主婚纱那样华贵,是陶然向一个小众的婚纱设计订做,她喜欢那样的风格。
瞬间像被抽干了力气似的垂下手,她自嘲地笑,“我明明都取消了的,还是有遗漏……”
那些天真是天昏地暗,她接了无数的电话,说了无数抱歉,最后还是力有未逮。
姜禹顾不上伤口还在流血,想要拉住她却被躲开,“陶然……”
“看吧,我就说是没有用的东西。”声音轻轻软软,这些天她有好多话都像是说给自己听。
她不想怪他,他眼睛里有明明白白的歉疚,请柬式样当初还是他选的……
她只是觉得难过,有的事明明说服自己已经过去了不要再想,却偏还要闯进她的生活里来。
她裹紧衣服,抱着自己退后一步,“麻烦你把它们扔掉吧,用不上了……我们以后也别再见面。”
第63章 有孕
姜禹当然坚决,坚决地说不。
两个人对峙,陶然的反应很激烈,直接撕毁了最上面的两张请帖,浪漫的心形,从中间一分为二。
从提出分手到现在,姜禹第一次见陶然这样生气愤怒,像个小孩子,玩具被弄坏了,索性连装玩具的盒子也直接拆毁摔在地上。
他知道她一直都是这样伤心,直到这一刻才外化表现出来,不介意他看见,不介意他明白她有多疼。
姜禹看着面前一大一小两个箱子,手上包扎好的伤口隐隐作痛,提醒他那种难以想象的挫败和失落感并不会因为陶然的避而不见就消失无踪。
他打开捆扎整齐的喜帖,热烈的红和圣洁的白,没有一成不变的婚纱或者剪影,内页印的是两个手挽手的q版新娘和新郎——小姜禹和小陶然,看那风格似乎是出自陶然之手。
她画的不如他老练,男孩子上学时的调皮很多时候看他们的课本就知道,布满涂鸦,精彩纷呈。可她画的很细很用心,不然他怎么能够一眼就看出那是他和她,穿着礼服,并肩站在一起?
落款处是空白,要由两个人一起签名,礼宾的名单都做好了,等他有空的时候一个一个填上去,她说他的笔迹遒劲好看……
她怨他是对的,他们这段感情,他实在参与得太少,连这份喜帖,都是他仅凭直觉随手一指,心意全由陶然用心填补,才会这样别致取巧。
然后是那件简约莹白的婚纱,拎在手里就让他自然而然地联想到上回在婚纱店里的惊艳一瞥,还有他不算求婚的求婚。
他们中间到底经历了多少事,才从那时以为的一生一世,走到今天这一步?
陶然看到这些东西,眼睛里满是绝望和凄凉。筹备婚礼大大小小的事,她全都亲自着手,又亲自取消,当初她是怎样直视这一切,竟然慢慢挺了过来。
穿婚纱的女孩最美,他怎么就让她错过了一生一次最美的机会?
一期一会,不是所有事错过一次还能有再来一次的缘分。
派出所打击辖区内的黑网吧,黑心奸商罚款关停再教育,在电脑前酣战不务正业的青少年有个别桀骜不驯的,也请各自家长来领回去。
小燕轻声在姜禹耳边道,“姜队,你过来一下。”
姜禹在隔壁休息室见到还是一身校服的陶峻,不知几天没回家换洗了,头发衣服都乌糟糟的,大概也察觉自己模样邋遢,不像平时总把脸扭向一边昂得高高的,而是垂下头坐在那里。
他和陶然都像爸爸陶建军,某些角度和表情姐弟俩还真是有七八分相似。
“几天没回家了,跑这儿坐着干什么?”姜禹在他身边坐下,声音是带着金属质感的冷静。对这孩子凶不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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