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好做。只这地界却不好再留了。前些时候官府大约注意到了我。你刚才说他有公干,说得没错。姓杨的带了人一直在盘查骡队马帮的人,想探查我的消息。他有点手段,我怕他很快就会找到这里。且正好前些天,大哥我得了一贵人的赏识,来使说知道我在道上的名声,也晓得我的本事,想扶植我统管从原州至四方的四条生意线。那贵人是要做大事的,妹子你晓得要真成了,我成大盐头倒没什么,再也不用像此刻这样见不得天日才要紧,至于日后荣华富贵,更是指日可待!我已与来使约好,为免夜长多梦,这几日就要离开此地了,往后大约也不再回来。”
林娇见他说到最后,神采飞扬,显然是极其兴奋,刚才一直悬着的心也终于坠地了。
她当初为捞第一桶金,大胆借了罗虎插入这一脚。只也知道这种生意终究是不能长久的。开了脚店,原本是想掩人耳目,做了段时日,渐渐觉得还是这种正门生意好,虽远不及那事来钱暴利,但胜在细水长流。有时无事之时,便也开始考虑能不能想个法子渐渐退出那事,免得万一日后运气坏了被杨敬轩知道,恐怕就糟糕至极。只既然入了门,自然不可能说退就退,便想着等慢慢琢磨出了合适的办法再徐徐谋之。没想到天遂人愿,她运气竟好到了这等地步。自己刚有退出念头,对方居然就说要离开此刻另干大事了。虽然对这何大刀口中的贵人不大清楚,只这些她也没兴趣知道。压下心中的暗喜,真心实意恭贺道:“那我恭喜大哥了。祝大哥日后飞黄腾达前途无量!”
何大刀显得很是高兴,哈哈笑了起来,等收了笑,忽举目凝视林娇不动。林娇被他看得发毛,正想寻个借口退去,见他呵呵一笑,摸了下自己的头,说:“妹子,我听说你开了个脚店,遭了那个胡顺耳不礼,竟与他赌砍手,还吓得他灰溜溜退去?哈哈,极好,极好!前次我一见你,就觉得妹子你与寻常女人不同,我果然没看错!”
林娇听他提那事,敷衍应道:“大哥谬赞了。不过是没办法才冒险一试,侥幸而已。”
何大刀摇头表示不赞同,笑道:“妹子莫客气了。这等胆色计谋,岂能用侥幸来概之?妹子你性情豪勇,胜过普通男人,我极钦佩。”
林娇不明白他为何提这事这样猛夸自己,只好随他笑了几下。见他说完还不像是要让自己离开的样子,想了下,便道:“大哥你可还有事要说?若是有便请直说。大哥虽过几日就要离去,只我既然受过你们两次泽惠,只要我能办到,我一定全力以赴。”
何大刀再看她一眼,拍了下桌,猛地站了起来说:“好,我就是看中妹子你这豪爽劲儿,那我就直说了!我何大刀刀头舐血三十多年,到现在也没娶妻。所谓不孝有三无后为大,我不敢不为祖宗香火着想。只从前是过了今天没明天,也不敢多想成家之事。如今既得贵人提携,前途坦荡,身边却独缺一能干女人。我瞧妹子你就极合我心意,有勇有谋,倘若有你这样一位贤内助在侧,我往后大事何愁不成?妹子你放心,我何大刀虽是粗人,只你若跟了我,我定不会负你。妹子你有了靠山,往后也不用开那什么破脚店,处处受腌臜男人的气。你意下如何?”说罢目光炯炯地望着她。
林娇惊讶万分,只剩与对面的何大刀大眼瞪小眼了。做梦也没想到他竟会有这样的盘算。反应了过来,急忙摇头道:“何大当家的你看得起我,我自然感激。只这事万万不可。咱们俩初初相识,到现在也不过只见了两面,蒙你抬举才能随你手下叫一声大哥,大当家怎么就知道我是什么人了?再说我是个寡妇,以前有相面的说我命中克夫克运,怎么敢祸害了你?”
何大刀哈哈笑道:“有人一世相对也未必投眼,有人一见之下便如故交。我对妹子你就是这样。你如今身边又无男人,跟了我有什么不好?至于面相……”他看她一眼,摇头道,“我认得一铁口相师,我多年无虞至今,得他助力不少。妹子你方才站这里之时,他便在隔壁透了暗孔察看过,我方才出去,正是去问他意思。他说你乃水形面圆之相,地阁丰翘、耳有垂珠、鼻直而挺、山根丰隆、人中深长,都是旺夫旺子的上上女相。至于从前你那丈夫没了,不过是他福缘不够,压不下你去而已。相师说你我面相阴阳契合,若能结成夫妻,则一世富贵,子孙兴旺。我越想,越觉着你我就是天造地设,否则当初为何会这般巧,你竟会经由罗虎到了我跟前?妹子你放心,在此地我不好大办,等到了原州,我必定风风光光把你娶进家门!”
林娇目瞪口呆。见他手一挥,就像要下结语了,赶紧说:“慢着慢着,何大当家的,男婚女嫁并非小事,怎么能这样草草决定?你容我回去想想。”
何大刀不快道:“还有何好想?你应了便是!”
林娇心里叫苦不迭,知道是遇到个有理讲不清的了。只现在却不能跟他来硬的,更不好惹恼了他,急忙作出欢喜的样子说:“何大当家的,你这样看得起我,我心里其实非常感激。富贵荣华谁不想要?何况你一表人才,是个顶天立地的大英雄,我高兴还来不及呢。只是我有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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