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瑶经常站在一个不起眼的地方,默默地关注着汎尘,但当他发现她,她却很快跑开,她开始有意识地躲着他,这让汎尘感到头疼。(看小说请牢记)
“如果你不喜欢,我可以答应,不会再有那样的事发生。”汎尘在夕瑶身后说道,语气里没有愧疚感,甚至没有任何不自在,他只是在陈述一件再平常不过的小事,仿佛仅仅是因为她介意,他才愿意开这口提这微不足道的事。
当初崔哲楠的事,夕瑶的态度是十分鲜明的,无论付出多少代价,都必须让他华丽丽地受到惩罚。可是汎尘,夕瑶虽然感到难过,却丝毫没有要惩罚或报复他的想法,她甚至有些害怕,怕他突然跟她说,离他远一些,不要再出现之类的话。
难道这就是爱与不爱的差距吗?爱了就会变得不够勇敢,变得小心翼翼,变得外强内脆?真的很不公平呢!
夕瑶低着头,心道,明明是你对不起我,怎么可以如此轻易地就一言带过?明明是不可原谅的事,为什么到了你这里,全部都被打乱了?我明明应该恨你才对。
夕瑶和亚炽什么都没做,她只是撒了谎去找了亚炽,汎尘就会很生气。如果换位思考,是夕瑶和亚炽发生了那样的关系,然后她告诉汎尘,这不是爱,这只是需求,汎尘还会平淡地原谅她吗?肯定不会!
夕瑶绞着袖子说道:“不公平!”
汎尘走到夕瑶跟前,笑道,“这个世界的不公平,因你而存在,终有一天,这把度量的天平,由你掌控。”
“为什么会由我掌控?”
“因为我会把最好的东西,全部给你。”
汎尘依然是那个他,暴戾,残忍,却又温柔,心细,时而无情,时而多情。可是总觉得少了些什么,又多了些什么,或许夕瑶还不习惯那双蓝色眼眸的消逝。
汎尘对夕瑶很好,和以前一样好,她的一举一动都会在他眼中放大,无论多么细小的事,只要她介意,他都会给她一个交代,都会尽可能地为她抹去不安的情绪,处理好每一件事。
夕瑶拉着汎尘进了屋,她需要验证一件事,困惑了她好几天的事。
“怎么了?表情这么严肃。”汎尘问道。
“我觉得你有问题,我觉得你很奇怪。”夕瑶直言不讳,她忍了很多天。每晚夕瑶入睡前,汎尘一定会去看她,然后吻在她额头上,跟她说晚安,但他从不留下过夜。
到底是夕瑶多想,还是汎尘有问题,试一试就知道了。夕瑶伸手去解汎尘的衣服。
“别闹了。”汎尘一手抓住夕瑶的手,一手托着她的脑袋,安慰似的亲吻了下。
“为什么只吻我的额头?!”夕瑶不服气道,为什么?汎尘可以碰陌生女人的身体,却偏偏拒绝她夕瑶?他们还是恋人吗?他们之间最亲密的动作,就是他亲吻她的额头,永远都是额头,额头都要烂掉了!
这就是汎尘无限的宠爱中,最奇怪的事,他依然爱护夕瑶,宠着她,却再也没有碰过她的身体。
汎尘笑道,“很快你就会知道,我有多爱你,我的小公主。”
夕瑶放下手,喃喃道,“可是我现在就想知道。”
“我保证,很快,不会让你等很久,”汎尘信誓旦旦地说道,他摸了摸夕瑶的头,问道,“你是留在我身边,跟我一起去,还是先回家?”
夕瑶并不觉得她和汎尘还有一个家,何来回家一说?
“嗯哼?很难抉择吗?”
“和你在一起。”夕瑶回道,天哪!她的骨气去了哪里?就这样妥协了?!简直无药可救!
汎尘往汎夫人的院子走去,见到已收拾妥当的汎夫人,说道,“母亲,可否出发?”
汎夫人点了点头,按照吩咐,两顶轿子已侯在门外,只等主人上轿。
按照汎尘的意思,夕瑶一直乖乖地呆在他的身边,寸步不离,倒是把吉宝挤掉了。
轿子穿梭在艳阳下,经过十里桃花,穿进黑色的通道。
伸手不见五指,长期的黑暗使夕瑶略感不适,问道,“我们要去哪里?”
汎尘搂住靠在他怀里的夕瑶,黑暗淹没了他嘴角极其矛盾的笑意,平静地回道:“去见一个多年未见的故人,希望他还活着。”
轿子最终停在悠长狭窄的无墩桥上,周边被黑暗笼罩,两旁点满通红的灯火,照亮一条细长的通道。
汎夫人率先下了轿子,她沿着桥往前走去。
汎尘下了轿子,伸手牵着夕瑶,夕瑶环顾四周,无边的黑暗冲击来者的视线,令人胸口莫名压抑,这世间还有这样的地方?如果有,夕瑶更愿意相信,这是通往死亡的黑暗之路。
恶魔暴露在光明之下,为了让给人们温馨提示;正人君子却住在无边的黑暗之中,是为了掩盖他们内心虚伪的正义感还是为了保护他们脆弱的身体?
恶魔狼人永世经受烈日的烧灼,正人君子审判者永世经历黑暗的浸泡,多么诡异的法则!
“害怕吗?”汎尘问道。
“你在,我就不怕。”夕瑶冲汎尘一笑,或许她没必要走这一遭,但因为汎尘在,她依然选择同行。
穿过细长的桥,是一座黑压压的古堡,仿佛建在地狱之中。
“来者何人?”一个身披黑色斗篷的男人拦住汎夫人的去路。
“让开,否则,你会死。”汎尘冷冷地警告道。
“尘儿,住手。”汎夫人阻止道,却根本来不及,就在一瞬间,汎尘已拧断那斗篷之人的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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