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过去看看。”爬了半天山,贤王妃竟没觉出多累来,瞅着这里的一切都新鲜,只觉得头上的天分外的高远,四周的草木郁郁葱葱透着勃勃生机,连鼻子里吸进的气息都是清凉的,这份凉意像一股清流能一直流到她的四肢百骸,让她觉得此刻的自己身轻如燕,似乎用力的伸展了手臂就能飞起来……
石头房子四周的这片地是大个儿开辟出来的。
自打他做了这伙子人的管家之后,其实也没多少事情做。于是他没事找事儿扛着一柄铁镐在林子外面稍微平整的徒弟上除草松土……日如一日的下来,愣被他整出一块不小的地来。
天暖了之后,他刨坑播种,在地里种了几种好养活的菜蔬,如今豆角都挂了果,豆角秧子被架在一排树枝上,紫色的豆角开了一片,葱绿地叶子下面挂着嫩嫩的豆角,看着让人心生欢喜!
“没想到……豆角开的儿竟是这样的……”延平郡主看着那些紫色蝴蝶似的豆角有些诧异:“我们吃的菜蔬也能开出这般好看的儿……”
“山上与山下差着一个节气,这些豆角还太嫩吃不得。”岳西笑着从杂树林子里走了出来,延平郡主一看她身后的冯继宗马上低了头。
“国太夫人,郡主。”冯继宗倒是过来行了礼,而后不等众人说话便径自先行离去。
“你的侍卫派头倒是不小!”贤王妃对着冯继宗的背影开口说道,也不怕他听见:“延平一直想向他道个谢,他还不领情呢……”
贤王妃的话冯继宗听得清清楚楚,他脚步不停,只不经意的撇撇嘴,全做了聋子。
他也不觉得郡主该向他道什么谢,完全是多此一举……
女人真是啰嗦……冯继宗心里想道:还是当家的做事果断爽利,若是世间的女子都如她一般,岂不少了许多麻烦!
“额吉,郡主……”关于冯继宗的身份岳西跟郡主解释过,她不想在这个话题上多做纠缠,于是带着这母女二人站在了杂树林的边上抬手往里一指:“山上有野兽,为了怕这些东西伤了人,我在四周布了不少陷阱……并且阱底埋了削尖的竹子,上面是萃了毒的!你们别往远了走……”
“若是想出来四处看看,也定要叫了人陪着,万不可自己乱闯!”
“放心,我们娘俩都跟着你,总不会掉坑里去!”贤王妃生在大草原上,打小见多了成群的野狼远远的跟着羊群走,她并不怕这些东西,但她知道延平胆小,听了岳西的话没准连从屋里走到院子里都不敢了……于是她故作轻松的说道:“就是真掉坑里也不怕,不是有你娘呢?”
说着话她转身对女儿说道:“这世上就没有你婶子解不了的毒!”
“咱,咱还是回去吧。”延平郡主往树林子里又看了几眼,脸色一白,她拉着母亲快步回了院子。
……
山上的日子安静闲适,早晚还要添件衣裳。
岳西带着的一大家子人连带着贤王妃母女都是在家里待得住的性子,不爱出去闲逛,这样的一堆女人凑在一起也不怕寂寞,说说笑笑地就是一天,日子过得格外的快!
“这里简直是神仙过得日子!”入夜,洗了个热水澡后躺在白天晒得松软的褥子上,贤王妃的身上盖着一床里外三新的新被舒舒服服地叹了口气:“额吉都不想回去了……”
“这里,夏天还好,入冬就会大雪封山,冷的能冻死人……”大通铺上只睡了三个女人富裕出不少地方来,饶是如此,岳西还是习惯贴着一侧墙壁而睡,和贤王妃中间隔着老远。躺在被窝里,她闭着眼和贤王妃说着话,有些昏昏欲睡。
“哎,丫头!”贤王妃扭脸看向岳西,夜色里,躺在一侧的她只是一抹淡淡的影子。
“嗯?”岳西轻声应了。
“我听绯儿说,你在行宫里住了好几年,既然这里冬天这么冷,你是怎么过的?”
“怎么过的……”岳西睁了眼,面朝着屋顶喃喃地重复着贤王妃的话,行宫里往昔生活的画面一幅幅地在脑海中清晰的展开了,如同发生在昨日……
“我都快记不得了……”她无声的笑笑,竟忽然想到了赢素:“不过,再难我们也都活下来了……”
“岳西。”一直没有吭声的延平郡主突然插了嘴:“那时候,你想过死么……”
“延平!不要乱说话!”贤王妃翻身而起对着女儿说道:“娘都不知你整日想些什么!”
“没想什么。”被母亲带着明显不悦的语气责备了几句,延平郡主说话的声音更小了:“只是随口问问的。”
“没有。”岳西很快接了口,不慌不忙地说道:“只要一息尚存,我就只想活人该做的事儿。”
可是我想过……延平郡主在心里默默地想到:如我一样的女人,活着和死了还有区别么?
这句话憋在心里好久,即便是在父母面前她也没有说出口过。可现在她很想找个人问问……
似乎,那个男人死去之后,她活着就成了罪过!在世人的言论里,在父亲逼着她要为那个不认识的男人守寡的目光里,她过的实在了无生趣,也许只有死亡才能让她得到解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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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树桃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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