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好这几天事情多,钱姨娘把砒霜给我后,我还没来得及使用,否则今天岂不是含冤莫白?”苏陌颜淡淡一笑,从袖中取出一个纸包,递给了‘药’铺的伙计,“你辨认下这里面是还不是砒霜?分量是否正好一两?”
辨认‘药’材,是‘药’铺伙计的基本功,尤其是像砒霜这样的毒‘药’。
‘药’铺伙计仔细辨认了一番,又将‘药’材称重,点头道:“不错,正是砒霜,分量也正好是一两,一点没错。”
“你没有看错吧?”苏慕贵失声道,明明那包砒霜,钱姨娘已经‘交’给了母亲,下在了饭菜里,苏陌颜手里怎么可能还有砒霜?“三妹妹,这不会是你怕事情败‘露’,提前买了一两砒霜备用的吧?不过,砒霜这种‘药’材,‘药’店的买卖都有严格的记录,如果是这样的话,早晚能够查出来的,你不要以为这样就能‘蒙’‘混’过关。”
“不会的。”
苏陌颜还没来得及反驳,‘药’铺伙计已经开口道,“我们‘药’铺的砒霜是自己提炼的,纯度比较低,所以颜‘色’比其他‘药’铺的要黄一些,很容易辨认。而且,这包砒霜的油纸上还有我当时不小心沾到的一点墨迹,还有我们店铺习惯的折法,这的的确确就是我卖给那位苏府下人的砒霜,不会错的。”
既然钱忠买来的砒霜在苏陌颜手里,那钱姨娘自然就不可能是毒害李清芬的凶手了。
就连苏慕贵都有些糊涂了:“既然如此,那谋害母亲的砒霜又是从哪里来的?”
“这我就不知道了。不过,我倒是更好奇另外一件事。夫人怎么就这么肯定自己是中了砒霜的毒呢?”苏陌颜双眸湛然有神,意味深长地看向李清芬,“明明大夫就没有来,还没有诊断病情,而夫人和你身边的丫鬟也不同医理,就算身体有不适,也应该先怀疑是不是得了什么病,怎么就这么肯定夫人是中毒了呢?倒好像,夫人早就知道饭菜里有砒霜似的……”
李清芬又是恼怒又是心虚:“胡说八道!谁会明知道饭菜里有砒霜还故意吃下去?除非我想寻死!”
她当然不是想寻死,而是打听过,知道多少分量的砒霜能够有中毒的症状,却又不会丧命。毕竟,她现在触怒了苏绍谦,如果不吃点苦头,又怎么可能让苏绍谦心软?再者,她若没有中毒,又怎么能够扣死钱姨娘谋害主母的罪名?苏陌颜淡淡笑着,道:“现在说什么都没用,还是等大夫来了,为母亲诊断过再说吧!”
说话间,妙茗也已经气喘吁吁地带着大夫来了。
为了不引起怀疑,妙茗并没有请府里常用的府医,而是一位在京城颇有名气的老大夫。
听妙茗说得严重,老大夫还以为出了人命,诊断过后,脸上却是一副哭笑不得的神情,道:“夫人只是肠胃不好引起的腹泻而已,开两剂‘药’调理下就好了,不会致命,众位大可以放心。”说着,提笔写了‘药’方,又带着妙茗去抓‘药’煎‘药’。
腹泻?众人都目瞪口呆。
闹腾了半天,又是毒害主母,又是谋害嫡母,最后李清芬居然只是腹泻?!腹泻会腹痛很正常,奇的是,李清芬居然因此一口咬定是中了砒霜毒,这也太荒诞了吧?就连隆兴长公主的神‘色’也有些难看了。
再想想苏陌颜先前的话,众人心中不禁各有各的猜想。
“父亲,看来夫人的病情是越来越严重,以至于有些神志不清了。”苏陌颜叹道。
非但没有除掉苏陌颜或者钱姨娘,反而坐实了自己病情沉重,李清芬又气又急又慌,慌忙道:“长公主,不是这样的,我没病重,是有人在陷害我。长公主,您要为我做主啊!”
事实俱在,她越是这样说,反而越显得神志不清。
隆兴长公主犹疑不定,不知该如何是好。
“可不是吗?之前她甚至还说,陌颜毁容,是长公主您指使的呢?”苏绍谦看着长公主,又看看陌颜,状似漫不经心地道。
“有这种事情?陌颜这个孩子,本宫喜欢还来不及,怎么会指使清芬害她毁容?再者,陌颜是为了救你这个父亲,才被流民伤到脸,与本宫又有什么关系?”长公主勃然变‘色’,手紧握成拳,“她居然这样污蔑本宫,简直岂有此理!亏得本宫还特意来看她!看来李清芬是掌管苏府太过辛苦,以至于神智不清,的确该好好休养了!”
果然是李清芬的推脱之词,可恨他居然被‘蒙’蔽了!
苏绍谦心中更恨,面上却不动声‘色’,反而道:“长公主息怒,她只是神智‘混’沌,胡言‘乱’语罢了!”毕竟,长公主府和苏府的关系还是要维系的。只是这样一来,隆兴长公主一定会对李清芬心生恼怒,不会再偏袒她了。
“文渊,我们走!”隆兴长公主显然被这件事彻底触怒,连基本的风度礼仪都不顾,转身愤愤然离开。
苏陌颜顿时恍然,原来,当时,李清芬是将毁容的罪责推到了隆兴长公主身上,难怪苏绍谦会忍下,或许李清芬认为苏绍谦不敢去跟隆兴长公主确认,才敢撒这样的谎,却没想到会在这种情况下被拆穿。
失去了和隆兴长公主的‘交’情,李清芬这下彻底无法翻身了!
“苏陌颜,算你狠!”苏慕贵狠狠地瞪着她,眼眸中几乎喷出火来。到了这时候,他当然已经明白过来,肯定是苏陌颜将那包砒霜调换成了巴豆之类腹泻的‘药’材,让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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