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蓝的天空清朗明亮,微风把白云吹成各种各样的小动物,淅淅坐在高高的谷草堆上,撑着下颌,明亮的小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旁边的少年,听他讲昨天前些人发生的趣事。
深秋的天气本应该有些萧瑟寂寥,但这里却完全感受不到这种气氛,麦田的前方有一条明亮的小溪,折‘射’出的‘波’光像一尾尾跃起又落下的银鱼。
小溪的对面是一片小枫林,红红的叶子像被烧红的云朵,壮观而又凄美,小松鼠挟起一片枫叶当做温暖的棉被,野‘鸡’在玫瑰般的红毯上翩翩起舞。
淅淅满足地望着这一切,太阳把她的身子晒得暖洋洋的,心也暖洋洋的。
“这才是生活嘛,我就很不喜欢和父亲,爷爷,婆婆还是王大妈玩的呢。”淅淅咧开洁白的牙齿,突然伸手抱住少年的脖颈。
少年有些微怔,随后宠溺地‘摸’了‘摸’她的小脑袋,轻声询问:“淅淅,你不会是发‘春’了吧?”
“咚”淅淅握成的小拳落在了少年的头上,虽然听着很用力,但是一点都不疼。
她嘟着小嘴,明亮的大眼睛带着一丝不悦:“‘春’你个头啦,只是因为那些长辈太严肃,太古板啦,一点也没有我们的青‘春’年少气息。”
少年再次微怔,思索几许,突然对淅淅生出了几分同情。
“对不起。”他望着草堆边那柄鲨鱼般的漆黑重剑,有些羞愧地别过脸。
“咦,你要死啊,干嘛突然说对不起。”淅淅不解地侧过头,黑宝石般的大眼睛再次眨了眨。
少年望着淅淅穿着的一身素‘色’衣服,虽然面料不差,但因为太多次的搓洗,导致很多地方都有散线的迹象。
他‘摸’了‘摸’淅淅的裙摆,触感就像婆娑的树叶一般,完全没有丝质的绵软。
随后他低下头,看到自己‘胸’前拥有阵法的玄情项链,望着那身名贵到纨绔公子穿的丝绸棉服,以及旁边那柄漆黑如墨,锋利无比的重剑,心情突然有些沉重。
他是众人眼中的剑道天才,所以吃着最好的食物,穿最好的衣服,用最好的重剑,服用最好的丹‘药’。
他看着淅淅头发上那根铁制的发卡,看着这身素‘色’的衣服,突然就明白了,自己学剑的费用是从何而来的。
他的剑剥夺了村子里许多人的自由和选择,淅淅只是其中的一个。
本来应该在希望的田野上放风筝的漂亮少‘女’,却不得不跟随那些老人出去摘茶叶,种‘花’生…
“淅淅,你想不想学剑?”
“啊?”淅淅被吓了一跳,沉默几息之后,微笑着连续摇头:“我这么笨,怎么可能学的会,我只会洗衣服做饭咯。”
少年听到了她的回答,同时也看懂了他的沉默。
天空有风吹过,干燥的谷草挠的让人心情莫名地烦躁。
“其实,我想当一个废物。”他怔怔地望着高远辽阔的天空,嘴里不停地咬着草根。
“啊,师兄,你发烧了?”淅淅的小手‘摸’上少年的额头,自言自语地道:“没有啊,体温很正常的呢。”
少年自嘲地笑了笑,望着她漂亮的眼睛,再次‘摸’了‘摸’她的小脑袋:“当天才很累的呢。”
说完这句话,他跳下草堆,手中握的重剑千煞,缓缓闭上了眼睛。
这一刻,风声如幽灵呜咽,成群的游鱼在小溪里吐泡泡,枫叶也是手牵着手一起跳舞,金‘色’的麦田里虫鸣不断,放肆地歌唱。
世界其实是很热闹的,但少年站在这里,却给人一种无限落寞孤单的感觉。
他仿佛就是一个异类,就像一个乞丐闯入了贵人的晚会,一缕溪流淌入了大火之中……
是的,世界很热闹,但这不是他想要的世界。
他睁开眼,风停了,虫静了,叶落了,鱼怔了,世界万物都寂寞了…
一道萧瑟孤独的剑意如同寒霜落下,白了少年头……
少年挥剑,溪流一分为二,麦田四分五裂,枫叶残云风卷……
何其孤独萧索的一剑
何其自责落寞的剑意
……
远处的辛武真正地看懂了这一剑,也读懂了他起‘床’的懒散,慵懒不端正的态度后隐藏的深意。
也许抱着无所谓的态度就会让别人以为自己是废物,也许装出无所谓的样子就会让村里的人失望,从而不再给自己这样强大的期望,也不会剥夺身边朋友的时间,自由,金钱……
辛武眼眶有些酸涩,原来年少的敦煌是这样的干净和善良,从来没有想过做让所有人都围绕自己转的大人物……
他只想做一个年少轻狂的少年。
……
“师兄,你真是天才啊。”淅淅很明显品不出这一剑的意义,只是连忙拍手称赞,笑容弯成漂亮的月牙。
“师兄,你都没有认真训练就这么厉害了,要是你努力一点,父亲他们该多开心啊。”她有蹦蹦跳跳地跑了过去,牵着少年的衣角,小脸上洋溢着幸福和崇拜。
毕竟简单,毕竟干净,毕竟年轻,当‘胸’中的不快随着剑意被甩走后,听到夸赞的少年心情也明显好转起来。
他得意地仰着脑袋,故意四十五度仰望天空,故作深沉地道:“这算啥,想不想看师兄为你自创的剑舞。”
“好呀好呀。”淅淅笑着再次爬到草堆上,满怀期待地盯着前方的少年。
风起,裙扬,剑招柔和流畅,歌声欢快明亮。
少年边舞边唱,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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