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庄问道,怎麽
盖聂定了定心神,悄声道,家中已有平、胡、段等多位大夫──
卫庄不以为然地打断他的话,那些不过是碌碌无能之辈,又不通武学,只配给下人治治头痛腹泻。你瞧这位薛大夫,一下便看破我的陈年病因,我们府上那几个庸医哪有如此高超的医术,你也看过他们开的方子,整天除了芝麻首乌便是首乌芝麻。
我看还是再──
卫庄抬手一扬,示意对方不必多说,身体微微前倾,向薛大夫露出一个优雅谦逊的微笑,薛大夫,不知您意下如何
薛大夫低头思忖一阵,道,承蒙先生青眼有加,老朽在此先谢过先生这一番美意,只是老朽过惯了市井间逍遥自在的日子,豪门大户,不敢高攀,先生还是另请名医为好。
卫庄显得有些意外,毕竟敢当面拒绝他要求之人,这世上实在不多。他继续游说道,先生可是见怪於我师兄方才之言他对您绝无成见,不过是生节俭,心疼我浪费在家里那几个庸医身上的月钱罢了。您只要点一点头,诊金药材医典,要多少有多少。
薛大夫连连摆手,二位千万别误会,实在是老朽自己烂泥扶不上墙,一进大户人家的朱门便浑身不自在,连望闻问切四个字如何写都不清楚了。
卫庄闻言叹了口气,显得心有不甘。薛大夫又道,若先生你还看得起老朽,便试一试这张药方。倘使有效,就差人送个信来,我再为先生调理。每月逢初一十五,医馆都会开门,风雨无阻。
卫庄道,如此多谢您老人家。又与薛大夫寒暄一阵,便将药方揣入怀中,起身与盖聂告辞离去。
两人在附近买,盖聂送卫庄回返里,此时已过午时,卫庄便留他一道用膳。席间诸般珍馐佳肴、致糕点布了一桌,卫庄一概兴趣缺缺,倒是一碟切成瓣状的咸鸭蛋吃得他十分满足,腹中又比平日里多装一碗饭。
盖聂回家後小寐一阵,便在自家後院练剑。他在武学上悟好,又肯下苦功,数十年如一日勤练不辍,方有现今成就。他的剑术已臻化境,到了这一境界,愈往上练便愈艰难,每进一分,须比寻常人多费十倍百倍之功。
他练武时心中空明,凝神守一,只知手中有剑而不知其他,全然进入忘我之境,一练便是几个时辰。待他练完一路剑法,自觉心有所得,方收剑入鞘,抬头望见西首天边的云霞赤红一片,才知已近黄昏。
他便收了剑往自己卧房而去,预备洗过澡,换一身衣服後再用晚膳。穿过绿影小径,蜿蜒长廊,远远地看到卧房前一个熟悉的身影,背对著自己垂手而立。他脚下情不自禁地加快了步子,那人听到了由远而近的脚步声,也缓缓回转过身来。夕阳暖黄色的晖光中,一身墨绿短袍,额前饰以锦绣暗纹的朱红色发带,眉眼如画,唇边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意与记忆中的模样重合在一起,仿佛十多年前的那个少年从盖聂的梦里走出。
盖聂一步一步走近对方,彼此目光牵缠得难舍难分。眼前的师弟同午後与自己分别时一样丰神俊朗,身上的衣著却是少年学艺时的惯常装扮,连袖上的花纹都是最熟悉的式样。盖聂一时陷入恍惚,十数年并肩相伴的光在心头逐一晃过,他觉得自己这辈子只做了这麽一桩事,一桩最了不起的事。
而他的师弟,洗脱了昔日青涩稚气的脸庞显得棱角分明,英俊中带著凌厉的进攻,薄薄一层单衣难掩其肌紧绷的修长身材,眼神中的笑意也遮不住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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