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我的天啊!我好命苦啊!儿媳妇指使着下人打婆婆啊!要遭天打雷劈啊!”她这么一嚎,吴莲立刻就跪下了。
“婆婆,您这么说让媳妇可怎么办好,你们都给我退下。”吴家的人一听吴莲这么说,都拿着家伙退下了。
吴二嫂也是个精的,她从吴莲进门就瞧吴莲不顺眼,一个小姑娘家家的,穿的是光鲜的绸缎、织锦,外面套的披风都带着几寸长的毛儿,她虽不知道叫什么,也知道是好东西,穿金戴银挂珠又光宝,那脖子上的金锁足有三两沉,也不嫌坠得慌!
自己家的儿子看上了一把住了要,她却推说这是长辈所赐,生下来就戴着的,不肯给,小气得很,后来虽然给了儿子一个金牛,可是她怎么看怎么觉得像是假的。
“婆婆,他们城里人都欺负人,咱们不在这儿呆了!”吴二嫂扶了老太太起来,就往屋里去,“等三小儿回来,让他好好替您出气,这媳妇就是打天不打上房掀瓦。”
吴莲跪在地上默默垂泪,根本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要被婆婆这样的为难作贱,仆妇有错不懂规矩,也没见谁家老太太跟仆妇对骂的,她原本已经等着老太太发话把那婆子拉下去打板子了,结果却是这样的。
现在她也不知道是陪房们的错还是老太太……有错了。
只盼着相公早点回来……一想起温柔体贴的相公,吴莲不由得羞红了脸。
彭暮春回来,老太太果然在彭暮春跟前哭诉了一番,“你那败家媳妇,养了一帮的闲人,又要吃好的又要穿好的,一个个扫地的婆子倒比我看起来还像老太太……”这倒不是夸张,彭老太太在乡下住了一辈子,长得本来就比城里同龄的老太太老,人又晒得黑,举止也粗俗,穿的衣裳虽然是好料子的,可是就是像是偷的,脑袋戴满了金攒子,跟吴家陪房里的体面婆子一比,也是乡下人。
“唉,娘啊,谁缺你吃的了还是短你穿的了?现在咱们吃的用的全是你儿媳妇的陪嫁……”
“她是我儿媳妇,她就应该供我吃喝!她人都是咱们家人了,东西自然也是咱们家的!”
“娘,你这么说儿子要被人笑话的。”彭暮春虽然也是乡下出身,却也是在书院里念过书的,现在又在翰林院,一般人家的规矩他还是懂的,本来他就怕错了规矩让人嘲笑,没想到自己的娘却处处拆自己的台。
“笑话?谁敢笑话我儿子!我儿子是堂堂进士!”老太太觉得进士那是相当的了不得了。
“娘,这京城里不缺进士,跟我同科的有好几个还在京里呆着等着授官呢,就算是捧着银子都不知道往哪里送。”
“哼,你别唬我。”
“娘,你知不知道吴家是什么样的人家?”
“不就是个通政吗?才四品,比你大sān_jí而已,我儿子以后是要拜宰相的。”
“皇上的亲弟弟安亲王,那是你媳妇的亲姨夫!原五城兵官司指挥,现西山大营把总雷大人那是你媳妇的亲姑夫!这两个都是跺一脚四城乱颤的人物,更不用说你儿媳妇的亲爷爷是当场太子太保,一品大员,你儿媳妇的外公那是前任首辅刘太师!”
“不过是个小老婆养的。”彭老太太撇了撇嘴。
“小老婆养的也能大老婆养的用!那也是尊要供起来的佛!娘啊,你可别再为难儿子了,您要再这样我就把您送回乡下去了。”
“哎呀!我怎么这么命苦啊!儿子娶了媳妇……”她的后半句还没说,在一旁听得明白的彭老爷子过来了,上来就给老太太一个窝心脚。
“好好的日子不过你做个屁!”
老太太嗄地一声儿没音儿了,“我这不也是……”
“你再说……你再说我踹死你!几天没打你不知道自己姓啥了是吧?”彭老爷子虽然听不大懂儿子的话,可是儿子列的官衔他听懂了,皇上的亲弟弟啊,那是什么样的人物啊!在戏文里那都是上打昏君下打谗臣的,还有什么太子太保他没听懂,一品大员他听懂了,一品啊……他是个种田的也知道背靠大树好乘凉,自己的败家老婆子却跟自己乘凉的大树过不去,不是找死吗?
彭暮春看自己的爹发话了,知道自己的娘不敢乱来了,“娘,以后你就好好在后院呆着,家里啥事也不用你管了,我二哥二嫂就让他们回去种田吧,他们在城里家里的猪谁喂啊!大嫂还要看三个孩子呢。”
说啥道理也不如家里的猪重要,老太太想想还是觉得让二儿子两口子回去对。
彭暮春又找了二哥,拿了十两银子给二哥,让他们回家修屋,又许了几十亩投田给他们俩口子,总算把他们打发走了。
刘氏边听秦普家的学彭家的事边乐,“这个彭暮春有点意思,总算是中了进士的,知道眉眼高低。”
“可不是,他还当着三姑娘好一通赔罪,又把家里的钥匙都给了三姑娘,三姑娘这回只需要晨昏定省,就可以回屋做自己的事了。”
“嗯,若是能长久如此,倒是好事。”刘氏点点头,“那个二妞呢?”
“听说是又跑了……不过也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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