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自己,扒开血粼粼的内心便可知,她屈服了,屈服于现实,从那一场职务竞争,她昏死时便已屈服了。
来到这个世上,披上了别人的皮囊,她就更大胆了,撇开前世加诸在她身上的束缚,递上青丝,流于世俗,半颗心已接受了是外室的事实,
外室呵,放在前世世人的眼中,她就是小三、就是情妇。
因披上了另外一层皮,她照镜子一笑便觉诡异,眼睛成了一扇窗,透过这扇窗,她冷眼看自己,看自己作,奔着那一个罂粟一样的男人。
起初不是爱,大冷的天,门外冰天雪地,她只知道讨好这个男人、吸引这个男人能让她不再挨饿受冻,不再濒临死亡,不再像乱葬岗上灰不溜丢的死狗,人人喊打。
尊严,傲气,都得是衣冠楚楚之后才要去维护的东西。
于是,她梳妆打扮,粉墨登场,云袖一甩自导自演起这一场折子戏,戏中她娇媚入骨,勾得那男人在她美味儿的皮囊上流连不去。
可戏就是戏,再精致的演技也透着星星点点的虚假,到后来,顺其自然的就假戏真做了。
唱戏的被戏所迷,难以自拔。
恍然发掘出,真实的她竟也有为爱执迷不悟的一天。
是因为日日夜夜过下去太寂寞吗,所以逮着这个恰好的男人便爱的死心塌地,至死不渝,从此眼中再也看不见别人。
从来都知道,无论哪一个世界,都不是非黑即白的,灰色所占的比重远远比黑白要多,可是,人总是冥顽不灵的,事到临头,有了血的教训才会铭刻于心,恍然大悟:哦,原来灰色是这个颜色,记住了,永远的记住了,再不敢忘。
从此刻起,她所坚守的东西就变了。
入职三年,终于开窍,却于天旋地转间换了时空。
然,纵使时空转换,也已扭转不回她原本的信念,半颗心已灰,中了毒,越是挣扎越累,累心累身,半死不活。
终于,她被那条看不见的大河翻卷一个巨浪拍死在沙滩上,只余两眼,静看世界,入目所见便是他,只剩他。
于是编戏惑他,惑到最后搭上了自己,恍然爱上,死去又活过来,原来灰色的海洋之外还有一个这样的男人爱她,她也爱。
原来灰色并不可怕,并不可恨,可怕可恨的是这个男人也是灰色的,他是别人的夫君,即便他的婚姻是一场阴谋。而她心上加诸了后世的枷锁,她这个人受了后世的荼毒,无药可医的毒。
于是挣扎,于是煎熬,到最后逆来顺受,渐渐的她竟迷失了自己。
而现在,不正是找回自己的时候吗。
去他的外室,去他的姬妾。
那混蛋既不要她了,她不该去要回那张该死的契约吗?
他既完成了这众叛亲离的计划,如今还留着他们之间那可怜的牵绊作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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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确是不要她了,可她还要他。
什么决定都由不得她,肋骨之下藏着的那颗跳动之物早已为她做好了选择,打定了主意。
一日没对他绝望,一日便相依相随。
银宝嘴里虽阻挠她回长安,可心里和她想的是一样的,誓死追随大爷。
没道理,能共富贵却不能共患难。
他们都做好了最坏的打算,可到了长安,打听到了消息还是让他们都吃了一惊。
昨夜青阳侯府走水,烧去了大半亭台楼阁,流言四窜,说是羽林大将军死了一个小妾一个唯一的儿子,其他人则都安然无恙。
有那知道后宅阴私厉害的则道:这场大火有古怪,少不得是那嫉妒成性的正房夫人搞的鬼,可怜那稚儿无辜。
乔装打扮之后,正坐在茶楼雅间里用早点的娇娘听了青儿的回报立时就懵了。
“这么说,我现在就是死人了?”
“唔?”正鼓着腮帮子啃小笼包的容哥儿迷惑的瞧了娇娘一眼。
他还听不懂呢,他这会儿已被他老爹弄成了死的。
旺儿尴尬的抓了抓后脖颈,“都是奴打听出来的,说的有鼻子有眼的,该是错不了,也不知大爷打的什么主意。”
半盏茶后银宝带着青儿也回来了,他面色较凝重,拳头捏的死紧,看着娇娘张了张嘴,深怕她接受不能似得。
娇娘自知结果不会好,便道:“我知道你常年跟在他身边,有自己的渠道探听到消息,说吧,无论怎样我都能接受。”
“大爷不知犯了什么罪,圣上下旨流放岭南,如今不知被关在宫中什么地方。”
“流放是把犯人驱逐到边远地方不让回来可对?”
“是。”
娇娘长长吐一口浊气,示意银宝青儿同坐用早点,道:“来时,我已做了最坏的打算,是生是死都只求一个结果,所以现在一听说是流放,我倒庆幸了,也是咱们大爷的本事。”
想来是,大爷虽没奉上他们兄妹的人头,却被大爷“烧死”了,万安老公主不能确定他们究竟死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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