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不错,又看到李纯这可爱的小模样,不禁也跟着和蔼可亲起来。走上前去接过小灰猫,他先是低头在小猫的额头上亲了一下,然后腾出手一拍李纯的肩膀:“家里怎么样?”
李摘下来拎着,清清楚楚的答道:“家里什么事情都没有,天下太平!”
陆雪征把小灰猫托举到面前,和它对视了片刻。末了小灰猫很娇媚的“喵”了一声,又将两条后腿蹬了几下。而陆雪征就像抱孩子似的,把小灰猫抱进怀里去了。
李纯放在哪里都是个讨人喜欢的大孩子,然而陆雪征和他也还是无话可说。独自吃过一顿丰盛晚饭,他闲下来,在电灯光下给小灰猫洗澡。一手按住喵喵乱叫的猫崽子,他忽然叹了一口气,觉得自己这样成年累月的和猫混在一起,似乎也不是个长久之计。
他是不能成家的,成家就是害人害己,除非金盆洗手,隐姓埋名,隐居他乡——但是又太可惜。凭他的本事,满可以再干几年这不要本钱的卖命生意。况且就说是躲,又能躲到哪里去?真有心要找他的话,他就是躲进老鼠d里也没用,还不如像眼下这样含糊着,毕竟门徒众多,旁人要是想动他,也难。
陆雪征下午睡得太久,如今精神焕发,无论如何不能入眠。歪在床上逗了会儿猫,他那孤独竟是无计可消除,只得是下床找来一本红楼梦,心不在焉的一页一页翻看,因读到“凸碧堂品笛感凄清、凹晶馆联诗悲寂寞”一章时,见史湘云作了一句诗叫做“寒塘渡鹤影”,便心有所感,忽然想起了韩棠。
韩棠这小子当年吃他的喝他的,被他一手提拔教导到了今天的地步,从个半死的小叫花子渐渐长成个风度翩翩的美男子。他总觉得韩棠是全身心属于自己的,哪知道对方人大心也大,竟然开始筹划着要做叶家的女婿了!
陆雪征思及至此,心中立刻窜起一股邪火,恨不能把韩棠的脑袋拧下来!
七、清闲
陆雪征人在北平,心在天津,他惦记着那十万大洋的酬劳。是的,他三枪就解决了叶竟成,快的仿佛就在一瞬间,但是除了他,旁人就硬是做不到——给他们一百次机会,一万发子弹,也做不到!
所以他这三枪,的确是值十万大洋。十万大洋一条命,叶竟成死也死得值了。
金小丰从天津给戴国章发来内容隐晦的电报,说是酬金已经到手。戴国章不敢耽搁,立刻向陆雪征通报了喜讯。陆雪征抱着他的小灰猫坐在厅内的太师椅上,对此消息,不置可否的一点头,表面冷淡,是见多识广的模样,其实心里也窃喜,认为自己是个人才——然而,与此同时,他却是又想到了叶崇义。
他正值壮年,可因为身份特殊,不好公然出去招蜂引蝶;近年来唯有一个叶崇义算是他的床上知己。陆雪征觉得叶崇义是个被惯坏了的公子哥儿,这样的人骄矜起来很骄矜,但若是能够按住他的命门制服他,那他也能够相当的贱。为了十万大洋闹出这一场,陆雪征自己琢磨着,这位知己一旦看清事实,那不管是怎么样的贱,恐怕都要离自己远去了。
陆雪征低下头,凝视着小灰猫的脑袋。小灰猫的身体柔软温暖,正懒洋洋的趴在他的腿间。隔着一层单裤,他下身那条命根子,大概是预知到自己失去了相亲的对象,所以也是同样的无精打采。
陆雪征身体好,非常好;床上功夫,他自己觉着,也很不错;可惜,英雄无用武之地。
于是他暗叹一声,抱起小猫放到了肩膀上。小猫伶俐的爬上他那头顶,随后很自然的蜷成了一团。
陆雪征现在无所事事,故而专心致志的顶着他的小灰灰,一动不动的保持平衡。李纯走进来给他添了一次茶水,又给他送了一盘水果。他目不斜视的面对前方,同时把手伸到旁边桌面上,摸索着抓起了一只甜美多汁大白梨。
“咔”的咬下一大口,他一边咀嚼白梨,一边又想起了韩棠。
“李纯!”他忽然唤道。
李纯就在门口坐着乘凉,听闻此言立刻答应一声,随即起身跑进门来:“干爹,您有什么吩咐?”
陆雪征神情平静,脸上看不出什么征兆:“给天津发电报,让韩棠过来。”
李纯不假思索,当即领命而去。
不能由着韩棠的性子在外面野,陆雪征的耐心是有限的。前一阵子为了手里这笔买卖,他心事重重,没腾出手来收拾这个不肖门徒。现在好了,现在他闲下来了,须得将两人的关系论个明白、做个了断!
陆雪征想到这里,精神振奋,有一肚子的话要和韩棠讲,可是振奋片刻后,他却又颓唐起来——讲什么呢?韩棠从去年起,就开始有意无意的躲着他。陆雪征知道韩棠对自己是又怕又恨又腻歪,只是摆脱不得,否则早就跑了。
陆雪征不甚服气的苦笑了。他是喜欢韩棠,然而发乎情止乎礼,绝没有做过那种恃强凌弱的事情。可是不知怎的,他竟然还是把韩棠吓着了。
他细细的追忆往事,将自己对韩棠说过的一言一语、做过的一举一动,都拿出来翻尸倒骨的认真思量。最后,他发现自己除了去年冬天曾经借酒装疯的搂过对方一次之外,绝没有再出过其它纰漏。
陆雪征忘了自己当时是真的有了醉意,除了那么一搂之外,还凑上去在韩棠脸上亲了一口。
当时金小丰和戴国章等人都在跟前,以为他是高兴在闹,唯有韩棠受惊似的扭头看了他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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