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觉得这年轻人不是心血来潮。是以特意上门来打探打探。
沈砚北笑笑,给村长倒了杯补血健脾胃的枸杞红枣茶。
沈德忠一瞧,心想这秀才家的茶就是不一样。闻一闻,有种淡淡的香味,喝一口还甜滋滋的!
“不瞒忠叔您,我这种植方法是从一本杂书上看的。”沈砚北巧妙地撤了个慌,打出读书人博览群书的名头,“这著书人走南闯北,记录许多奇闻趣事。我碰巧翻看到,所以就想着试试看。”
“据书上所说,这样的种植方式与单纯种植玉米的种植模式相比,玉米不减产,黄豆却能增产百来斤。”
沈德忠有些心动。农家人一年的指望都在地里头,谁不盼着田里出产的粮食能增加?黄豆价格不贵,可若能白得百来斤那也是钱啊!而且黄豆能做豆花做豆腐!
沈砚北喝了一口茶,等待对方平复心情。
“咳咳,沈晏啊,你这样做会不会太冒险了?”沈德忠小心翼翼地问。他是心动,可也就只是心动而已,在沈砚北的地还没收获之前,他可不敢乱来。
不以为然地笑笑,沈砚北把茶盏放下。“只是两亩地的事,如果不丰收,下半年不再种就是。”
沈德忠愕然,心里暗叹:枉自己吃的盐比对方吃的米还多,居然比不上这样一个年轻人想得开。
“这法子管不管用我试过后就知道。”沈砚北正色道:“若是管用,可让乡亲们也试着种种看。”村民们往日对原主也算是照顾了,要不然原主一个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少爷脾气的人早就饿死病死在自己家里了。
他占用了原主的身体,日后教村人些增产的方法就算是报答村民们照顾原主了。
沈德忠喜出望外:“若是如此,那我就先替乡亲们多谢你了。”
沈砚北连忙道:“忠叔说的哪里话,举手之劳而已。”
他祖父母那一代人都是背朝天脚踏黄土的农民,在他家还没做餐饮行业发迹之前,他家也是种地的,他深切体会过种地的辛苦,若能帮一把这里的村民他很愿意帮一把。
“好好!”沈德忠满脸欣慰,可心里记挂着的事让他脸上的喜色淡了,老脸犯愁。他看着沈砚北琢磨了下,劝道,“沈晏啊,等忙完春耕,你还是用功读书吧,地里这些琐事就让你家夫郎去操持吧!”
“周围村庄的年轻人要不事业有成,要不考取了功名,我们村里年轻的这一辈也没谁有建树的……”他们这一带有大大小小好几个村,每年秋收的时候各个村庄会联合起来举办社戏,这是村里的一大盛事,可惜他们沈家村这些年越发没落了,社戏的举办权已经许久没有落到他们村头上了。
去年社戏是在李家村举办的,李家村走了狗屎运出了一个举人,想来今年社戏的举办权又会落到李家村手里。
想到李家村那些王八犊子做的好事,沈德忠就气得不行。
人穷被人欺!谁让他们沈家村人没权没势呢?
可这口气他实在咽不下!
“沈晏啊,大伙就指望你了!”
面对沈德忠如此殷切的目光,沈砚北脸上继续保持微笑,心里却累觉不爱。
他是沈砚北,可大伙一口一个沈晏地叫他,他还是没能习惯。要是在某些时刻他媳妇也这样叫他……
想想都抑郁。
看沈砚北不为所动,沈德忠苦口婆心地道:“沈晏啊,你今年二十了,虽说还没行冠礼,可毕竟成了家,作为一家之主你可得光耀门楣啊!你祖父曾祖父都是了不得的人,你……”
沈砚北愣了愣,忽而拍手笑起来:“忠叔您说得对!”古代的男子二十岁就及冠,行过冠礼后就是成人,为了方便称呼,就会取一个以表其德的别名,这就是表字的由来。
农家人没有这种习惯,可他是读书人啊!读书人取表字再正常不过了!
“您说的我都记下了。”沈砚北神情诚恳,“待忙完春耕,还请忠叔为我操持加冠一事。”沈德忠作为村长,分量足够给他加冠。
行过冠礼后,他就能用回自己的名字了!
25.插秧
沈家的水田泡了两日就能下秧苗了。这天一大早,沈砚北等人就去了田里插秧。
秧苗是沈砚北托村长找人买的,正好就是沈三哥家的。
沈砚北到达地里的时候,吴三哥已经在那候着他。
“吴三哥,这么早?吃过了吗?”
“吃过了!”吴三哥和气地笑笑。自家的秧已经插完了,听说沈砚北家今天插秧,他特地过来瞧瞧。
沈家的八亩水田连一块,一眼望去看不到边,一天忙活下来估计也够呛。
徐大叔三人都是熟手,取了秧苗便熟门熟路地蹲田里开始干活。
顾长封把鞋脱了,把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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