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煜挠挠头:“咱们村可没有人养鱼。不过沈老伯家刚嫁过来的大儿媳妇的娘家在东江边上的东塘村,东塘村人种藕养鱼,你可以去沈老伯家问问看。”
沈砚北了然,当天就去了沈大伯家。
“你要买鱼苗?”沈大伯的大儿媳沈刘氏柳眉蹙起,直话直说道,“我娘家就有,但这鱼苗是普通的家鱼,颜色晦暗不比锦鲤鲜艳,并不适合观赏。”不怪她这么想,读书人最喜欢玩弄风月,除了读书写字,还会种花养鱼遛鸟来陶冶性情。
沈砚北笑笑:“嫂子您误会了。我要买的就是家鱼鱼苗。”锦鲤红红火火的是好看,可他现在要做的是赚钱的事,才没有那个闲情逸致去赏鱼。
沈刘氏心里好奇,可她和沈砚北不熟,只是听说过沈家村秀才的大名,是以也没好意思问他要买家鱼鱼苗做什么。
“那你要多少?”
沈砚北问了价钱,说了个数。沈刘氏更好奇了,要这么多鱼苗,这是要养鱼?可沈家没有鱼塘呀!
“你啥时候要,我让人给我大哥捎话,到时候送过来。”
“五日后送来即可。劳烦嫂子了。”村长给他订了秧苗,也帮他找到了种地的人,水田理过后要放水泡两日,五日后刚好。
“甭客气。”沈刘氏腼腆地笑笑。心想这沈秀才也没有传言的那般高傲无礼。
沈砚北正想告辞,谁料还没走,一个圆脸的胖子就出现在篱笆外。
胖子看着一团和气,眉眼间和沈大伯有些相似。
沈砚北翻了翻原主的记忆,微微笑道:“来福哥。”真是巧了,他正想找这人来着!
胖子愣了愣,迟疑地打量了沈砚北一眼:“沈秀才?”他回到村里的这两日,听人说得最多的就是秀才沈晏,他心里还怀疑村人说的是不是真的,没想到怎么快就当面验证了。
面前的青年,嘴角带笑,目光平和,和记忆里那个神色倨傲,目空一切的秀才老爷差远了!
真的是转性了?
沈砚北点点头:“来福哥你怎么回来了?”
沈来福苦笑了两声:“眼下正好春耕,我没事做就回来帮帮忙。”说完看着沈砚北,“你咋上我家来了?是来找爹?”
沈砚北摇摇头:“我找嫂子买些鱼苗。”
沈来福觉得奇怪,正想问买鱼苗干啥,却听沈砚北道:“小弟有事相询,可否借一步说话?”
沈来福满心疑惑,他就是个只会做饭的厨子,这沈秀才找他问什么?可等沈砚北和他谈正事的时候,差点乐得找不着北。
“你是说你想盘下酒楼,还请我做大厨?”沈来福声音都激动得变了调,目光热切地盯着沈砚北。
“没错。”沈砚北眼神认真,“那酒楼我看过了,位置还不错,若是好好经营未必不能翻本。”
沈来福虽兴奋,但头脑还是很冷静:“沈晏,你可知要盘下这样一间酒楼得花多少银子?”小县城消费不高,可这酒楼在街上繁华地段,前头是店面,后头是可住人的宅子,没有二三百两是拿不下来的。
想到这里,沈来福目光里带上了些怀疑:“你能拿得出这么多银子?”他不常住村里,可沈家村的事还是了解的。他爹每日送菜去酒楼,会时不时和他说说村里的事。沈秀才病重了,买了个丑双儿来冲喜,可却穷困得连婚酒都没摆这些事他都知道。
面对沈来福的质疑,沈砚北没有解释太多,而是道:“未免节外生枝,来福哥若得空闲,可否和我走一趟,找你老东家当面细谈?”
沈砚北这架势看着不像是玩闹,沈来福惊疑不定。
想了想,沈来福圆脸皱成一团,叹气道:“就算你真有银子把酒楼盘下来,可你一个读书人哪里懂得经营?与其血本亏空,不如把银子攒着和你家夫郎好好过日子!”
沈父沈母都是很慈和的人,沈来福见着还得叫上一声叔婶。沈家如今就剩下沈晏一个读书人,这些银子说不得就是沈晏最后的身家。这事对他来说只有好处,可要是对方因此败了这笔钱,沈来福心里不安。
对方眼带关切,想来是真心为自己着想,沈砚北心里暗暗点头,面上带笑道:“谢来福哥,这酒楼如何经营我与夫郎已经商量好,再有来福哥你来帮忙,这经营一道还是可以想想的。就算日后经营不善,家里还有田地,总不会连饭也吃不上。”
沈来福又劝了劝,可沈砚北执意要把酒楼盘下来,只能道:“行吧,你若真有意,我眼下就陪你去一趟。”
“可。待我回家换身衣服就去!”
“得,我在村口等你。”
沈砚北快步走回家,取了银票便拉着顾长封一块出门。
“媳妇,我们去县里把那酒楼买下来!”
顾长封没料到他动作那么快:“真要买?”
“买!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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