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到小区门岗的保安赶到时,方桐已仓皇失措的赶到了家里。
她将被血浆污染的衣服用垃圾袋装好,扔到垃圾桶。
她打开热水,整整洗了一个小时的澡。
她没有告诉后来回到家中的父母,只是一个人钻到卧室的被窝里,用一夜的时间去消化那一个多小时的诡异经历。
此后几日,一切相安无事,可越无事,越让方桐无法理解那晚之事。越无法理解,便越想去理解。她变得晚上很难睡着,变得白天很难集中精神,她的功课一塌糊涂,她跟吴冠霖的关系,也不知该如何处理。
又过几日,方桐放学回家,走在马路边的人行道上时,她又猝不及防地打了一个响嗝,又一个光球,从嘴里冒出。
白天的亮度,让光球暗淡了许多,车水马龙卷起的空气扰动,带动着光球直接落到了马路中央。
方桐站在路边,目睹了它从沉入地面到生长出一颗小小的绿植,从被飞速驶过的汽车碾压到自身被压扁之后神奇化为白烟的全过程。
就这样,重复的事情每隔一段时间变会发生,一个毫无征兆的饱嗝,一个可以快速生根发芽、快速成长成型的神秘光球。有时候是在马路上,有时候是在小区里,为了避免野猫自爆的事件再次发生,方桐已经尽量避免去人多的地方了。
唯一不得不去的学校,也还算幸运,响嗝一直没在那里出现过。
而每次光球一旦现身,生根发芽,方桐也都会根据从汽车碾压那次得到的经验,主动过去,或者用石头,或者直接用鞋底,让其死亡,灰飞烟灭。
不要将伤口靠近它们。它们其实也很脆弱,一次常规的伤害,就能让其永远消失。
这就是方桐逐渐了解到的东西。
但更多的,依然无解。
自己的身体发生了什么?
是不是跟公园那次的奇遇有关?
为什么那次是橘红色的,后来的都是白色的?
后来,劫匪就来了。
其实劫匪来的之前几分钟,方桐正好在阳台上打出了饱嗝。
这么多天来,无论白天黑夜,这还是第一次在家里发生。
光球落地,砸入阳台的大理石地板中,随后石板裂缝里嗡嗡作响,幸好父母当时都在厨房做饭,大风量的抽油烟机,掩盖了这边的声音。
方桐紧张的站在旁边,等待绿植的诞生。
但恰在此时,房门被敲响,敲的很急,方桐只好拿起阳台上收衣服用的红色小桶,盖到光球的落地点上,然后去应门。
门开,劫匪蜂拥而入,毫不费力的就控制住了自己的全家人。
手被绑在身后,嘴被塞着毛巾,但方桐的全部注意力,依然在那边阳台上的那个红桶里。
里面。
应该已经开始生长了吧?
这次又会是一颗什么样的植物呢?
千万不要被人发现。
千万不能让人接触它。
只可惜,有个劫匪,在已经拿到钱的情况下,偏偏去往阳台,偏偏好奇的掀开了桶,又偏偏试图去接触那颗绿植。
桶被掀开后,方桐看清楚了,这次,是一颗小小的柳树。
尽管他是劫匪,尽管他又是恐吓又是拍裸照。但方桐依然希望他的手上没有伤口。因为**自爆这种事情,一辈子只看一次就够了,哪怕只是一个小小的野猫。
但那劫匪的手上,恐怕真的有伤口,柳树也真的钻了进去,劫匪肯定觉得很疼,就跟自己在公园经历的那种疼一样。
可匪夷所思的是,劫匪因为痛而惊呼了一下后,就再也没发生过任何事情,他大摇大摆地走了,没有打滚,没有扭曲,更没有自爆。
这又是怎么回事?
难道跟自己一样?
不一样啊。
钻入自己手掌的,是光球。
而钻入他手掌的,则是光球生发出来的绿植。
难道说,如果被入侵的是人体,便不会自爆?毕竟这么多次,她只让那只野猫成为了受害者,其他的光球,都被她消灭在绿植状态了。
这是她第一次看到绿植入侵人体。
没有自爆。
但准确的讲,是在自己能看到的时间内,没有自爆。
以后呢?
离开自己家的那个劫匪,后来怎么样了?她不知道。
费解的事情越来越多。
头疼。
太头疼了。
更头疼的是,打嗝的频率也越来越高,于是一些不可控的因素便频繁出现。比如大风让光球脱离了自己的掌控,比如坐车时光球通过窗户飘到了外面。
这些光球,成功脱离了自己的控制,不知在哪生更发芽,不知生成了什么样的东西,更不知有没有带着伤口的人或动物,接触了它们。
为了降低这些不可控事件的发生。方桐试过戴口罩。
没用。
光球毫不费力就穿破了厚厚的布料。
方桐试过用金属杯将光球在落地前禁锢。
没用。
光球毫不费力就穿破了厚厚金属壁。
一旦出生,就要落地生根。没有什么能够阻挡。这就是光球的脾气。
后来,不知从哪天开始,响嗝销声匿迹,光球再也没有出现。
这本应是一件令人高兴的变化。
但紧跟着这个令人高兴的变化,方桐也突然发现了自己身上的另一个变化。
她变得越来越能吃了。
她的食量,与日俱增,她每天吃下的食物总量,都能让自己觉得恐怖。
这个恐怖,并不是一个夸张的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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