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人都走得差不多了,师兄弟两个开始盘问。小满自觉寄人篱下,遂尽量配合。
“你去平康坊,见到他安康了?”
为什麽会觉得大师兄的表情似乎在期待什麽?小满摇头,“我知道他没事。”
“那你是听了墙角就回来了,放心得下吗,若是找了奇人故意让你听见那些话的呢?”
为什麽连言其也是有些遗憾的表情,按理,他听到这种事不是该很开心才对吗?小满看了眼今晚有些奇怪的师兄弟二人,“每个人的声音,说话习惯总会有些不一样,哪里是别人想假装就能假装得来的?我确定那是阿锦的声音,他没事,我也就没有必要再去看他了,避免尴尬嘛。”
言其抱怨,“你若是早些说,根本不想见他,那就不用带着伤去见他,只要让师兄派人去查探一下就好了,害我在这里担心。”
原来是因为这个,小满忍不住挠眼睛,“突然遇上这种事,没想周全,到的时候才觉得这样见面会难堪,他有那麽多事瞒着我,嗯,肯定是不愿意说,既然是不愿意说的事,我就算去逼问也没有意思。”
“我以为师姐是很在乎叶秦川的,原来只是遇事慌乱才会这样啊,因为如果是我的话,师姐要是瞒了我很多,我肯定会想尽办法,就算知道从你这里问是没戏,也会想其他方法去探查清楚的;这样说来,我也不用太为那个叶公子担心嘛。”
小师弟说唱俱佳,加上说的又是真话,让小满觉得有点为难。不过满姑娘眼睛一瞪,“难道就不怕那之後我再不愿理你?”
“所以说用别的办法探查清楚,然後装做不知道,所以师姐,你若是动了什麽离开这里的心思,肯定会被我发现的。到时候,你走到哪里,我跟到哪里。”
这话让小满哭笑不得,偏偏他还一脸“我很忠贞”的讨好相。
“好了,闲话说完,也来说说这件事。满丫头,即使你不想要那位叶公子为难,不去探听他的事情,也得为接下来的事做好准备是不是?”庄桯言也是眼角眉梢无不带怨,“你受伤了,我也会很为难的,虽然你根本不在意。”
……本朝西北路大将军的最大杀器是他的美貌啊,无往而不利,她都决定戒掉了的!小满咬咬唇,“若是会波及到你们,说一点也没关系。”
“你知道本朝江南有个大族田氏?”
她迷惘地摇头。
“江南田氏本朝开国前就已经存在了,世代经商,太祖建功的时候又是送女儿来做小妾,又是出大钱送粮草军资,很是帮了太祖一把,因而得了一块免死金牌。如今世代经营,至今约三百年,在江南势力很大。”
小满又想去揉眼睛,被言其抓住,“你别揉,万一也像叶公子一样目盲了怎麽办?”
“痒——”
“田氏富可敌国,雄霸一方,这样大的势力,财力,历代只由族长管理。”
小满眯着眼,“你不会想告诉我,阿锦就是那个族长吧?”
“他是嫡长子,田辰锦,宗族族长虽然不像家财一样传长立嫡,可根据宗卷,他确实是下一任族长,而且有婚约在身,一妻两妾的婚约,妻是是岭南杨氏女,妾是剑南李氏女与山东王氏女。”
“师兄……”
“婚约的事卷宗里面写得清楚,还标了红,这事儿得怪建梁,嗯,他好像三年前就住到了长安,隐姓埋名地住在平康坊里,当春宫图画师。其他的你不爱听,我也就不说了罢,”庄桯言放下卷宗,“今天到你铺子里动手的,也是田氏买的凶,你若是不将这事弄明白,怕是有些时日会不好过,只是我不明白,田氏任他在坊里呆了这麽久,怎麽突然动起手来了?也没有田氏家变的迹象啊。”
“师兄是在明知故问吧,”小满不情不愿地交代,“阿锦之前有眼疾,什麽都看不见的,近来好了很久,已经复明了。”
“眼疾……估摸着也是中了什麽毒,大公子若是得眼疾,其他房里的自然会怀疑他的能力,他将自己混到这种地方,大概也是为了让本家那些人安心,嗯,眼疾痊癒的消息我都还不知道,远在江南的田氏本家却知道了……”
“我只是不明白这同我有什麽关系,我遇见他的时候就说眼睛坏了看不见,前些日子突然就好了,要动手也该是朝他动手,为什麽会来我这里,毁我的铺子?”向来不怎麽爱动脑的小满脑袋有些打结,想不明白。
言其瞪她,“自然是觉得你治好了他啊,又或者是觉得你同他关系太好,想要动摇他心志呗。”
“治愈眼疾……我真是何得何能啊,被这样牵连。”软软的声音似乎很沮丧,可是扫到庄桯言那似笑非笑的桃花眼,立即端正了表情。
“满丫头,这事其实不难解决……满满记周边有我布的眼线,只要你那里出事,我都会第一个知晓,可今日之事,却是经由他人通知,可见朝中有田氏的人。”庄桯言拂开她额前的湿发,“如今田大公子那里也有本家的眼线,你还是少去那里为妙。何况田氏一族在江南经营太久,势力过大,当今圣上雄心壮志,哪里容得下他们。今日田氏本家先在长安挑事,也好借机解决,只是希望你到时候,别又因为什麽原因掐到这些事情里头来。”
听庄桯言的口气,他脑中似乎已经转了无数个弯,每个弯都在思量着怎麽收拾田氏一族。被他盯上的人一般会很可怜,小满一手搭到手臂的伤处抓了抓,“官场上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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