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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春果然摸过来了。
大家身手差不多, 她能悄无声息的来, 鹤唳自然也能悄无声息的躲,她在窗外看立春翻箱倒柜又回归原位, 随后站到窗边,面无表情的看着外面的夜色。
月光下, 她那张雌雄莫辩的脸越发妖异,却因为不刻意扮演,有着那张脸原本该有的丝丝英气。
“我知道你在,鹤唳。”她开口,声音一如既往的低沉黏腻。
“我不知道为什么小公子会护着你……你一向有些蒙混人的本事, 但是你真的能蒙混到底吗,你要杀我, 你就是他的敌人,利用这样一个孩子, 你真的忍心?”
这话刚说完, 没等鹤唳腹诽, 她自己先笑了:“哦, 我都忘了, 你根本不在乎这些。”
“知道我们, 还有师父,为什么不喜欢你吗?鹤唳。”
“你根本不是一个刺客,你就是一个杀手而已, 要不是你踩着三生诫, 早就被清理门户了。”她顿了顿, “现在,怎么了,我们扔下师父来了,他让你来清理门户?哈哈哈哈!我们门里果然没人了,竟然只能派你来了,他们难道不知道,你比我们还没节操吗?”
“……”鹤唳翻了个白眼。
“你想不想知道我们为什么不带你玩?”
不想。
“因为你,比谁都会玩呀。”
一句话的功夫,立春猛的一个前翻看向自己所站的窗下,空无一人,可淡淡的药草味还残留着。
另一边一个视线死角,鹤唳坐在那儿夸张的拍着胸脯。
早特么知道你废话那么多是在找自己,声音忽左忽右的当人家傻吗,就算是学渣,好歹大家一套教材出来的呀!
太瞧不起人了!
她小狗似的缩了缩,忿忿不平。
“又让你跑了……”立春轻笑,“可是鹤唳,跑得了你,跑得了嬴政吗?”
“也跑不了你呀!”鹤唳无声的回嘴。
立春离开了,她继续趴回床上,哼着小曲儿,仿佛刚才什么都没发生。
古代的黑夜,那是真的黑,强行行动并不理智,若两人都在暗处还好,现在立春自己在明处,一不小心说不定会被暗处的鹤唳绝地反杀,这是最愚蠢不过的。
至于立春的威胁,她根本没放心上,且不说这一点上她一向有着神奇的直觉,否则也不会直接抓到谷雨,最重要的是相比立春现在要做掉嬴政,她更相信她要拿嬴政来引她出去。
她一日不死,为了守株待兔,嬴政的小命就有保障;嬴政若死了,她更无迹可寻,立春的余生除了死就是千日防贼了。这个生意,他们这一行人人都会。
两人都知道这一点,所以立春走了,鹤唳也没跑远。
她只是默默的在心里合计着。
现在的情况很微妙,立春在明,她在暗;嬴政在明,杭朝义在暗;其他不管嬴政他爹他娘他干爹他爷虽然都在明处,可对人物关系两眼一抹黑的她来讲,其实也完全是暗处的。
看起来,立春还是不确定她是不是对她起了必杀的心思,但也绝对没有掉以轻心,事情仿佛有点难办。
她提溜爬起来,不行,还是得把杭朝义弄进来,否则力量不均等啊,不开心!
先和凡凡小宝贝透个气吧!
刚要起身,却听外面一阵人声喧嚣,大半夜的,成蟜居然哭唧唧的跑了进来,后面好几人在喊着公子公子,却都被他关在门外。
“不许跟来!”这句鹤唳听懂了,“我睡了!”
他插上门,颠颠的跑到床边,一摸,冷的,嘴一瘪,又要哭出来。
“祖宗诶……”鹤唳软绵绵的从床柱后走出来,“你们一大一小是要玩死我吗,我还重伤呢……”这来回的从床上蹦起,她的背后又是斑斑血迹,今晚床上是躺不了了,否则明天宫人会以为小公子来大姨妈了……
“鹤唳!”成蟜扑过来抱住她的腰,“莫刺吾父!”
“……”鹤唳一句你爹谁就卡在喉咙里,很快又反应过来,撇撇嘴。
那个短命鬼,费这劲干嘛……
“你是好人!”耳濡目染,他们的话她是越来越听得懂了,为了让她听懂,成蟜也努力用最简单的语言,“父亲亦是好人!”
“哦……”孩子啊,好人卡可以防狼,不能免死啊。
似乎得了不得了的保证,成蟜破涕为笑:“做我宫人!春夫人不敢伤你!”
“……噗!”春夫人!“哈!”鹤唳猛的捂住自己的嘴,笑的全身抖动,血花飞溅。
成蟜不傻,笑的好坏还分得出来,当场撅起了嘴。
“我再笑一会儿,一会会!”鹤唳竖起一根手指,眼如弯月,在月色中闪闪发亮。
成蟜愣愣的看了一会儿,也抿着嘴笑起来,重新将毛茸茸的头拱进鹤唳怀中。
“你怎么回来啦?”鹤唳笑够了,问。
“春夫人不在。”成蟜闷闷的,“父亲就来找母亲,母亲便让我回来了。”
“哟哟!怪我怪我!”鹤唳诚恳道歉。
“为何,怪,你……”
“你,猜!”鹤唳笑眯眯的,一把抱起成蟜,大半夜的把他转了个圈,放上床,“睡吧!”
成蟜小手抓着她,大眼睛忽闪忽闪。
“我不能上来呀小坏蛋。”鹤唳点点他的鼻子,“我身上都是血,太香了,明天会被发现。”
他听懂了,有些不安,挣扎着想坐起来。
“别动了,睡吧,明天你还要和你的新哥哥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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