舜瑜无奈,只能推了轮椅继续往前走。
那殷黎是头次用了这个东西代步,自己就觉得新奇不已,一边坐着也不安分,摇头晃脑的左右观望。
宋楚兮怕她掉下去,就从毯子底下探手圈住她。
其实总共算下来,宋楚兮和她碰面这也不过只是第三次,可这小丫头却不怕生,一点也不和她见外。
宋楚兮是想着以殷湛的为人,应该是不会把个女儿养成了不知世事凶险的傻小姐的,可是这孩子这么自来熟的举动也怪愁人的。
因为捎上了她,舜瑜走到前面的路口就拐了弯,折返前院的方向去。
宋楚兮没事可做,就逗了那小丫头说话,问她道:“暖暖,上回见你的时候我忘记问了,你今年几岁了?”
“嗯……”小丫头想了想,然后从毯子底下掏出一只胳膊,张开一个巴掌在她跟前晃了晃,过了一会儿,又从另一边掏出另一只手,再笨拙的笔画了一个大拇指出来,“再过七天,就是六岁了。”
这小丫头说是只有五岁,但心眼却比普通七八岁的孩子都多。
宋楚兮想了想,她嫁给殷绍的那几年,的确是很少见到殷湛出现在天京之内,那段时间,北川方面的战局初步平定了下来,恍惚那段时间他都一直呆在自己的封地临阳。殷黎六岁,比殷桀就大了伴随左右,就该是那个时候出生在临阳的,只是大约还是因为皇帝一直不肯承认他喜欢的那个女人,所以这孩子的存在开始的时候就一直没有被曝光。
不过这么一想,宋楚兮对殷湛曾经信誓旦旦一定要娶的那个女人就更加好奇了起来。
她抬起一手摸了摸小丫头的脑袋,问道:“暖暖,我怎么就只听你提你爹爹,你娘呢?你娘叫什么名字?”
“我不知道,我没见过她,爹爹说她病死了。”小丫头脱口说道,那语气随意又自然到真的就好像是和她完全无关一样。
宋楚兮愣了一愣,这一瞬间她突然就像是明白,为什么上一次在太子府遇到殷湛时候他对廖倩华那些人的态度为什么会冷淡如斯。
想必是到了今天,皇帝都没有如他所愿,给他所爱的那个女人一个公开的名分。所以在殷黎的面前,他都不愿意随便提及。
那男人,但凡是他想做的事,就绝对没有妥协的余地,看来现在他和皇帝之间的关系肯定也不和睦。
宋楚兮的心里微微叹了口气,又再垂眸看向了殷黎道:“暖暖你会想她吗?”
“我不想她!”那小丫头还是想也不想的就摇头,“我又不喜欢她,只有我父王才喜欢她呐!”想了想,就又甜甜的笑了,那笑容里带点儿小狡黠,又有点儿小窃喜,道:“不过现在父王只喜欢我一个人就够啦!”
所谓童言无忌,宋楚兮看着她这浑然不知愁的一张脸,也不知道该作何感想。
舜瑜推着轮椅一路前行,又走过一条长长的石板路,眼见着前面拐过去就是大殿了,宋楚兮就把那小丫头才从腿上抱下来,放在了地上,然后摸摸她的头发道:“那边的禅房应该就是悟法方丈的了吧?”
她侧目,看了眼那正殿后面,右边的一个清净的小院子。
“楚楚姐姐你也要去听那大和尚念经吗?”殷黎眨巴着眼睛问道。
“我可听不懂那些。”宋楚兮笑了笑,看着她,突然想起了什么,紧跟着就是话锋一转,道:“不过刚刚我的丫头推着你走这么长一段路,你不是该谢谢她?”
殷黎眨巴着眼睛看了看站在宋楚兮身后的舜瑜,却似乎并不打算有任何的表示。
她从小受到的就是皇室贵女的教育,而作为皇室成员,都是有特权的,她实在是不需要对一个婢子道谢。
这些都是她的出身所决定的东西,宋楚兮也不试图将她的这份认知强行的掰回来,只从袖子里掏出一个黄色的小纸包塞到她的掌心里道:“你就帮我个忙吧,这里面是一个生辰八字,你帮我拿这个进去,请悟法方丈帮我卜一卜吉凶。”
殷黎捏了那黄纸包在手,不解道:“姐姐你为什么不自己进去?”
“我?”宋楚兮敷衍着笑了笑,指了指自己的腿道:“我这个样子进去,不庄重,是要亵渎神明的。”
殷黎是从来就没看到她站起来过的,就只当她是不会走路,想了想就点点头,“好!那你等着我!”
说完就提了裙子转身跑进了对面那个小院里。
舜瑜看着她脚步蹒跚的迈过高高的门槛,就低头看了宋楚兮一眼道:“小姐您那个护身符里放着的,是大小姐的八字吗?”
“嗯!”宋楚兮点点头,眼底神色只在一瞬间就转为凝重,思忖着慢慢说道:“已经四年多了,活不见人死不见尸的,这么下去也不是个办法,就算暂时寻不见她的人,我也总要知道她的生死的。”
宋楚琪失踪,这件事拖得越久,其实她生还的机会就越是渺茫。
虽然悟法老和尚的推算未必就会准确,但这个时候,除了诉诸神明,宋楚兮也实在是没什么其他的办法了。只不过她如今自己就是个异类,所以方才进寺之后都还在犹豫着不想随便往那么有灵性的地方凑。
现在有那小丫头代劳就最好不过了,她亲自去求,悟法和尚未必肯于赏脸,但是他和殷湛有交情,这么点儿小事,他应该是会帮忙的。
这边宋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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