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王妃的心里越发不解,“皇叔,一切都是宋家那个丫头信口雌黄,您这是——”
这个人,今天这是吃错药了吧?
“信口雌黄?”那男子冷嗤了一声,“怎么辰王府的奴才没告诉你她是因何被人斩断一手的?”
这话说来,他似乎是对整件事情的经过都一清二楚的。
辰王妃这才听出些不对味来,再看向他的时候就满心戒备。
那男子却是全无顾忌的,只就冷冷的看着她,口中吐出来的字字句句有如冰刀一般,森冷又犀利,“殷雪那个丫头,到底是谁教她的规矩?当街就敢行凶对黎儿下毒手?唐氏,你是她的母妃,你倒是说说看,你辰王府的人这到底是意欲何为啊?”
“什——什么?”辰王妃闻言一惊,嘴巴瞬时张的老大,过了好一会儿她才反应过来,缓缓的移开视线,看向跟在他身边的粉色团子。
那小丫头的神色也很镇定,只骄傲的冲她一扬眉。
那桌案后头,皇帝的眉头也已经皱的死紧,沉声道:“老十一,你有话就先当面说明白了,别一进来就喊打喊杀的。”
“喊打喊杀?”男子却是连他的面子也不给的,直接就顶了回去,“如果不是看在皇兄你的面子上,今天臣弟也就不会还特意进宫来了。”
这位宣王殿下,本来为人就不和善,尤其是在事关北川郡主的事情上,就更是从来不分青红皂白,完全的不近人情的。
辰王妃的手心里开始隐隐的往外冒汗,“皇叔你说雪儿对北川郡主不敬?这是从何说起啊,这其中一定是有什么误会的——”
男子冷漠的看她一眼,却是懒得再与她多言一句,直接冲殿外一抬下巴,“把那奴才给本王绑进来。”
辰王妃的头皮发麻,猛地回头看去。
就见宣王府的一个便衣随从将一个鼻青脸肿的汉子给推了进来。
那人不是别人,正是之前过来给辰王妃报信的那一个。
“你——你怎么这样?”辰王妃忍不住失声叫了出来。
押着他进来的侍卫一脚踢在他腿弯后头,那人扑通一声跪在去,膝盖磕在地面的金砖上面,离开就疼出了一身的冷汗,连忙咬着牙惶恐道:“奴才见过皇上。宣王——宣王殿下金安!”
到了后面,声音就不自觉的弱了下去。
那男子面无表情的坐在椅子上,也懒得看他一眼,就已经冷淡的把视线移开了。
皇帝的胃口被吊着,忍无可忍的怒声道:“到底是怎么一回事?都别和朕打马虎眼!”
那侍卫本来是给辰王妃报信之后要回王府的,不想半路就被人劫了给绑着进了宫,这会儿也是糊涂的很,本来见到皇帝已经被吓的魂不守舍,此时大着胆子,四下里瞄了一眼,待到看见站在宣王身边的粉色团子时,立刻就是脸色一白,无端端的惶恐起来。
“这——这——”那人干吞了口唾沫,突然就无端端的抖了起来。
皇帝是和宣王较劲不肯开口,辰王妃又自己犯糊涂,不得已,高金立就只能代为开口叱道:“那是北川郡主,不得对郡主无礼!”
宣王早些年在北川带兵,战功赫赫,他的爱女就被皇帝册封一等郡主,封号“北川”。
这小姑奶奶的身份尊贵,出身差些的皇家公主都要比她爱上一截子。想着那会儿在街上殷雪居然敢扬言去动这小祖宗,那侍卫心里一怕,几乎就要当场晕过去了。
高金立见他魂不守舍的,就再度叱道:“皇上面前,你还不实话实说?你的辰王府的人?宣王殿下指证雪郡主对北川公主不敬,可有此事?”
“这——这——”那侍卫支支吾吾,但见着在座的几位都面色不善,挣扎了一下,就赶忙磕头告罪,“皇上恕罪,宣王殿下恕罪,郡主——郡主那时候并不知道是北川郡主,所以——”
“住嘴!”辰王妃一惊,抖着手朝他一指,厉声道:“你简直一派胡言,就算十一皇叔才回京不几日,雪儿她就算不认得皇叔和北川,她也不是那么没轻重的人,一定是这个奴才胡言的,绝对不会有这样的事。”
辰王妃越说越气,满面通红的大声道:“你给我把话说清楚了,敢颠倒是非,我就活扒了你的皮!”
她这话里面恐吓的意味十分明显,而那侍卫被拿住的时候也的确受了不小的教训,可眼下已经不是皮肉之苦他受不受的住的问题了,而是他们眼瞎,居然要死不死的惹上了宣王府的小郡主,就冲着宣王的这个架势,就是有是个脑袋也不够砍的。
“王妃,当时郡主的确是没认出北川郡主来,又因为一点误会,这才起了冲突。”那侍卫也不敢强辩,只能尽量委婉的说道:“是——是因为——因为——”
落到了宣王手里,他也就绝了求生的意念了,迟疑再三,便就瑟缩着抬手指了指那粉色团子腰间挂着的那只玉玲珑。
之前宋楚兮就说那殷雪是要强抢别人的东西,那时候辰王妃是不信的,但如果说她是为着这玉玲珑的话,辰王妃也无话可说了。
“一派胡言,你简直就是一派胡言。”心里信了,辰王妃嘴上却是不能忍的,指着那侍卫破口大骂,“雪儿她是我的女儿,她绝对不是这样眼皮子浅的人,一定是这个奴才信口胡诌的,父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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