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日理万机,想也知道他会突然要见四小姐了,那必定是事出有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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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边高金立带着轿子匆匆而行,直奔皇帝的御书房。
软轿在殿前广场上停下来,看着眼前被御林军森严守卫的御书房,宋楚兮这一刻的心情很奇妙,她居然没有因为重回这个埋葬了自己前世一生的黑暗权力的核心地带而觉得痛恨,反而内心澎湃,有一种汹涌又阴暗的血液在血管里乱窜,由衷的觉得振奋和快意。
四年了,整整四年之后,她终于还是回来了。
“宋四小姐,请吧!”高金立是看不出她内心情绪的变化的,只觉得这少女的一双眸子亮的出奇,十分的不同寻常,便就冷着脸上前催促。
“好!”宋楚兮回过神来,微微一笑,从容的举步,拾阶而上。
高金立快走两步,先进去禀报了一声,得了皇帝的吩咐才又回头把宋楚兮叫了进去。
宋楚兮举步跨过门槛,走进去,还没等看到坐在桌案后头的皇帝,就先看到一个女人跪在那里的背影,哭哭啼啼的捏着帕子抹泪。
是辰王妃!
这个女人居然这么好巧不巧的在宫里?
宋楚兮颇有些意外,不过她却是无所谓的,只就目不斜视的走进去,跪下去给皇帝请安,“臣女宋楚兮,见过皇帝陛下,陛下万福金安,福寿无疆!”
皇帝似乎是正被辰王妃哭的心烦,神色不愉的坐在案后。
他是一直盯着这个少女从门外一步一步的走过来,她从容,温和,柔顺,每走一步,不管脸上的表情还是每一个细微的动作都本分得体,让人挑不出任何的瑕疵来。
这个宋楚兮,和传闻中的有很大的不同。
“你——”老皇帝沉吟了一声,然则还不等他开口问话,跪在那里嘤嘤哭泣的辰王妃已经霍的扭头看过来,怒目圆瞪的大声叱问道:“你就是宋楚兮?”
宋楚兮面上神情一愣,侧目递过去一个询问的眼神,“这位——”
“好啊,原来就是你!”辰王妃一下子就怒了,回身就直接扑过来,“我还当是哪里来的野丫头这样大胆,原来是你伤了我的女儿,你真是好大的胆子。”
她这样子,张牙舞爪,实在是有些怕人。
宋楚兮可是从来不吃亏的,当即也不管前面还有没有皇帝在坐着,立刻就提了裙子站起来躲了开去。
辰王妃想着下人禀报上来的消息,想着女儿的惨状,就痛定思痛,整个人都气的发疯,连忙也跟着爬起来。
这是在皇帝的面前,高金立哪能看着她放肆,赶紧带了两个内侍上前,将她拉住,隐晦的劝道:“王妃您息怒,万事都有皇上在呢,皇上会替您做主的,您先消消气。”
说着,就拼命地给辰王妃使眼色。
辰王妃看到案后的皇帝,气焰立刻就被压下去几分,又再哇的一声哭了出来,“父皇,就是这个丫头,我府里的下人来报,雪儿回府的马车在街上被人强行拦了,这丫头还指使下人当街行凶,砍了她的手。父皇,您要替我们做主啊!”
宋楚兮听了这话,才露出了然的神情,但随后就又有些愕然的看向案后的皇帝。
如果不是因为殷雪是他的孙女,这样的事情,皇帝根本就不会亲自过问,他一大早才从早朝上下来就被辰王妃跑过来哭的头脑发胀,这时候就不耐烦道:“辰王妃指你当街行凶,伤了雪丫头,可有此事?”
宋楚兮故意的垂眸想了一下,然后就正色看向了皇帝道:“如果皇帝陛下问的是今天一大早的事,那的确是这样的。”
“果然是你——”辰王妃一听,立刻就又暴怒起来,才要发作,宋楚兮就已经话锋一转,再度从容不迫的说道:“不过皇帝陛下,臣女并非无故行凶的,当时我的马车刚好从街上经过,迎面那辆那车冲过来,撞倒了很多人,我的随从唯恐两车相撞,会有损伤,不得已才强迫那辆马车停下来了,并且从马蹄之下救了一稚童。”
她说着,就开始肆无忌惮的打量哭的胸口起伏不定的辰王妃,继续道:“如果真如这位王妃所言,对面马车上的是位郡主,那么当时真实的情况就是那位郡主下车之后,就要强抢一个孩子身上的物件,并且扬言要剁了我的丫头还有那孩子的手。臣女承认自己那时候是被气着了,一时意气,做的有些过分,可是那位所谓的郡主上来就喊打喊杀,臣女也是被逼无奈,因为不想被人给剁了手,所以就只能予以还击了。”
“你胡说八道!什么强抢物件,我辰王府什么宝贝没有,雪儿根本就不会做那样的事,分明就是你这丫头信口雌黄。你想要就这么撇清了开去?我告诉你,门都没有!”辰王妃怒声说道:“天子脚下,你居然敢对我辰王府的郡主下这样的狠手,你眼里到底还有没有王法了?”
“王妃娘娘,我方才已经说过了,当时只是迫于无奈,而且我也的确不知道那是你辰王府的马车。”宋楚兮冷静说道,却是不卑不亢,据理力争。
“简直一派胡言,你还装糊涂?那马车上明明有辰王府的标识!”辰王妃大声道。
宋楚兮拧眉,仍是不愠不火,“可是我就只是个初来乍到的外乡人,哪里分得清你是周王府还是陈王府?什么标识?我没看见啊!”
“你——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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