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太医死了,现在所有的话还不都是良嫔一个人说的……”刘皇后冷了脸。
“那倒也未必。”殷梁道,唇角弯起一抹冷讽的笑容,“良嫔娘娘身边不是还有个心腹的丫头吗?良嫔娘娘自然是不能动的,但是为了力证娘娘的清白,想必娘娘也不会介意,将这个丫头带下去仔细的问一问吧?”
宋楚芳心惊不已,这时候才后之后觉的想起,她出事之后,就一直没见到春梅了。
“春梅?”宋楚芳吃吃道,霍的抬头看向了殷梁,震怒道:“怀王殿下您拿了的丫头?您凭什么——”
当时她自己来这边等着,然后差了春梅去大门口等宋楚兮的,却怎么也想不到那个丫头会被殷梁拿到了。
她跟殷梁还有元贵妃等人那是真的无冤无仇的,这个人为什么要针对她?
“她可不是本王特意叫人拿住的——”殷梁道。
而皇帝却只想要尽快了结此事,直接冷声喝止,“朕不管你是怎么拿的人,那个丫头怎么说的?”
“这话让儿臣来说,有失公允,还是让她自己来告诉父皇吧。”殷梁道,给身边随从使了个眼色,他随从转身出去,不多时就连拖带拽的扯着神情瑟缩的春梅走了进来。
“见过陛下——”春梅直接扑倒在地,看上去除了神情惶恐之外,身上居然并无伤痕。
“春梅?”宋楚芳紧张的吞了口吐沫,皇帝已经沉声喝道:“你跪到一边去。”
宋楚芳的声音卡在喉咙里,殷梁就道:“说吧,当着父皇的面,把你知道的都说清楚了。”
“我家三老爷和良嫔娘娘和四小姐之间早就宿怨,除夕四小姐身受重创,娘娘就想着借机锄掉她,于是买通了驿馆的紫巧下毒,紫巧却失败了,被端木家主擒获,三老爷唯恐事情暴露,又派了杀手截杀他们预备进宫告状的车队,后来不知道为什么,四小姐没有进宫来,但是——但是娘娘却吓坏了,想着大祸将至,恐怕无法自保,于是——于是——”春梅一直低垂着脑袋,一眼都不敢去和宋楚芳对视,说着就惶恐的匍匐在了皇帝脚下,“皇上,娘娘她只是唯恐日后无所依凭,所以一时才会想不开,买通了张太医,撒了谎,她又觉得自己却和您说,不太稳妥,这才利用了什么都不知情的瑾妃娘娘去给您报喜的。皇上,良嫔娘娘只是一时拿错了主意,并没有——”
这春梅的话,九分以上都是实情,只是在她刻意省去了一些情节之后,就把瑾妃变成了无辜受牵连的受害者。
“父皇!”殷梁却在这时候,神色庄重的跪了下去,“您还记得初三一早,护城河里的浮尸案吗?您勒令儿臣追查,儿臣无能,一直没能给您一个水落石出。今天偶然得了这丫头的证词之后,儿臣斗胆,擅自做主,已经命人去之前宋亚青下榻的驿馆搜查过了,找到了一些东西。”
正月里,一次死了十多人的杀人案,一度闹的人心惶惶,因为一直追查不到真凶,总管此事的殷梁几次被皇帝骂的狗血淋头,又被御史弹劾多次,最近的日子着实过的辛苦。
本来他的势头已经被殷绍借故打击的死死的了,看是瑾妃一死,殷化倒向了殷梁一边,还让他们翻出了这件事的起因来,看来——
殷梁要就此翻身了。
殷绍的胸中抑郁,面上神色却是半分也不显露。
“什么东西?”皇帝问道。
“拿进来!”殷梁一招手,外面就又侍卫提这个包袱,和几把长剑进来,摆放在了地上。
“当时那些浮尸身上什么负累也没有,以至于身份完全无从追查,这些东西是从宋亚青那边搜出来的,而那些死者的画像,儿臣也让他的人辨认过了,证明都是他从南塘带过来的心腹,而这几把剑,仵作那边也比对过了死者伤口,这就是杀人的凶器。”殷梁道:“据说是因为派出去行刺的人办事不利,事后被他让人灭口,扔进了护城河里的。”
宋楚芳听到这里,早就目瞪口呆。
她根本就想不到会牵连出这么多的事情来,而这些事,也是她根本就无法开口替宋亚青澄清什么的。
“虽说这件事的起因本就是他们宋家的内斗,但是这样目无王法,在京城之内大肆杀人,宋亚青也着实胆大妄为,何况还搅动的朝野动荡,百姓惶恐,实属罪大恶极。”殷梁说道,义正辞严。
宋楚兮到了这会儿已经完全明白过来了。
她沉吟着,忽而冷笑了一声,“原来是怀王!”
杀人的是即墨勋的人,那些所谓武器,可这些物件,也都是即墨勋提供给殷梁的,所以,帮即墨勋在天牢里整治宋亚青的人,必定就是殷梁了。
殷梁得了即墨勋的同盟,然后瑾妃这一死,殷化也从殷绍的阵营里退出来了,殷绍的损失大了。
可是杀死瑾妃的,真的会是殷梁吗?他就不怕后面事情败露,最终还是要惹来殷化的同样的背叛?
皇帝在听了这一场惊天命案的始末之后,早就怒气冲天。
“南塘宋家,宋亚青!好!他好大的胆子!”皇帝本来是咬牙切齿一个字一个字的念出来的,到了最后就成了暴怒的嘶吼,他的手指一下一下点着抖似筛糠的宋楚芳,却因为气血不畅,半天没能说出话来。
殷梁跪在那里的脊背笔直,却是满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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