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多匪夷所思的事,却被这座城里的人当做理所应当。
直到徐明看到了一个人,他虽然普通,却有一种众人皆醉我独醒的洒脱。
在众魔狂欢的时刻,他皱眉思索,他落在周围人身上的眼光,认真而又严苛。
徐明从他身边路过的时候,听到他的喃喃自语,“养寇自重,奴役人心,王家真是丧尽天良,此城真乃人间地狱,人人不自在而不自知,终日在沉沦,长此以往,人将不为人。”
次言论倒是另徐明眼前一亮。不过徐明也有自己的看法,他道:“兄台气度不凡,可否一叙。”
连非看了他一眼,被他先天的气度折服,不自觉地答应。
在城中随意找了一座茶楼,徐明开口道:“听闻兄台说道王家的不是,在下深为折服,在下还有点自己的看法,想像你讨教,还望不吝相告。”
连非道:“客气,一些愚见而已,不要贻笑大方就好了,您说。”
徐明道:“听您说王家养寇自重,奴役人心,粗想还真是那么一回事,可是那只是站在局外人的角度去看。在王家看来,他们为了自己的利益,不去剿尽匪患,是因为牺牲太多,毕竟剿之不尽,每次匪患牺牲的王家人,也够多了。”
“而在百姓一方来看,他们只要老老实实,自有王家替他们解决麻烦,因此他们对王家感恩戴德,自觉低人一等。他们也不知道太多的龌龊,活在自己的设想和周围人的说法里,这不也挺好吗?毕竟他们可是整天都挂着笑容,你说王家奴役他们的心灵,可他们却是幸福的,这样不好吗?”
连非呆了一下道:“王家有能力除灭匪患,却不做,只是在匪患成势的时候,才出大力,这样他们以最小的牺牲,一次一次收割人心,这就是养寇自重的真相,甭管他们有多少道理可讲,甭管他们是出于什么考虑,这是谁都颠不破的事实。”dudu2;
“还有,王家势大,也压制了王城其他势力的成长,除王家外,王城其他势力不成气候,或许有人想着彻底解决匪患,王家盘踞的王城却没有他们成长的空间。他们成长不到和匪徒们一决雌雄的地步,因此,王家的存在,就是王城最的悲哀。”
“王家或许有理由光明正大地说出来,比如说,去除匪是情份,不去做是本分,可是,身为王城最大的势力,在其位,不谋其政,就是最大的错处。”
“王家,不向上走,和匪徒决一死战。又不往下走,给有决心的势力腾出位置和资源,可以说是王城最大的蛀虫,有他们在,王城永无宁日。”
连非的一番说辞,让徐明对他刮目相看,如果放在彻底解决匪患这个角度来考虑事情,王家确实已经成了最大的阻碍。
只因为王家占尽人心,根子却腐烂了,一路上的所见所闻,证明他们已经有了高人一等的心理。
徐明对连非道:“兄台可想过如何处理此事?”
连非道:“推翻王家,大乱之后有大志,加之在大乱之中推波助澜以盗匪屠城,使得之后上台的势力想得人心就必须以除尽匪徒为上位根基,至此方可。”
连非说的简单,徐明却明白了他的意思。
王城现在已经腐朽不堪了,人人似鬼,所以必须得打破这种格局。
首先,除掉王家这个最大的祸患。
王城大乱之后,会有很多势力揭竿而起,这个时候,为了避免后来的势力起来之后也像王家那样做,就需要屠城来给这个势力戴上镣铐。
而这个时候大乱,正好为屠城做埋伏。
屠城的势力可以是盗匪,必要时找人假扮也可,总之要给所有人一个映像,匪徒们屠城了。
如此一来,百姓们被打醒,王家塑造的相对安逸状况不复存在,百姓有了和匪徒不共戴天的决心。
在俗世,起势需得人心,这样,王城最后的统治者,一定是站在了人心的一面,这样他才能利用人心,脱颖而出。
如此,大乱之后大治的王城,上下齐心,灭亡匪徒,王城才有一个可行的未来,虽然不一定比的上现在光明,不一定所有人都愿意迎接那样的未来,却总好过现在这样暗无天日,被蒙蔽心灵而不自知。
想明白连非的做事章法,徐明拍手道:“兄台真乃大才,不过屠城的代价是不是太重了?这样糊涂下去百姓们也很知足了。”
连非道:“他们糊涂地幸福着,那就糊涂地去死吧,读的书少,怨不得别人,我只是在实践着自己的抱负,顾不上那么多,两害相权取其轻吧。”
徐明道:“你的抱负?”
连非坦然道:“一代良相,光宗耀祖。”
徐明审视了连非一番,知道其终究所知有限,眼界过低,局限在世俗,没有如陈青那般和通天人物交手的气量。
不过好的一点就是这人野心不大,没有自己做皇帝的心思,最大的理想也不过做个宰相。
徐明仿佛瞬间看到了一个弱小版的陈青,“冷酷,果决,胆大包天,以自己为中心,很少受外界干预,面善心黑,真是一个好苗子,观其根骨,也是不差,送去给陈青看看吧。”
徐明道:“按照你说的去做,如果你能做到,不管结果如何,送你一场造化。”
说罢,不待连非答话,徐明挺身而起,随风而去,飘渺的身影在数十米高的树顶一点,消失在月亮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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