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满睡着了,躺在婉仪的摇窝里特安稳。
夕臣端着莲子羹,“吃一点吧,我一早起来熬的,芯儿都剔了。”
莲子芯儿苦,虽说那儿最有营养,曼丽不爱吃谁也没办法,只有每次都把芯儿剔了。
曼丽两手扶着摇窝轻轻摇,摇摇头,忧伤地望着小满,一点胃口都没有。
夕臣只有把碗放下,手覆上去握着她的手,小声说,“我说我把一切经过都说给你听,你又不听。”
“我为什么要听,听了不成共谋了。”
你看她有良心不,不过这也说明她此时是极不信任他的,跟权斗无关,毕竟他外头的“艳史”一天没断。
夕臣捏了下她的手,苦笑,“我就算谋了反也不敢捎带上你啊,放心,你永远根正苗红。”
曼丽赌气一挣,“我怕什么,我是怕小满……”说着眼睛又红了,“小满可怎么办……”
夕臣“啧”一声,把她两手拉过来抱腿上坐着,“来,你好好看看我。我就这么叫你不放心吗。”
曼丽真点头,“你看看现实。”
“现实我被真认定‘叛国’了么,”
“你只敢这么偷偷见我们是现实,”
夕臣确实无语了。
倒真怪不得曼丽,自己对她一开始就从没给过她安全感和信任感,别说“这种当下”了。
着实一言难尽,
你现在“仇恨”金小树的“夺妻”,现在后悔当初料想得到小树有这样的心机与气魄,却不防备他真有“实施一把”的实力,目的更是叫人错愕:竟是为了占有曼丽!……不否认,和夕臣刚了解到这一系列内情时的震怒!这比诬陷他“叛国”更叫他愤怒!曼丽是谁?是他的妻!还有他们的小满呐!小树这是要彻底置他于死地!
曼丽是谁?
这个问题好,
因为除了是他的妻,曼丽背后隐藏着太深的权力渊源,
这才是金小树“想占有”的核心。
夕臣宫里不会没眼线,小树之后的动作,如果叫夕臣跳出自己的干系俯视来看,实在要给自己的这个徒弟竖大拇哥,干得漂亮!
小树在豪赌,
赌一把他爷爷还认不认得曼丽,认得后又该怎么办!
最后,他赌赢了,他爷爷认出曼丽,不仅认出来,还顺着他想要的方向行去……
但是愤怒后的夕臣再冷静下来,
从“初始目的”上来看,“占有曼丽”自己和小树有区别么?
只不过,他比小树早知道了曼丽的背景,早出手罢了……
曼丽随小姨回汉州吊唁和美那天(提示,73-74节),
瞿淑清接到的电话,就是他打的。之后,“强娶”曼丽,“强要”……
那时候的和夕臣,心情跟这时候“不折手段”也要“得到曼丽”的小树,又有什么区别……
所以,如今面对曼丽的“不信任”,夕臣能埋怨谁?人呐,还是都别太作,你说分得清“利益”与“感情”,到头来,一头扎进来的,再想想当初说“分得清楚”,不只能苦笑?于是,更冷静下来的夕臣,再回过头看看小树,“以过来人的心境”看,要说小树只有“目的”没有感情……死也不得信撒!要不,他这么迫切地想“逼死”自己,婚姻是什么,是名正言顺的天长地久啊……
夕臣沉默的这么长时间,曼丽其实心里也不好受,
她知道有些事不是她能理解的,都是离她太遥远的事情,
你说曼丽对人生还有什么追求?说“良辰美景的归宿”,她就这一两年来的债还少了?曼丽也想通了,只要对她好,对小满好,惜得这份心吧。说“鹏程万里的前程”,她已经读到博士了,出来找个正经医院当个普科大夫还是足够了吧。最“已然满足”的,现在她有小满了,这比什么不更圆满了?所以,这世上,再纷乱再闹腾,都跟她无关,她只想和小满过平和安稳的日子……
不过她到底心善,眼前的男人,不是任何谁,是小满的亲生父亲,他遭难了,曼丽做得到无动于衷么?
想了半天,还是曼丽先张得嘴,
“小满满月,你家送东西来了的。”
夕臣好像从沉想里才缓过来,看向她,“哦,都用得上么,”抬手撩开她垂下来的发,
曼丽低着头,像小学生点点头,“都很好用,特别是贝贝粉。”
夕臣掌着她后脑,额顶着她的额,“指环呢,”
曼丽扭过头去看小满,眼神啁啾,“一直给她串绳儿戴脖子上的,后来天儿热了,怕她长痱子,取下来了。”
夕臣追过去吻住,“曼丽,我有对不住你的地方……”可才说着,曼丽忽然挣扎,夕臣秒懂,“你想哪儿去了,不是那些乱七八糟的!”曼丽别过头去,“我们都不干净。”夕臣一愣,才知道她什么意思,曼丽也知道自己不能“五十步笑百步”,她的孽债啊……夕臣捉着她的下巴扭过来,很认真的,“你和我们不一样,你多几个很正常,我们不行,我们心不专一,就没资格爱你了。”曼丽羞愤,“我有什么不一样,我都不明白怎么会碰上你们,这么多年我都是这样安生地过来,怎么就这一两年!……”
夕臣心疼地挨着她轻轻拍啊,
曼丽啊,
有些话真不知道怎么对你说,
他想起瞿淑清曾经和自己的对话,
“你知道满意过去个性有多强,爱憎分明!我现在把曼丽调得这么……可以说窝囊,其实心里特别踏实。那么锋利的满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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